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带玛依拉的那位牧民，看着她全过程都没认真做事。
不由说道她：“别看别人动作了，你看你自己现在都没挤满一桶奶，落了个知青里的倒数第一。”
越说起这事越起劲，怎么分的人啊，就听呼和舅妈的给自己分了个什么都干不成事的人。
光看别人动作有何用，自己学不会一点。
玛依拉吐了吐舌头，“我这也不是怕伤了牛么，那男知青们都被牛蹬了我害怕。”
“害怕你也得加快速度，别老等着我催你，这会要不是教你们，我们自己没一会就把奶桶挤满了。”
“那您再示范一次，我想重新学。”
带她的牧民轻叹一声，跟着蹲下示范手法。
重新带着她走了一遍，“这回看懂了吧？”说着抬起头一看，险些把她气死。
这个叫玛依拉的知青又看别人那边的动静，根本就没有听她再说什么！
牧民生气的站起身甩了甩衣袖，“谁爱教你，你就让谁带吧。”说着还把奶桶提走离开。
“哎！你走了谁教我啊。”玛依拉抬手挥了挥空气喊道。
“爱谁教谁教。”
见人不回来带她，玛依拉还想自己拉个奶桶干活，可一回头这牛也早就跑了。
男知青见她现在不招人待见还不招动物待见齐齐笑了起来。
那架势堪比玛依拉刚才的笑，现如今掉了个，成了笑柄的人是玛依拉。
听到这笑声，玛依拉也待不下去了，火速又去拿了个空桶去了橙橙那边。
呼和舅妈见自己带的人变成两个，还奇怪呢。
叫过来先前带玛依拉的牧民让她带着人去一边教。
哪知这人也不愿意，抢声说：“我才不带她，你要是带不过来我帮你带另一个。”
她这说要带的人是橙橙，早就注意到人家已经上手了。
想的挺好，带会的人把不会的丢给她开带。
呼和舅妈自然也不愿意啊，这不平白增加工作负担么。
一想着自己要是这么快就被族里人拿捏了，这以后在族里说话也没了分量。
这么好说话，那人人都想骑在她头上撒野了。
接着转动眼珠说：“你要是不带那我也不带，这样吧，那你带的人就交给我带的人带，怎么样？”
“那怎么行？！”
这不就等于我的徒弟成了你徒弟的徒弟，给自己也降了威风。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听听。”
“你能力强带两个人也够。”
“我带不动。”
一番僵持过后，那牧民只好领着玛依拉回去教学。
她怎么可能让自己教的人去族长教的人手下学呢。
这是对她能力的不认可，她再怎么说也在这草原待的时间久，新学的知青怎么能比她经验足呢？！
……
一个上午就是给牛挤奶的工作的就耽搁了三小时，等全部的奶桶都满了。
呼和舅妈分别问带她们知青的人自己和手下知青整了几桶，挨个核对数目，奶桶是有数的做不得假。
她是知道自己这组挤了六桶，总数除去这数还剩下十四桶，分四个组寄平均下来是四桶量。
有的组觉得自己这组表现不错的人也跟着开口说了自己这组的数量。
当然也有不好意思张口说的，就比如玛依拉这组。
呼和舅妈把大家报上来的数记下，核对总数算出来最后两组的量在五桶的范围内。
库图鲁克这组报了五桶，吾斯曼这组也说自己挤了四桶，也算达标。
只剩下玛依拉和买买提这两组谁都没有开口。
本来觉得自己队伍算少的买买提，一听到最后剩五桶，就知道这最后一名不是自己。
那还有什么不肯说的，当下就报了数。
“我们三桶！”
这么一来，玛依拉这组就只罐了两桶奶。
面对众人质疑的视线她率先承受不住，玛依拉红着脸说：“是我们组就挤了两桶，动作没你们快，那是因为我怕牛踢我。”
她有比较合理的理由，那么带她的牧民成了大家视线集中的对象。
“都看我做什么？我是在教她，你们不知道她有多难教，总是走神。”
众人视线摆明了不信，教人哪有教这么久的。
“都不信我？！那下次咱们换着带，不能总让我带她，影响我的发挥。”
玛依拉红着眼眶看着牧民，“我就慢了点，要领我都学会了。”
“好，学会了下次你自己一组。”
“好了，别吵架。既然现在奶有了我们也该加工一下了。”说着带着牧民和知青们打包十桶奶，装在密封性很好的木桶中。
这时候呼和达瓦来了，他进门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打了声招呼。
呼和舅妈就安排达瓦去把这些鲜奶送去城里八桶，剩下两桶去周围村子里售卖，但要悄悄做。
现在这边的城里也开始出现小卫兵，要是被他们看到一举报一个准，被抓起来就完了。
要不是长期供这些边边村子，恐怕这些村民们都没有奶票去买奶，麦乳精也喝不起。
真有什么着急的，去求爷爷告奶奶也没人管你。
鲜奶价格是高了点，关键是不要票据啊。
早些年，土匪盛行的时候周边村子帮过他们打土匪，草原上的人也记恩就是到现在这么久也没忘。
送村里有风险不说挣得钱不稳定，一有不对劲被抓住就麻烦了，定价高点的原因也有这一份风险因素在，如若比城里还低又不要票牧民也不愿意送到村里犯险。
呼和达瓦没有闲着，听从舅妈安排抱着两沉甸甸地木桶出去，后脚又进来他的几位兄弟。
朝鲁和阿拉腾那帮人都来了，就是托娅没过来。
来的人也帮着干活，朝鲁边干活边小声走近劝呼和，“托娅我昨天去看了，还生你的气。你今天抽时间去看看她，她也就心里能下气了。”
“我去看有什么用，你都去看了没用，我又不是灵丹妙药一下就能有效。”
“你这人！呼和，托娅你也知道最听你的话，你去劝指定比我有效。”说到这，朝鲁强忍着内心的刺痛，拼命劝说他去。
事实上，他早就知道托娅喜欢的是谁，从前是猜测，可那次在毡房听到的话更是叫他心里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