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朱勔有幸得见天颜
作者:王文达   巅峰对决千古玩帝之终极较量最新章节     
    老同窗知府前往朱府后,蔡京就让人拿来一本《史记》,一边看,一边等着。可是,蔡京的心思却难以集中到书上。他想,自己如今是闲人一个,无职无权也无钱,人家姓朱的是江南大富商,跟自己非亲非故,也没任何交情,凭啥会帮自己这个忙?何况这钱数相当于一个上等富户全部家产,不是个小数。此时,他想起了在京都时,王诜带着跟自己喝过酒的年轻商人,也姓朱,记得是杭州的。当时蔡京压根就没瞧得上人家,所以既没跟人家多说话,也没问过人家的家人。一个江南富商,一个杭州商人,说不定,这两个姓朱的商人之间,真的会有什么特殊关系呢?倘若知府前去商量不通,那就只好把希望放在年轻的朱姓商人身上,等见到他再作计议了。
    正在蔡京翘首期盼,等得心烦意乱坐立不安之际,知府回来了。只见跟知府和师爷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人。跟知府并排略靠后走着的人,中等身材,清秀面孔,穿一身酱紫色的商人袍服,戴一顶非官非商的冠帽。蔡京心想,看来,这是朱冲派来的代表了。
    蔡京迎到客厅门口,问道:“回来了?怎么样,有意思吗?”
    知府点点头,用手打个招呼却并不回话,直到走近蔡京的时候,才对身旁的人说:“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京城来的蔡京蔡大人。”
    知府身旁的人一听,忙作一个高揖,用十分谦恭的语气说到,“蔡大人在上,朱某失礼了。”
    一时间,蔡京的脑子来回转了几圈:朱某,是朱冲本人,还是朱冲的儿子呢?又或者是朱冲的其他家人?正在他琢磨的时候,知府补了一句:“这就是江南鼎鼎大名的苏州大富商朱老板。”
    蔡京闻听一愣。他确实没想到朱冲会亲自来。毕竟眼下自己是个闲人,而朱冲是江南大富商,又是自己有求于人家,并且还不是小事、小钱儿。就凭这一点,蔡京就已经对这个朱冲刮目相看了。
    说着话,知府请大家分宾主坐下,一边喝茶,蔡京就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他的话音刚落,朱冲就接上说:“蔡大人,您既然有意为我们江南人做好事善事,为我们苏州百姓祈福,我们没有理由不助您一臂之力。何况这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事,您是在替我们做。所以呀,这项工程所有的费用,所有的事项,我朱某全包了。您尽管放心,三个月之后,您跟知府大人只管前来验收就是了。”
    接着,知府就带着蔡京和朱冲,又由师爷找了一位风水先生,并找来寒山寺的方丈,一同勘察并选定了地址。
    蔡京见朱冲大包大揽信誓旦旦,并且有知府作保,就放心地回了杭州。
    只过了五天,知府就差人送信来,说工程要奠基动工了,请蔡京到现场视察并参加奠基仪式。蔡京来到现场一看,嗬,各种建筑材料都已备齐,特别是那些合抱粗的圆木和打磨得十分精细的大理石,整整齐齐地码垛在现场,分外醒目。蔡京巡视一圈,准备情况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彻底被震惊了!心里说:这朱冲,真是个人物!这办事效率、这敬业精神、这办事能力,真是太惊人了!太厉害了!他自己愁得不得了的事情,在朱冲手上根本算不得啥事呀。又参加了奠基仪式,就更被朱冲做事的周到严谨细致精彩折服了,因此对朱冲的好感骤然提升。从此,蔡京与朱冲成为了密友,而蔡京在清楚了朱冲和朱勔的父子关系后,就更加喜欢他们,也下定决心,一旦自己重返朝廷,定要重用这父子俩。
    随着蔡京返朝,跟朱氏父子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当然,随着蔡京的不断升迁,朱氏父子给予蔡京的好处也越来越多,档次也越来越高。
    而今,徽宗提出了搞点江南工艺精品的要求,恰好蔡京就有这个人才和物质储备。在他去代转正之前,就已经安排王诜,专门又去了趟杭州,让朱氏父子,先看好了几个木雕、石雕、玉雕的厂家,也就是踩好了点儿;然后又把朱勔带到了京城,等于把他先雪藏起来,等着徽宗的召见。
    果然,皇上要见朱勔,蔡京的预判成真。当天晚上,蔡京就让王诜把朱勔带到了蔡府。三人详细的探讨商量,应当给徽宗介绍什么样的艺术品?朱勔第一次拜见皇上,应该带什么样的艺术样品?商量好之后,第二天上午,早朝一散,一大早就来到蔡京办公室恭候的朱勔,就跟随着蔡京的秘书来到垂拱殿的门口候着。
    徽宗刚一到垂拱殿,蔡京就禀告说:“皇上,我已让王诜把朱勔带来了。”
    徽宗一听:“哦,是吗?快快快,让他进来。”
    也是刚刚下朝的王诜,这时候就在大殿门口和朱勔一起站着呢。一听皇上召见,便一起来到了徽宗面前。
    一年前,王诜就曾经向徽宗提到过这个朱勔,杨光华知道的当然更早。此时朱勔就站在徽宗的面前,蔡京和王诜都在他的左边站着;杨光华呢,在自己的座位上也站起来看着。徽宗上下一打量,小伙子身材苗条,中等个子,脸庞瘦削,眼睛虽然不大,但晶亮晶亮的,薄薄的嘴唇,挺而尖的鼻子,穿着一身很可身的用江南丝绸做成的富商袍服。徽宗想,好精干的家伙呀,挺中看的。心里想着嘴上就说:“你,就是朱勔?”
    朱勔生平能见到皇帝,对他来说,犹如做梦。听皇上一问,头就有点懵,嗡嗡直响。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蔡京忙用右手在他左手腕上一掐,他才颤了一下,立即趴下磕头,一边磕一边说:“小,小人正是,正是朱勔,江南商人朱勔”。
    徽宗说:“起来吧,起来吧。朕从来不跟商人打交道。你们这些经商的也来不到皇宫里,更不用说进这个大殿。今天让你来,是宰相和王晋卿几次向朕介绍你,推荐你,听说你在鉴定和经销玉石,还有石雕木雕扇子等江南艺术珍品方面很有造诣?”
    朱勔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看了一下皇上,耳朵里又嗡嗡了几下,才镇定下来,连忙回道:“谢,谢皇上抬爱,小人朱勔,自幼随父经商,先天对玉石翡翠水晶敏感,搭眼就能看出真假优劣,年龄稍大后又对江南的石雕,木雕和玉雕等民间艺术越来越感兴趣,也就随之做过一些研究,算是有些心得,也算不上什么大本事,小人惟愿听从皇上调遣安排。”
    徽宗听这个人说话声音犹如泉水叮咚,格外悦耳动听,吐词非常清晰,语言特别流畅,尽管第一次见皇上,但除了一开始稍显紧张,然后似乎就冷静了。仅凭这点,徽宗觉得这是个人物。就接着说,“朕让你来见,就是想听听你对江南的玉雕石雕木雕,还有什么竹雕对吧,这些艺术品的美丽呀,价值呀等等,为朕做一个介绍吧。”
    朱勔听徽宗这样一说,就从江南的木刻和石雕说起来,简直如爆豆子一般,把这些江南艺术珍品的特色、工艺、内涵和价值及在民间的影响力向皇上做了汇报。说罢,就左顾右盼,并念念有词地问:“我的包,我的包呢?”
    徽宗越听越高兴,越听越兴奋,也越听越激动,还没等朱勔介绍完,就开始在大殿里踱步,并且越走越快。这,正是徽宗特别高兴的表现。正走着呢,忽听朱勔着急地发问,就停下脚步,看着朱勔反问道:“包?什么包?你的包在哪里?”
    徽宗的话音未落,杨戬举着个黄色布袋跑到他跟前,说:“这,这儿呢”。
    徽宗努了努嘴,杨戬就把那布袋递给了朱勔。原来是进垂拱殿之前,按照保证皇上安全的规定,原本由朱勔提着的这个袋子,被守卫禁军检查之后,不容解释,就留在了杨戬的值班室。当时王诜有些生气地说:“既然不让带进去,那你就拿着吧,不过,皇上随时都要看袋子里的宝贝,要是误了事,皇上怪罪下来,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唵?”
    听闻此言,杨戬就一直提着袋子守在大殿门口,生怕耽误了皇上查看被治罪。所以听到朱勔和皇上先后发问,就急忙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