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浣碧96
作者:三水目子   快穿:从甄嬛传开始最新章节     
    次日凌晨。
    圆明园的消息再次传到太后手中。
    她看着信里洋洋洒洒写道,皇上与玉妃感情出现嫌隙,皇上再次盛宠华妃的内容后,气得猛拍桌面。
    手里的佛珠狠狠摔在地上。
    “安排得如何了?”
    竹息答道,“娘娘放心,甄家都被邀请在列,华妃那边已经派人备好药了。”
    隆科多有意与甄远道靠近,上位者对下位者递橄榄枝,下位者没有不应的道理。
    甄远道受了隆科多的恩。
    自然要以命相报,才算偿还恩情不是吗?
    而华妃胆敢暗中生事,差点打乱了她的安排,同样要付出代价。
    当年翊坤宫被保护得再好,年氏不也被她下了绝孕药吗。
    有时候她真看不懂皇帝,凭什么对她的十四对她身后的母族和乌拉那拉氏那样不假辞色。
    对年氏却是没有多少戒备。
    太后多次要求要让年世兰彻底断了有子嗣的可能,皇帝都拒绝了。
    不得已,太后只能自己亲自动手。
    她怕事情败露引起怀疑,这些年都是用最小的剂量,平时只会起到避孕之效,五年彻底绝育。
    等到太医诊治出来时,也只会检测出宫寒体弱难以有孕罢了。
    今年正是下药的第五年。
    依照年氏吃蟹粉酥的频率,恐怕早已经药石无医。
    太后眼里的狠辣与阴毒并存,配合着面上愈发慈善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慈宁宫一如往常,檀香萦绕。
    而其他宫殿内都异常平静。
    皇后虽然站队太后了,但越到这个时候,她越是患得患失,迟迟不肯有所动作。
    她一直称病把自己困在景仁宫。
    把其他人隔绝在外。
    剪秋默默地代替皇后之前替盆栽修剪枝叶的工作,她轻声禀告,“外面都在传端妃病情加重命不久矣,而敬嫔和惠嫔则一直在慈宁宫为太后侍疾,对端妃那里并不关心。”
    “太医呢?”
    “除了每日来景仁宫请平安脉的章太医,其余太医都去了慈宁宫。”
    皇后觉得自己头又有些痛了。
    不是之前推脱责任的借口,也不是配合太后用药伪装的表象,而是真的有种若有若无的疼痛晕眩。
    一思索问题,脑仁就像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额前则阵阵发晕沉重。
    若是不想任何事时,则正常无碍。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吃药装病的副作用。
    可之前问了章弥却查不出问题来,只是开了些安神汤让她好好休息。
    此刻想到端妃的事,她就又开始头痛。
    端妃母家不比华妃差。
    难道真让人就这样病死吗?
    “让章弥去一趟。”
    “是。”
    -咸福宫-
    敬嫔和惠嫔分开后,面色凝重。
    虽然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宫里实在不太正常,皇上前脚刚走,太后就封锁了后宫。
    就连平日里她出门也总觉得时刻有人盯着。
    只有跟惠嫔一同去慈宁宫的路上才觉得好些。
    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果然,没两天她便得知了端妃病情加重的消息,偏生每次想去瞧瞧时,太后总会让她去慈宁宫侍疾,一次是巧合那两次三次还会是巧合吗。
    端妃一直身子不好。
    便是真的一命呜呼了。
    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太后这是想做什么?
    她也尝试过往宫外递信,结果可想而知,不但送信人联系不上了,咸福宫外监管她的人也增加了。
    敬嫔脑子很乱,直觉让她跟着惠嫔形影不离。
    而沈眉庄回了寝宫后,则满脸笑意。
    小莺面露好奇,“娘娘这是得了什么样的喜事?”
    沈眉庄笑答,“太后悄悄告知我,父亲得了赏识,再过不久便能升官调到京城来了。”
    “这可是大喜事!”小莺同样惊喜连连,“到时候娘娘想念家人,见面就能容易许多了。”
    “是了,母亲能随着父亲常住京城,待我怀上龙嗣,便也能让母亲进宫陪我几日了。”
    沈眉庄眉眼带笑,发自内心得欣喜。
    而后又慢慢换上困惑之色。
    就是不知晓为何太后要让她即刻给父亲写封家书,又不拘写什么。
    罢了,她们这些人入宫,哪有为自己活的,既然都是为了父母兄弟,亲族门楣的前程仕途,又岂是她一介女子能懂得的。
    太后娘娘能提前给她透露这些,已是顾念她真心侍奉,已分外难得。
    她又何须刨根问底,寒了太后的心呢。
    这般想着,沈眉庄提笔开始写家书,正如了太后的愿,书信中除了寻常问候外,着重写了对太后的感激和信任。
    这封信让已经赶到山东落脚的胤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得了许多便利。
    对于沈眉庄,太后是想方设法榨取价值。
    既然注定不能走到一个阵营里。
    那么就提前把人榨干就好了。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八月初八。
    皇帝宴请文武百官。
    九洲清晏地处清凉地带,又环水而建,寓意九州大地河清海晏,天下升平,江山永固。
    美轮美奂的建筑物群绕水一圈,主殿宫殿内,成群结队的官僚穿着吉服互相拜见,携手同行。
    百官家眷女眷同样跟随其后,盖因皇帝登基后对男女大防之间的干预,宴会上男女并未彻底分开,依然以家人为单位落座。
    一时间大殿内高朋满座谈笑风生。
    众人对皇帝与后宫娘娘小主们皆是奉承歌颂。
    当然。
    百官之中亦有对流言蜚语有所耳闻者。
    他们有意无意地打量着珠链后面的嫔妃,都在寻找传闻中压倒华妃势逼皇后的玉妃娘娘。
    可遗憾的是,玉妃没有坐在皇上身边,装扮也并不显眼,又是隔着一段距离与珠链,倒是没发现哪个是玉妃娘娘。
    其中鄂那海一副憋不住气的样子,冷哼地扫过眼前舞姿曼妙的舞姬,猛灌了一口烈酒,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周围人听清楚,“这跳得也不怎么样,还不如我在醉风楼看的姑娘舞得妙!”
    他仿佛想到了醉风楼的场景似的。
    脸上露出片刻痴迷,随后又是一口酒灌进喉咙,站起身道,“臣听闻皇上得了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不知是哪位娘娘,能否让臣等见识一番,开开眼啊!哈哈!”
    鄂那海这副混不吝的模样,将众人刻板印象里嚣张气焰的武夫演了个十成十。
    便是皇帝也冷下来脸。
    场面瞬间陷入了沉默中,奏乐声变得清晰,又渐渐消弭。
    让大殿内彻底安静下来。
    隆科多额角青筋暴起,他死死盯向鄂那海,看到对方满脸涨红完全不看他眼色行事后,恨不能把人踹出去。
    但眼下明显还不到他有所行动的时候。
    他只好看向夏威,后者心领神会。
    连忙起身去拉鄂那海,眼见根本拉不动,夏威立刻请罪道,“皇上,鄂那海酒用多了,口不择言,还请皇上恕罪!”
    他一边说一边在鄂那海大腿上掐了一把,痛得鄂那海在心里骂娘,面上则像是恢复了一丝清醒,也跟着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臣一时糊涂,又早先听闻玉妃娘娘美名,这才没了规矩。”
    两位大臣跪下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人也跟着跪下请罪。
    皇帝沉默不语。
    让众人心里的冷汗涌了上来。
    等到鄂那海握着酒的杯子快要拿不稳的时候,皇帝才慢悠悠重复了一句,“美名。”
    “是什么美名,说给朕,和玉妃听听。”
    他往后一靠,眉眼平淡,看不出喜怒。
    不过说话时转头看向下坐的身影,搭在桌上的手随意抬了抬,指向玉姝。
    “你,觉得会是个什么美名。”
    有心人朝着皇帝指的方向看过去。
    珠帘交映下,是一张素容清颜,娇媚芙蓉面上透出强撑着的笑容,饶是如此也令人感到惊艳。
    与之前传闻中的妖媚不同。
    眼前的女子仿若病中西子,清冷易碎得紧,便是身着吉服也掩藏不住眉间憔悴。
    哪里有丝毫祸国殃民的妖妃模样。
    而且,不知为何,皇上对她的态度也足够耐人寻味。
    传闻,当真可信吗?
    一部分人有了些许动摇,一部分静观其变,还有一部分对传言仍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