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菊花因为要煮早餐，每日都是家里最早起来那个。
    当她打开门，有一只东西爬到她脚背，粘粘的吓她一跳。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青蛙，她直接踢开，却发现另外有两只又爬上来，她再看院子，发现密密麻麻爬满青蛙，时不时呱呱地叫。
    这么密集看得菊花有点发晕，她在房里已听到呱呱叫，但以为是外面田地的青蛙。
    每年夏天，路边的小水坑，稻田和池塘里，都是蛙声一片。
    人们时常抓几只回来，做水煮青蛙吃。
    但凡上过小学一年级的人，都知道它对人类有益，爱吃害虫。
    即便它们偶然跳进屋里，都不伤害它，除非要吃它。雨季的时候，有些还直接跳进锅里面。
    有些人家由它在屋里乱蹦，还说青蛙进宅，财源广进。
    如果是蟾蜍，又说是金蟾宝，但蟾蜍样子吓人，小孩子不喜欢。
    菊花害怕关上门，推醒陆明泉，“惨啦，青蛙来报仇了。”
    陆明泉从梦中醒来问她发什么颠，菊花叫他自己起床看看院子。
    “妈啊，这么多！不会是大嫂昨晚生气，连夜驱赶到咱家来吧。”陆明泉也看懵了。
    “那怎么办？怕捡不过来。”
    “你去打开院子大门，我去鸡笼放鸡出来，让鸡帮我们驱赶。”
    菊花点点头，她一边骂地上的青蛙，一边找地踩脚，纳闷大门关得好好的，怎么就进来呢。
    果然几十只鸡放出来，院子的青蛙吓得蹦蹦跳，赶紧逃命。那大公鸡更是见一个啄一个，像啄一条虫子。
    陆明泉这时留意到青蛙是从隔壁大哥家爬过来的，墙角本来有个沟渠相通。
    以前两兄弟分家三年，两户人家还是共用一个大院子的，同一个大门出入。
    但有一次有一个风水师进屋喝水，他站在大门看了看，直白说：“钱都流到右边那户了。”
    陆明泉听到心里去，右边刚好是大哥家。
    他也觉得分家三年自家日子一点不好过，即便是心里那口气也不顺畅。
    大哥家每日吃香喝辣的，炒菜时铁锅发出滋滋的油炸声，陆明泉听得刺耳，再看看自己家顿顿盐水青菜，连滴油不多放。
    孩子都不喜欢在自家里吃饭，常往大哥家去，气得陆明泉天天吃饭骂孩子。
    孩子吃人家的饭，大哥虽不计较，但陆明泉见到大哥实在硬气不起来。
    风水师走后，陆明泉就跟大哥商量，要把院子从中间隔开，各门各户过生活。
    起初陆景川还不乐意，说两兄弟在一个大院子生活才显亲密，爸妈走动也方便，隔开一墙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多生疏。
    “不隔开，你家富，我家穷，孩子天天往你家去吃饭，过不了多久我三个儿子都归你家门下了。”陆明泉心里恼火。
    陆景川听到扯到孩子身上，他心里有疙瘩，便同意在院子做一堵墙，然后一户一大门，算是自立门户。
    当时老太太跟陆明泉过生活，老爷爷跟陆景川，老太太睡还是跟老爷爷一屋睡。
    自从把院子隔开，她诸多不便，每晚吃过饭都要到隔壁去睡觉，
    虽然两步路的距离，在老人家看来像隔了千山万水，便常常叹气抱怨，心里十分失落。
    老人家心里失落的还是一家人永远变成两家人，孙子们都不能在一起玩耍。
    但自从建一堵墙自立门户后，陆明泉感觉浑身轻松，有当家做主的感觉。
    以前做什么都畏手畏脚，不是大哥来指指点点，就是老爸来说三道四。
    隔开后虽然每日还是粗茶淡饭，但看不到大哥家的锅煮什么，孩子也不馋嘴了。
    只有大儿子家兴还常过去，他年纪较大，跟陆景川他们一家生活时间较长，显亲密些，连大嫂都喜欢家兴过去吃。
    菊花也有同样感觉，说建堵墙隔开后，再也不用看大嫂每天炫耀她家煮菜油水多。
    菊花还到处跟邻居抱怨，说以前没建墙，大嫂家买两斤肉回来，在院子里洗了又洗，切了又切。
    切两斤五花肉比拿砍刀剁大骨头还响当，显摆她家有肉吃。
    而陈绣花也没闲着，她也说：
    “院子建堵墙隔开好，家里本来只有四口人吃饭，却要煮八口人饭菜，
    菊花家的孩子馋嘴猫似的，菜还在锅里炒着，已搬好椅子围着桌子等吃了。
    菊花每次假装来喊孩子回去吃饭，架不住我们喊两声，也坐下来一起吃。”
    菊花听到大嫂跟邻居如此说，也没敢否认，只好解释说也没吃多少，看到有肉吃夹两块，都是挑最肥的，瘦的都留给她自家吃。
    院子虽然一墙隔开，但下面的沟渠还是相通的，平常鸡鸭都从沟渠里爬过来钻过去，狗子在小的时候也可以钻过去。
    陆明泉还暗暗高兴，大哥家的水都流到咱家来，水为财，咱家以后不怕比不过他家。
    “好没出息，那些都洗衣做饭的脏水。你那么看重附身尝一口吧。”菊花生气地说。
    现在看到青蛙从大哥那边钻过来，料定陆景川那边院子也爬满青蛙。
    菊花便和陆明泉跑过去看看，菊花以为又是密密麻麻爬满一院子，情况并不是如此，陆景川的院子地面只有七八个青蛙，还想从沟渠跳过她家。
    院子里的大笼子空空的，陆明泉说大哥抓青蛙回来没把笼盖拴好，以致青蛙全部逃走。
    菊花留意到水井边的木盘有一套沾满泥巴的衣服，知道是陆景川昨晚半夜换下来的。
    她忍不住想蹲下来帮忙洗，又怕陆明泉说自家早饭还没做，帮别人干活就积极。
    “大哥趴在屋里睡觉了？”菊花说。
    她也不等陆明泉回应，就直接到他的房门前探头看，
    只见陆景川睡觉房门也不关，灯也不关，一副白净的身子光溜溜横躺在床上，在灯下发光。他睡得正香呢，看得菊花心惊肉跳。
    “大哥回屋了吧。”陆明泉问。
    “在里面呢，知道他回家咱回去吧。”
    菊花搀着陆明泉回去，刚才看到那一幕她不想让陆明泉知道。
    回到自己厨房，她开始刷锅做早饭，但那灯下白净强壮的身体在她脑海里时不时闪现。
    “怪不得梁玉珍那货一直不找其他男人出嫁，大哥身体看起来比二十岁年轻人还好。”菊花心想。
    正当菊花出神去幻想时，裤子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动，粘粘的，时不时蹦一下。
    开始她不觉擦，以为干活走动时裤子的摩擦。
    后来里面东西突然乱窜乱蹦，每一跳都撞击到她的心坎上。
    菊花赶紧回房脱裤子察看：“啊，一只绿青蛙钻进她的大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