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我成替身了！”
    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向南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周秉烛的身体素质，简直比女生还要差！
    恹恹的从卫生间里走出，向南走回到病床。
    “喂！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他质问的看向李天明，李天明的笑容收敛。
    “你知道吗？”
    “这个世界，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
    “但是梦...它是超越了一切认知的存在。你不是想调查吗？还有比这还快的调查吗？”
    “哦？你的意思，是要我体验周秉烛的生活是吧？”
    “诚如你所言，我不想秉烛成为祸害。但是...有时候看不见未来，其实就已经看见了未来！”
    “我觉得，你改变不了未来。”
    李明远的眼睛眨了眨，嘴角再次露出古怪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向南想揍他。
    但是，又打不过他。
    “行...行...”
    “我体验完，你能放我出去？”
    向南无奈的说着，李明远耸了耸肩。
    “既然是自己来的，就肯定要自己出去啊...”
    “你！”
    “......”
    嘴巴张了张，向南没辙了。
    两人的关系可不是真的周秉烛和李天明。
    向南也没什么和李天明多说的，看了他几眼，目光渐渐看向了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
    “我说，现在我能摸这玩意了吧？”
    “当然，你现在是秉烛嘛~”
    “秉烛的东西，哪有自己不能碰的道理？”
    幽幽声传来，向南兀自把玩着相框。
    这相框，做工其实挺简陋的。
    除了相框的正面亮一点外，相框的背面，居然还有一个锁眼，颇让向南好奇。
    “哎？”
    “这相框里，还藏了东西？”
    用手拉了拉相框的后面。
    可使出全力，向南都没撕开看起简陋的纸面。
    “别试了...”
    “我都打不开，何况是你呢？”
    “啊？你都打不开？”
    李天明的声音传来，向南想了想，直接将相框藏进胸口。
    “那开锁眼的钥匙呢？”
    “在哪？”
    他扭头看向李天明，李天明又笑了。
    “哈哈哈~”
    “你是周秉烛啊！你问我？”
    “草！”
    “不说算了！”
    白了他一眼，向南躺在床上，厌恶的拧了拧手上的镣铐。
    “咔咔咔~”
    冰冷的镣铐就像是长在身体里一般，一经拉扯，向南只觉得心头颤抖的厉害。
    “喂！凭什么你穿中山装啊？”
    “还有，你这样子，应该知道这里是梦吧？”
    一边强忍心中恐惧拉扯着镣铐，向南一边就问出了他一直在意的问题。
    “你猜呢？你猜我为什么是这样？”
    “......”
    贱贱的声音传来，向南闭口了。
    1801病房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窗外雨滴声“哗啦啦”的响着，向南坐在床上，真的就像是一个病人。
    “叮铃铃~”
    突然！
    像是到了一个固定时间，屋外响起了铃声。
    “哒哒哒~”
    随即，便是齐齐的脚步声响起。
    向南皱着眉，看向了屋外。
    那些之前还聚众看电视的精神病人，此刻都已经迅速默契的回到了病房。
    “搞什么？”
    “突击审查吗？”
    向南狐疑着，远处已经能听到“嘶嘶”的吐舌信子的声音。
    “啪啪啪~”
    但这一次，又不单单只有吐舌信子的声音，还有让向南熟悉的声音。
    向南一时间竟想不起那是什么声音。
    “嘶嘶~”
    “真是便宜你们这些弱智了！”
    “下这么多天的雨，真烦！”
    “是啊！少了多少提成费啊！”
    “真烦！！！”
    “1842！过来！给我把鞋擦干净了！”
    “是是~”
    蛇人护士的声音从远处的病房传来，向南的眉头皱了皱。
    看起来，这家精神病院，也不单单是给周秉烛带来坏印象这么简单。
    “可以滚了！”
    “砰！”
    又是一声怒斥声响起。
    蛇人护士好像是蹬踹了什么一般，远处接着传来撞击声。
    而后，走道里再次响起脚步声。
    先前精神病人们还有说有笑，只是这么片刻的功夫，18楼寂静无声。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敢抵触。
    就仿佛这里的一切已经司空见惯了。
    “哒哒哒~”
    终于，脚步声来到了1801。
    两个蛇人护士走在前，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鱼人医生。
    是的！
    脑袋是个鱼头的医生。
    向南搞不懂，为什么护士会是蛇，而医生会是鱼呢？
    他好奇的盯着走来的三人。
    隔壁的床位上，李明远的眸子，细不可微的闪过一丝愤怒。
    “周秉烛！”
    “出来，接受治疗！”
    “啊？”
    鱼人医生冷然的唤了一声，向南愣了愣。
    不是？
    接受治疗还要单独的吗？
    “让你起来呢！”
    “听不见呢！！！”
    见医生的话说出去，向南没有反应，一个蛇人护士，上前来就要给向南一巴掌。
    “喂！你们别太过分！”
    突然！
    邻床的李明远呵了一声。
    蛇人护士的动作一顿，细长的蛇眼眯了眯，蛇信子一吐：“你tm算哪根葱？”
    “砰！！！”
    二话没说，这蛇人护士一脚就给李明远的病床踢翻。
    李明远当即就从床上摔了个驴打滚，一身的狼狈。
    向南看着他，眼睛眯了眯。
    他才是这方世界的主宰，为什么不动手呢？
    “叫！喜欢叫！”
    “你行，你当好人，你也想去治疗室吧？”
    蛇人护士插腰怒斥着。
    一听到“治疗室”三个字，李明远的身体，明显颤了下。
    他趴在地上，再也没说什么。
    “狗东西！”
    “呸！”
    啐了一口，蛇人护士再次盯向了向南。
    “周秉烛，不要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我...我...”
    向南的嘴巴蠕动。
    他其实想说：“我觉得我精神良好，不用去吧？”
    可是，他发现自己居然不能说话了。
    好像有本能的恐惧在控制自己。
    “草！我不会受周秉烛的影响了吧？”
    向南努力活动着身子，想要从床上坐起，大腿居然也在发颤。
    “咯咯咯~”
    牙关跟着发颤。
    向南搞不明白，为什么周秉烛要这么害怕。
    “哼~估计应激反应出现了！”
    “算了！把他拖走吧！”
    一旁的鱼人医生似乎看出了什么，那张鱼脸上，满是戏谑的嘲讽。
    “啧...”
    “真麻烦！”
    两个蛇人护士一脸的烦躁，嫌弃的将向南托起，搭着他的肩膀，跟随着医生朝着电梯走去。
    18楼的走廊上，一片静谧。
    没有一间病房里的人，敢伸头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