程栩然再次不信邪地翻了翻自己的证件照，最后想到一个不太好的可能，连忙拿起手机给宋砚清发了微信。
    【我身份证是不是掉你包里了？看电影的时候？】
    某某：【我找一下。】
    半分钟后。
    他回了串省略号。
    某某：【在。】
    程栩然：“……”
    程栩然：【我不是故意的。】
    某某：【6。】
    某某：【你在原地待着，我坐车回去。】
    程栩然这时收到许枝发的微信，说聚餐的地点改成他们家里，不上餐馆了，她男朋友亲自下厨，让程栩然见识见识。
    如果这样，许枝家和宋砚清的方向顺路。
    程栩然连忙说：【不用，我坐车去找你，我们顺路。】
    某某：【？】
    某某：【在的时候不说是吧。】
    她但凡吱了声，宋砚清也不至于先走。
    程栩然很难解释。
    刚顺路相信吗？
    宋砚清发过来：【你坐下一个地铁过来，别下车了，我坐哪趟都一样，来找你。】
    程栩然：【好的，谢谢。】
    宋砚清发完消息之后，等一站地，到站之后，他直接下车等下一个，再上。
    一节节车厢。
    宋砚清往里走找人，单手按语音，声音清冷低磁：“你在哪个车厢？”
    程栩然回：【倒数第五节。】
    “行，知道了。”
    宋砚清一路穿过去，衣摆带风，挺惹眼，就眉心皱着，冷淡不耐地让人不敢搭讪。
    “哈喽帅哥，我是刚刚你帮我提行李箱的那个女生。”女孩子追上他说。
    她跟他一路，不敢开口，最后冲了。
    “有事？”宋砚清脚步顿住。
    “刚刚那个姐姐是你对象吗？”
    “不是。”
    他回绝的很快。
    女孩子心脏怦怦跳。
    原来只是朋友！
    那她有机会！
    “我们能不能加个微信。”她将手机二维码递出去，“我扫你或者你扫我都行，感谢你，要不然我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别了。”宋砚清手拉吊环，“说实话，加了我还得删你。”
    女孩子表情呆滞。
    “走了。”
    他快步往前，几乎要走到尽头，总算看到程栩然，扯了下嘴角，走到她面前。
    周围的人视线跟着宋砚清而移动。
    成为焦点。
    那样的气质，让人想到凛冬的雪，亦或者是零下冰十六度的啤酒，冷度凛然深刻。
    他嗓音压的低：“某位丢三落四的大明星？”
    程栩然已经够丢脸：“麻烦你了。”
    宋砚清两指夹着证件照，递出去：“多大点事。”
    “坐吧。”
    程栩然身边有空位。
    宋砚清坐下，双腿自然敞开，姿态松散清贵又难驯。
    “哪站下。”
    程栩然说地址。
    宋砚清点头，继续看电影。
    程栩然看了看证件照。
    照片是她高三毕业那年照的。
    尚且有些稚嫩。
    后来一直没换。
    说起来，他们高中第一次结缘，也是因为证件照。
    两人坐一起看了一路电影，中间乘客上上下下，腿不得已挨到一起。
    气息靠的近。
    临走的时候宋砚清掐灭手机屏幕，从单肩包里递给她一把糖：“欠着，走了。”
    “等下。”程栩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