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想为母后做一幅画
作者:我的猫叫花呗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最新章节     
    无端轰落的惊雷劈的小汤圆和小元宵震着翅膀扑簌簌的抖。
    下一瞬就滑落至金翼使毛绒绒的脑袋上,两双翅膀互相一搭,将脑袋埋进了金翼使白绒绒的长毛。
    约莫是物以类聚,鸟也群分,小元宵轻易就被小汤圆带坏了,叫金翼使的脑袋窝格外热闹。
    可怜的模样看的长鱼姣忍不住,连带着落雨惊雷生出的不安都被驱散了许多。
    托着腮就这样静静的瞧着它们也觉得很惬意。
    “娘娘,秦太医送了一瓶药来,可要让商陆验一验?”
    夏至从外头捧了一只小瓷瓶入内,长鱼姣抬手接过嗅了嗅,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随手将瓷瓶往一旁搁下,
    “不必麻烦,不过是驱寒的药丸罢了。”
    夏至没生疑,只以为是秦太医忧心地位不稳,上赶着讨好来的。
    自不久前秦太医为私心隐瞒娘娘腿疾一事让皇上震怒异常,这些日子往宸宫跑的多成了胥院正。
    “娘娘,李公公命人送了香料来,倒是奇了,娘娘惯来不爱用香的。”
    白露小跑着入内,怀中抱着李公公刚送来的香料。
    长鱼姣倚在美人榻上的依旧懒洋洋的,只是倾身隔着香盒嗅了嗅,
    “好奇罢了,成日里的用一味香,总也会腻。”
    “刚回宫什么事就让姣姣腻了?”
    朝瑾冒着雨来,只有发丝有一些潮气,免了宫人的礼,少见的没有立时黏上长鱼姣,而是在长鱼姣身侧坐下。
    “哪里敢腻,不过半月余,瑶光殿都叫我陌生了。”
    春猎前,宫人不敢大胆施为。
    扰了珍昭仪修养脑袋还要不要?
    待长鱼姣出了宫,不过短短半月,瑶光殿便叫人觉得陌生。
    不提别的,就连雀替都是精心选用的福寿雀替。
    与寻常的回字纹,福禄纹皆是不相同。
    大抵是朝瑾真的怕极了。
    地上的砖是玄影石,表面看着平平无奇,待得夏日只需少许的冰就能叫整座瑶光殿清凉而不生寒意。
    平素不用冰便与寻常石砖无异。
    据说这玄影石稀罕,有不少还是从行宫那头现撬回来。
    “知道你不喜欢这灰扑扑的玄影石,只等着你回来,自去选些喜欢的毯子铺了,若不然夏日怎么熬,太医说了你受不得凉,夏日用冰伤身。”
    长鱼姣就知道是这一套,垂了眼有些不开心。
    从前怎样的痛都可以挨,也不觉得如何,如今有人哄着就总觉得不舒坦,偏偏春日雨水涟涟,更让人的不适多添几分。
    感受到身上的潮意去的差不多了,朝瑾才起身挨到长鱼姣身边,自然的抬手搭在长鱼姣膝上。
    灼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锦缎,让长鱼姣不由眯了眼,
    “你的手比那些个臭烘烘的药包舒服多了。”
    小狐狸眯着眼,就差没从喉间发出舒服的喟叹,可怜又可爱的样子让朝瑾也生出几分成就感。
    他的手就是好用。
    “既要用朕的手,姣姣是不是该喜欢朕多一些?”
    长鱼姣半睁眼眸,懒散的睨他一眼,
    “搓热了,谁的手不是一样的,偏你的厉害些?”
    朝瑾听了还真抽了手,散漫的往后一靠,
    “既如此,朕还是不讨嫌了。”
    陡然离开的温意没让长鱼姣服软,反而对着夏至招了手,
    “你去告诉秦公公,给金翼使它们布置的屋子不着急,先把瑶光殿的偏殿收拾了。”
    “娘娘这是?”
    长鱼姣勾了眼尾,扬起个笑,
    “喏,给不讨嫌的皇上睡,咱们也不亏待他,高床软枕的备齐全了。”
    说着还对朝瑾勾了勾手,让朝瑾下意识倾身上前后,俯在他耳边轻轻道了声,
    “如此也用不着你睡地板了。”
    朝瑾脸上的笑一顿,他真是纵的她!
    如今连地板都不给他留,直接给他收拾偏殿了?!
    “不准去,给朕把偏殿全封了!”
    长鱼姣轻哼一声,撇开了朝瑾自己往书房去。
    一时又想,到底不是携芳阁了,转个弯儿就是书房,如今还叫她多动弹两步。
    朝瑾也没脾气,噙着笑就这样慢慢悠悠跟在长鱼姣身后走。
    看她身姿窈窕步履轻缓,竟染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也觉出几分岁月静好。
    廊外雨水涟涟,乌沉沉的天半点也挡不住她的清艳,清透的白藏在烟紫色的衣裙中,鬓边是流光溢彩的蝶贝颤巍巍的晃。
    不知不觉中,长鱼姣身上的颜色越发多。
    再不是初见时的素色。
    虽也好看雅致,可朝瑾更爱长鱼姣如今多彩的模样,便似春天,左一瞥的绿,右一眼是粉,往前看是深深浅浅的红,再一侧是娇嫩鲜活的黄。
    配以寻常又不寻常的珠钗,各色的玉镯璎珞。
    朝瑾在乾正宫偷偷又雕了一只小狐狸,却在几番思量后,将其藏回了匣中。
    与成双成对的美意相比,他更爱她姹紫嫣红的随性。
    到了书房长鱼姣才迟疑着想赶人,但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只是由着朝瑾走到了书桌前,对着桌面那一团......
    朝瑾罕见的为难,好在他不是那些木讷小子,经年风流有些事不必确定,他也能知晓。
    “姣姣这对鸳鸯画的极妙!”
    换个木头脑袋只怕要觉得在水中就是鸭子,他朝瑾可没有那么蠢。
    看不出还猜不出?
    自得的朝瑾眼底浮现出的笑意让长鱼姣沉默的抿了唇,冷冷的挤开朝瑾,将画颠倒了一面,
    “将荷叶看做鸳鸯,好眼力。”
    朝瑾额上霎时冒出了冷汗。
    怎么会是荷叶呢!
    这有棱有角!
    猛然间朝瑾又想起了那颗药丸,悄悄噤声,陷入了懊悔。
    他怎么忘了,他的姣姣不是常人啊。
    长鱼姣有些气,却还是将画纸细心的折好收起,虽画的不好,但勤能补拙,总会好的。
    又或许她这一生的蠢笨都在了画技了。
    待面上的画纸被收起,朝瑾才瞧见底下放着的画,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寻常的莲叶图,不寻常的是图中舟上采荷的女子。
    不过一个侧颜,便叫人窥见其万千芳华。
    朝瑾对这幅莲叶图再熟悉不过,正是先皇为太后所做。
    画上是他们的初见,在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夏日,朗快明艳的女子俯身折荷。
    这一折就将君心一并折落。
    “姣姣为何......”
    长鱼姣眉眼平和,藏着一点温馨的笑意,
    “九月初三是母后千秋,我想送母后一幅画,我再笨摹上百遍,千遍,也该能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