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轰隆——”
    什么引擎发动的声响。
    半山腰，山势陡峭。
    数十辆跑车，夜里撒野。
    傅令仪兰博基尼，到山顶赛车道飙车，穿着小吊带工装裤，露出一大截雪腻的腰肢，身材火辣，玲珑有致，浅棕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耳朵塞着蓝牙耳机。
    开车很凶。
    全在发泄。
    未接电话拨通了一遍又一遍。
    他现在跟谁在一起？
    不能想，想了会发疯。
    忽然有声口哨从旁边传过来。
    几辆机车停在山顶跑道上，质感昂贵又拉风。
    其中一个染着紫毛的冲她流力流气地吹了声口哨，眼神轻佻，在傅令仪的胸脯上扫过：“美女，一起玩啊？”
    身后的几个男人一阵哄笑，吊儿郎当。
    “就你也配？”傅令仪摘下墨镜，讥笑。
    那个紫毛操了一声，拿下烟，回头看向后头的人，高喊一声：“朝哥！你说我们配不配！”
    傅令仪这才发现后面还有一个人，被他们挡上了，刚没看到。
    那个人斜靠着机车，一身黑色冲锋衣，嘴里咬着根烟，猩红明灭，映出一头白金色的头发，那颜色，叛逆又扎眼，轮廓分外冷酷。
    夜色模糊，他低头的时候，后颈似乎有个纹身。
    傅令仪看不太清。
    像蝴蝶还是什么？
    忽然好奇。
    沈杭朝听到声音，懒懒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很深邃，挺坏，有力度，他淡笑一声，手夹着烟，没瞧上眼，挺混不吝的：“配呗。”
    那个紫毛得了他的话，气焰更加嚣张，直接堵住了傅令仪的车：“美女，比一场？”
    傅令仪冷冷道：“你们的头发是打算凑出一个赤橙黄绿青蓝紫吗？真垃圾。”
    “哦，不是说头发，我是说你们，真垃圾。”
    从头到尾，整个人，下坠堕落的被人否认。
    “你说谁呢？”紫毛脸色阴沉。
    身后有声短促的笑。
    那是沈杭朝第二次抬起头。
    四目承接。
    他薄唇徐徐吐出一口烟雾，落在傅令仪脸上的眼神，轻佻又寂寞，嗓音低哑动听：“别说，你还真他妈说对了。”
    折堕感。
    他给人的感觉。
    抽烟喝酒夜店打架，无可救药，上完床就翻脸不认人的那种重欲渣系感。
    这年头海王也不好当。
    “别给脸不要脸，下车。”紫毛伸手拍拍傅令仪的脸，一手撑着车窗。
    傅令仪脸色冷的吓人，直接开车狠踩油门闯过去。
    紫毛一条命险些没了，吓蒙了，紧接着暴怒，其他人也愣了，气氛一瞬间就变了，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这姑娘不怕事，挺敢的，但是做事不考虑后果，早晚吃亏，比如现在。
    “操你妈。”有人拎起棍子砸碎了傅令仪的车窗，“撞谁呢。”
    砰砰的巨响，玻璃四溅，傅令仪伸手挡，划伤了她的胳膊和脸，出了血。
    有人拽她：“大晚上上山穿的这么搔给谁看，今天哥哥们好好满足满足你。”
    “放开我！”
    沈杭朝靠着机车，无动于衷看着那一幕，抵烟呵笑：“垃圾。”
    他是真的冷眼旁观。
    从头到尾，完全没有一根手指头是想要出手制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