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起先是那些道士的，后面变成了鬼魂的。
夏安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过去了，这鬼楼里的鬼气非但没有变少，反而变多了。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鬼气变浓郁了。”
高乾突然开口说话。
夏安颔首：“没错。”
“他们到底是在里面干什么？”
“进去那么多人，如果真遇到危险，不可能一个人都逃不出来吧？”
半个小时过去了，只听见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出来。
不可能都出事了吧？
夏安脸色突然变了变：“鬼气变浓郁，不一定是鬼魂变多了，有可能是出现了厉害的角色。”
厉害的角色，一个可以抵几十个！
如果是这栋楼的鬼王，那就糟糕了！
高乾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我之前听这里的鬼魂说过，这里住着一个很厉害的鬼魂，他们都听他的。”
“知道我们要来，那个厉害的鬼魂，不会现在就出现了吧？”
夏安的神色也沉了下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现在鬼气变的浓郁，只有这一个解释说得通。”
她站了起来，最后目光在房间的四周扫了一遍。
在高乾的目光下，沉声道：“最后面那间房，我们过去。”
高乾还想问什么，但是发现夏安已经飞快的跑了过去。
只见她一脚踹开那扇门，动作极其粗鲁。
高乾看的目瞪口呆。
说实话，他和夏安认识这么多天，见过她使用术法，每次都觉得惊为天人，但是他知道，那并不是夏安所有的实力。
她甚至很想知道，夏安真正的实力，是什么。
“还愣着做什么？”
见高乾站在不远处发呆，夏安冷声开口：“快点过来。”
高乾嗯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夏安进了房间里。
刚进去，外面的那扇门就关上了。
里面的冷空气瞬间蔓延开来，夏安觉得全身都被冷气灌溉，整个人像是被灌了铅，僵硬的无法上前。
鬼王果然厉害！
这种程度的鬼王，她不一定能对付。
夏安垂眸：“既然出现了，为何不露面？”
这栋楼里的鬼王，应该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厉鬼，否则来这里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动作，甚至没有害过人。
“夏安，是吧？”
空气中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竟是女声。
夏安有些惊讶。
原以为鬼王是个男的，没想到竟是个女的。
“是我。”
“你有点本事，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找来这些垃圾就想对付我们。”
夏安目光微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把他们怎么了？”
鬼王冷笑了一声：“我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长，若是真想害人，还等得到你来救他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存心来欺负我们，我也不可能忍气吞声，任由你们欺负。”
夏安气笑了：“你们如今扩散鬼气，想要令全城无辜之人都被这鬼气浸染，这等心思，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还想狡辩。”
鬼王沉默了一会。
“我们扩散鬼气？”
这话像是疑问，又像是在质问。
夏安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栋楼里的鬼气正在朝着外面扩散，这件事情你敢说你不知道？”
“夏安，这些厉鬼最会欺骗人，不要相信他们所说的任何话。”
“我知道。”
尤其是鬼王的话，更加不可信。
“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我们没做过。”鬼王的声音带着三分嗤笑，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我们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怕你们这些臭道士。就他们这点本事，都不够看的。”
夏安冷笑了一声：“我想你是搞错了，我们的初衷并不是对付你，而是对付这栋楼里所有想出去的鬼魂。”
鬼王冷笑：“小姑娘，你可真是天真啊，这栋楼里的鬼魂，都是我罩着的，你想要动他们，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就这些来送死的臭道士，她现在没让他们全死在这栋楼里，已经算是仁慈了。
“少废话了。”高乾冷声开口：“我们现在没看见人，怎么知道你们做了什么，说不定人已经全部死在里面了！”
鬼王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做鬼的，和你们人类一样不知廉耻吗。我们也有自己的底线要遵守。这些人死在我手上的，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如果真的无辜，我杀了这么多人，早就被天雷劈死了。”
的确。
如果杀害了太多无辜之人，历劫的时候，天道会下最狠的雷劫，即使劈不死，也活不长了。
但天道之下，又怎会没有幸存者！
这种厉鬼，一旦逃脱天道的束缚，届时，压根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夏安以前就上过当。
那时候她年岁并不大，若不是师父出面，她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成为这天下的罪人。
“你和无月是什么关系？”
夏安沉色，那双眼睛透过虚无，在黑暗的空气中格外明亮。
鬼王沉默了。
夏安心中了解：“你能有如今的境界，想必是无月帮助了你。无月和我相识百年，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牺牲这天下人来成全自己的私欲。”
“我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心怀天下苍生之人，但我也决不允许有人踩着天下人上位。”
“呵～”鬼王轻笑一声：“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无月比起你们这些虚伪的道门中人，可好太多了。我一直听无月说起你，我知道你在他心里很重要，可没想到，他在你心里，却是这样的形象。”
“啧，真为他感到不值。”
夏安眸色逐渐冷。
她生平最讨厌听见的，就是这些话。
·······
“无月哥哥，我师父不让我和你玩呢。”
小姑娘只有六七八岁的模样，她穿着短袄，精致的小脸上还带着疑惑：“可我真的很喜欢无月哥哥，为什么师父不喜欢哥哥呀？”
少年彼时十七八岁，意气风发，面如冠玉，这世界上所有的形容词，都无法描述第一眼看见他的惊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