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不让她为难。
    “你别误会啊。”秦晔主动开口解释，“我确实是跟着慕晚晚来的徽州，但都是我上赶着，她压根没理过我。”
    傅行司没误会。
    他是不爽。
    不爽秦晔见缝插针这种行为。
    沉着眸，傅行司转而看向慕晚晚，“过来！”
    “你这是什么语气。”秦晔不爽，“慕晚晚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员工，更不是小猫小狗，你让她过去她就要过去啊。”
    傅行司黑着脸，“我们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晚晚的事就是我的事，看不惯我，嘿，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
    傅行司眼神冷下来。
    他冲入雨幕，几个箭步就走到两人面前，推开秦晔，他抓住慕晚晚的手腕，把她带到屋檐下。
    慕晚晚也不喜欢傅行司这种语气。
    她想甩开他的手。
    可垂下眼，却看到他右手上缠着层层纱布，她咬着唇，放弃了挣扎。
    心跳很快。
    她收了伞，把伞竖在玻璃门上，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你怎么来了？”是来跟她秋后算账的吗？
    “……”
    傅行司抿着嘴唇，非常不高兴，“怎么，秦晔能来，我不能？”
    话语中火药味十足。
    果然是来算账的。
    国人最喜欢看热闹，尤其是三人颜值超高，气氛又剑拔弩张，像极了三角恋，进进出出的游客们纷纷驻足看过来。
    “确定要在这个地方聊天吗？”慕晚晚不想出名。
    “……”
    扫了眼围观群众，傅行司拉着慕晚晚进了大厅，机场虽然小，但作为人口大市，里面该有的设施还是齐全的。
    傅行司拉着慕晚晚进了一家半开放的奶茶店。
    秦晔不放心，也跟了进来。
    但他没跟两个人坐一个桌，他背对着两人，选了个离两人最近的位置落座，方便碰到突发状况，随时救慕晚晚于水火。
    隔着衣服。
    她的手腕也是冰凉的。
    抬起头，就看到她冻得有些苍白的嘴唇，傅行司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扬起手，把外套披在她肩头，“喝什么？”
    “啊。”
    慕晚晚拽着大衣的边缘愣愣抬头，不是来算账的吗？
    傅行司径直去吧台点了两杯黑糖奶茶，“要烫的。”
    片刻后。
    他沉着脸端回两杯奶茶，把其中一杯推到慕晚晚面前。秦晔看看慕晚晚，又看看傅行司，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的发展跟他想象中不一样。
    “咳。”
    他清清嗓子，“我也渴了。”
    傅行司侧首盯着他的脑袋，半晌冷冷一笑，“脑袋里那么多水，匀点到嘴里就不渴了。”
    “草！”
    秦晔从椅子上跳下来，撸起袖子就骂开了，“你脑袋才有水，你全家脑袋都有水……傅行司，你特么想干架是不是，老子随时奉陪。”
    “想打架回海城，我随时奉陪，现在没功夫搭理你。”
    落座后，傅行司再也不看秦晔一眼，他看着抱着奶茶，神色有些不安的慕晚晚，“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慕晚晚垂眸，“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
    傅行司呼吸一窒，脑子转了个弯他就想明白了，“陈妈给你打电话了。”
    “嗯。”
    “所以，珩宝和夜宝……”
    “你的。”
    “……”
    那种熟悉的失重感再次袭来，傅行司死死按住桌子，好一会儿才从那种强烈的眩晕中恢复，他动了动嘴唇，却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仿佛空气凝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傅行司的表情还算冷静，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捏着奶茶的手分明在轻轻颤抖，许久后，傅行司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
    “所以，你接到陈妈的电话，就急匆匆地往海城赶。你回海城，不是要跟我解释，而是……怕我知道真相，冲动之下把两个孩子藏起来吧？”
    慕晚晚睫毛轻颤。
    傅行司多了解她，看她这反应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胸口好像有一团火在烧，“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对不起。”
    “……”
    傅行司很暴躁。
    胸口那团火顺着脊椎骨，直冲天灵盖，“你行，你真行！”
    明明看出他在气头上。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他吗。
    傅行司狠狠灌了口奶茶，滚烫的奶茶灌进嘴里，烫得他面色扭曲，用尽所有的自制力傅行司才忍住没有吐出来。
    他来找她，不是为了吵架的。
    准确地来说。
    他是来求和的。
    可慕晚晚就是有这个能耐，把他气到七窍生烟。
    “孩子好好地在上学，我没有，也不会动他们。”事实上，他压根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他拎得清。
    孩子是重要，但也没有大人重要。
    换句话说。
    如果珩宝夜宝不是他跟慕晚晚的孩子，他也不会对他们另眼相看。
    为了防止被气死，傅行司干脆挑明了说，“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你明明有很多机会跟我说清楚。”
    “离婚协议上有条约，不能说。”
    “……”
    “之前你不说我理解，后来我们关系都稳定了，为什么不说？”
    “怂！”
    “……”
    傅行司噎住。
    他瞪着慕晚晚，“你倒是坦白。”
    “对不起。”
    傅行司还想再说点什么，隔壁桌的秦晔实在忍不住了，“傅行司，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行吗，丫的，你知不知道小爷有多羡慕你，我倒希望那两个孩子是我的，他们要是我儿子，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不管过程怎么样，起码结果是好的吧，你还逼逼赖赖逼逼赖赖地干嘛。”
    “……”
    傅行司吸口气，他指着秦晔问慕晚晚，“这家伙也知道真相？”
    “是啊是啊。”
    秦晔得瑟，“小爷比你知道的早多了，羡慕吗，嫉妒吗，哦呵呵呵，气死你！”
    “……”
    傅行司脸色铁青，“他怎么会知道？”
    秦晔，“晚晚告诉我的呀。”
    “秦晔！”
    慕晚晚气得不行，“你别火上浇油了。”
    “哼！”
    秦晔撇着嘴替她解释，“不是她告诉我的，她跟她姐聊天的时候被我听到了。”
    “贼。”
    “你……”
    “偷听别人说话，不是贼是什么！”傅行司嘲讽。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比你知道得早，嘿嘿嘿，气不气，就问你气不气！瞪什么瞪，你自己眼瞎怪得了别人吗，你仔细看过那两个孩子吗，那两个孩子的五官是像晚晚比较多，但跟你也有相似的地方。”
    秦晔抱着胳膊冷哼，“他们两个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你看不出来你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