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条客再一次打量眼前人。
    何止是衣着体面？
    长得英俊贵气，手腕上还戴着一只几百万的腕表。
    虽然奢侈品还不如粮食值钱，但也要看不同的群体。
    对于穷得没饭吃的人，几百万的珠宝手表，还不如一只土豆红薯实在。
    但对于家里不缺粮的富人来说，名牌衣服珠宝，依旧是富贵的象征。
    嘴上叼香烟，光闻味儿都知道是华子。
    不缺粮的富人，不代表有华子抽。
    有华子抽的人，绝对是富人！
    皮条客越看越认定，自己拉到了一个超级大客户。
    他嘿嘿笑道：“哥，我们帝豪会所主打的就是一个服务好。
    只要客人喜欢，可以享受各种花活儿。
    男女都有，身材颜值一流，保证服务到位。
    而且……”
    他转头打量四周，神情十分警惕。
    凑到周辰耳边，将声音降到最低：“我们会所有酒，还有鸡尾酒……”
    周辰不禁挑眉：“酒？”
    酒是易碎品。
    酒厂里酿的酒，早在极热的时候蒸发成空。
    他敢说，除了他的酒厂就没地儿有酒。
    鸡尾酒就更不可能了。
    皮条客见他感兴趣，心中一喜：“哥，我真不骗你。
    瞧您这身打扮，就知道您是别墅区的公子哥。
    您有很多邻居都是我们会所的vip顾客，您没听他们提过？
    整个宁城能喝到酒的地方，我们会所独一份儿。
    要不，您先跟我去看看？”
    周辰嘴角一勾：“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诓我，埋伏了人，想绑架我？
    况且，我要怎么相信你们会所的酒，不是假酒？
    除非，你告诉我酒水的来源。
    只要酒是真酒，小爷天天上你们那儿消费都行！”
    皮条客又惊喜又为难。
    他不想暴露酒水的秘密，又不想放过眼前这位大客户
    不说天天上会所消费，就是三天来一回，他也能拿到不少的提成。
    周辰假装走人：“你果然想诓我……”
    皮条客犹豫了两秒，赶紧把人拉住：“哥，我可以告诉你，但您可不能传出去，否则麻烦就大了，会死人的！”
    周辰假装不耐烦：“别废话赶紧说。”
    皮条客一脸紧张的说道：“我们会所的酒，都是来自红川集团酿酒厂。”
    周辰一愣：“红川集团酿酒厂？
    那不是周疯子在宁城开办的工厂吗？”
    皮条客点点头。
    提起周疯子，他不禁恐惧：“周疯子开办的酒厂，专供军警医三个部门使用。
    我们老板跟车间主任发小，偷偷弄点酒出来卖简直不要太容易。
    至于会所提供的鸡尾酒……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鸡尾酒就是白酒兑各种口味的果酱。
    果酱富含大量维生素，比大米还珍贵。
    连首长家里都拿不了一斤，我们会所多的是大桶装。”
    周辰皮笑肉不笑：“多的是大桶装？不能吧？
    据我所知，这玩意儿只有红川百货和兑换大厅有货。
    还限量出售，每人每周只能买到半斤。
    你们会所的大桶装是哪里来的？
    怕不是乱搞一通，拿假货唬弄人？
    我不去，我这么有钱万一中毒了怎么办？”
    皮条客急了：“哥，你要这么说就太看不起我们会所了。
    上我们那儿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
    若是酒水有问题，早就被人砸场子了！
    至于果酱、零食的来源，嘿，您就别管了！”
    周辰摘掉嘴上的香烟：“不管不行啊！”
    皮条客没听懂：“哥，你还去吗？”
    周辰扔掉烟头，抬脚狠狠一踩。
    附近，突然跑上来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
    其中一人伸手揽住皮条客的肩膀。
    呲牙一笑：“去，当然要去！
    我们也想看看你们老板到底有多牛逼，连我们团长的酒都敢偷！”
    皮条客当场吓得尿了裤裆。
    ……
    百货公司办公室。
    小龙正在口头汇报：“查清楚了，酒是车间主任廖怀东偷出来的。
    果酱、花生糖果等零食，是民政部门仓库主任偷出来的。
    警察上门抓人的时候，两人已经死了，初步判定为他杀。
    会所老板拒捕，逃进鱼龙混杂的难民营。
    等警察找到他的时候，身上被人捅了十几刀，人没了。”
    周辰笑道：“还挺搞笑的！
    本来只是以为偷点东西而已，结果三人都被灭口。
    这是明摆着告诉我，他们身后还有主谋？
    何必呢？”
    小白说道：“怕你！”
    周辰转头：“什么？”
    小白解释道：“背后之人很可能是因为太怕你，容不得出现丁点小问题。
    他担心三人中有人说漏嘴，暴露他的身份。
    因为对你的恐惧，所以灭口。
    结果弄巧成拙，暴露会所老板身后还有人……”
    小龙说道：“我再去查！”
    周辰摆摆手：“不必了，关键人都死了，查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那间会所怎么样，偷了我的东西，总得有补偿。
    你让黄毛把会所收过来，好好装修一下，找个时间开业！”
    小龙提醒：“经营方向呢？
    会所之前有特殊服务，不整改经营模式，会影响红川的名声。”
    周辰板着脸：“酒吧只是百货公司旗下一份产业，能影响什么名声？
    那些特殊工作者，条件好的都留下，总得给人一口饭吃。
    挣钱嘛，不寒碜！”
    小龙立正敬礼，转身去找黄毛。
    小白两眼发光：“爹，酒吧开业后咱们再走啊。
    红川有酒但没有酒吧，我想嗨皮。”
    周辰点头：“那你一个人留下来嗨皮吧。
    嗨皮够了，从宁城游回红川。
    我看好你，你行的！”
    小白欲哭无泪。
    周辰抱着茶杯走出办公室。
    两百平的商场里，客来客往。
    二十个售货员忙着为客人推荐商品。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正缠着秦思语不放。
    “程少爷，这是我工作的地方，请你不要打扰我工作好吗？”
    “行，我正准备买一些东西，你帮我推荐推荐。”
    “我是店长不是销售，我让小璐来为您服务……”
    “不行，我就要你接待，店长的工作范围也包括接待客人。”
    秦思语翻了一个白眼：“行吧，您想买什么？”
    油头粉面眼睛都快黏到她的脸上：“你喜欢什么我就买什么？”
    秦思语嘴角一扯，心中冷笑。
    下一秒，她把人带到奢侈品区：“这条裙子、这双鞋、这个包，还有这套钻石珠宝，我都想要，你买吗？”
    油头粉面很大方：“买，只要你喜欢我肯定买。”
    秦思语给售货员一个眼色：“小璐，把我刚才指的东西都打包好。”
    转身，对男人一个微笑：“一共两万斤粮食，请问程少爷怎么付款？”
    油头粉面一听价格，左眼皮直跳。
    黑店啊？
    抢劫啊？
    但为了面子，咬咬牙：“我马上叫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