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虽没同这位莫院长打过交道，却也听说过不少她的“光辉事迹”，故而展颜一笑:“那就多谢莫院长了！”
王智抑制不住地多看了几眼莫惊妤，语气激动:“多谢莫院长！”
在他看来，这个赌约他必赢无比，说不定还能趁机让莫院长记住他，嘿嘿……
莫惊妤表情不变，斜着眼睨了他一眼:“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挖了你的眼睛。”
王智脸色一白，讪讪地收回视线，周围传来清晰的嗤笑，沈眠嘴角也挂着笑，他瞪了过去，心里却惦记着那个赌约，不由得也是一笑，眯起眼睛，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沈眠，好像已经看到了她履行赌约的模样。
一旁的教习反应过来:“既然如此，就来抽丹药吧。”
王智从七阶丹药的丹方中抽了一张，面上一喜，是俱阳丹，他一直在教习的最熟的七阶丹药！
天助他也！
他转了转眼珠子，瞥了下沈眠抽中的丹药，一个都不认识，哈哈哈，抽中的什么冷僻丹药，他赢定了！
“哎呀，果然一个都没炼过。”沈眠看着手上的三份丹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毕竟她只炼制过几种九阶丹药，丹药种类数目如此庞大，要真让她抽中自己炼过的，那她得去买彩票了。
哦不对，这里没有彩票。
“你有底没？没底的话我去帮你杀了他，就不用管什么狗屁赌约了。”暮炎不爽的声音传来，“什么东西，用那种眼神看你。”
“别杀啊，我还想见识见识他一边裸奔一边喊自己吃屎的囧样呢。”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暮炎嘟囔了句，心里放心不少，“当心长针眼。”
在王智的要求下，两人就在外面炼丹，周围围了一圈闻风而来的炼丹院弟子，甚至还有别的院的人混进来。
这场赌注疯狂又有莫惊妤见证的赌约很快传遍学院，许多人匆匆赶来看热闹。
等炼丹院大半个院的人都翘课跑过来看两人炼丹之后，听到消息的戚钰放下手中的账本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
现场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间，正是正在专注炼丹的沈眠二人。
戚钰:“……”
他抹了把脸，扫视一周，倒还看到个眼熟的，于是走了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们不是朋友吗？她赌这么大，你都不紧张？”
那人微微侧身，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溢满了笑，语气笃定:“她不会输。”
戚钰好奇:“你怎么知道？你也懂炼丹？”
说起来，风院长总是时不时地在他们面前夸这个年轻人，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在阵法上的天赋鲜有人能及，如此天赋，懂一点其他领域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他回答的干脆:“不懂。”
戚钰:“……”一群疯子。
他看向人群中间的沈眠，语气轻松:“算了，你说的倒也没错，她不会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王智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不安地看向一旁的沈眠。
从开始炼丹起，她就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虽说是九阶丹药，处理灵药的速度却比他还快，本来以为她只是虚张声势，但是炼制了半个时辰，她也没有炸炉，甚至隐隐有成丹的迹象！
这怎么可能！明明才半个时辰！
他这样想着，心绪不宁，火候没控制好，差点炸炉，吓得他赶忙顾着自己的丹药，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心中仍是隐隐有不好的念头。
不，不可能的，她才十六岁，不可能会炼制九阶丹药！
一定是虚张声势，没错，他不能被她骗到！
本来是想着把人赶回去上课，但是来了之后，戚钰倒也不着急了，寻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眠炼丹，看着看着，面上不自觉带上严肃。
饶是周围有许多人看着，沈眠这次却不像开学测验那般分心，她全神贯注地注意着自己的丹炉，手上动作很快，火候分毫不差，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只有丹炉悦动的火焰，再无其他。
戚钰隐隐感觉到，她现在陷入了某个境界中，仿佛与丹炉融为一体，隔绝他人。
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屏息凝神，望着沈眠已经开始的收尾工作。
仅仅半个时辰，这炉九阶丹药竟然就要炼成！
戚钰自愧不如，即使是现在的他，最快也需要一个多时辰，但是现在他关心的不是这件事，如果沈眠现在的状态不假，那么这炉丹药出炉，会是什么品质？
中品，高品，还是……极品？
想到那个猜测，他呼吸都急促几分，眼睛微微发亮，就像是看到一个蒙尘的宝珠。
沈眠从天人合一的境界退了出来，看着即将成型的一炉极品丹药，眸光闪了闪，手上微微动作，火候差了两分。
下一秒，丹香飘出，周围人再也忍不住出声，此起彼伏。
“天呐——真的炼成了！”
“谁赢了谁赢了！什么！沈思眠！我不是在做梦吧！”
“靠！我把全身家当都赌在王智身上了！”
“怎么会这样！有谁会赌沈思眠赢啊！”
“十六岁的中级炼丹师！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不是刚及笄吗！”
所有人似乎都忘了还在炼丹的王智，而早在丹香飘来的那一刻，他就心绪大乱，再也炼不下去——
他输了！
丹炉开始剧烈震动，周围有人喊了一声:“快走！要炸炉了！”
沈眠早就动作迅速地把二十几颗珠圆玉润的丹药收了起来，快速远离事故现场。
戚钰飞身上前，拿出一个不知名的法器，挡住了炸炉的余波，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微微定下了心，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买定离手，愿赌服输，诸位，要怪就怪你们眼神不好。”
他循声望去，就见晏良笑眯眯地收起赌桌上琳琅满目的银子、法器和灵石，周围是一群神色羡慕又嫉妒的人。
戚钰:“……”小天才身边，怎么没几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