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与李小虎在房间几乎商讨到半夜，两个年轻人志同道合，在谋划一场关于前程的宏伟蓝图。
    有关这场互联网博弈之战，李小虎听的很认真，他也坚决支持王平的每一条决定，毕竟在这个平台上王平的成就有目共睹。
    不管是出于运气还是直播风格的实力，李小虎都清楚王平是在他之上的。
    当自己没有足够实力，却又渴望更高的舞台时，最好最便捷的方法就是附庸强者。
    也就是充当狗腿子，低头哈腰的实现自己目标。
    听到王平口中讲述着未来他们将是整个驻市乃至整个豫省最大网红时，李小虎目光瞪大，眼中透露着美好幻想的金光，好似王平描述的那个宏伟画面就在眼前。
    坐拥千万粉丝，豪车别墅，每天的钱就像印钞机一样刷刷进账，李小虎沉醉在王平传销式的演讲在中无法自拔。
    “哥，既然你要开战，那弟弟砸锅卖铁也支持你，我现在手里能拿出的现金差不多有七八万，再不行我把车子买了，还有一套九十平准备将来结婚的婚房！”李小虎信誓旦旦道。
    好似一副能为王平上刀山下火海的大义。
    王平呵呵摆手：“不需要砸锅卖铁，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只要咱们要先手就能抓住这波未来狂风暴雨般的流量，一旦被其他主播嗅到了可以踩情感主播上位的先机，到时在入场就晚了，咱们要做的就是在很多人还没发觉时，打他个出其不意，做最大的出头鸟！”
    “出头鸟有时候未必是坏事，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个层次人来说，出不出头的，都他妈一样。”
    李小虎听的全身一阵热血，对王平满眼都是崇拜之色。
    这些关于互联网剧本造势的热度东西就算他一辈子绞尽脑汁都想不到，按照互联网混迹年龄，李小虎比王平还早了两年，若不有王平，李小虎五年可能都无法突破十万粉丝数量。
    之前开播直播间也就三五百人，几乎都是看热闹的同城粉，自从被王平时不时连麦互动，现在开播直播间稳定两千人，每次直播收入也呈现五六倍的增长。
    这份收入让李小虎非常满意。
    人是需要思考，不断搞事，循规蹈矩那是机器人的程序，人的优势就就在于，可以选择变或者不变。
    按部就班还是不破不立，其实都在自己一念之间，李小虎今夜与王平的谈话受益匪浅。
    ...
    “哥，以后我就跟着你干！”李小虎见王平起身，也魔怔跟在王平身后走向卫生间。
    “我撒尿呢，你也跟着。”王平站在马桶边回头笑道。
    “哥，晚上我能跟一起睡吗？”李小虎不由自主问了这么一句。
    王平哆嗦一下，回头看着李小虎那猥琐表情，笑道：“小虎，你还有这爱好？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直的！”
    李小虎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有些猥琐的奇怪，摸头嘿嘿道：“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和你长夜促膝长谈！跟你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踏实，有一股莫名的自信。”
    王平提裤子走出去，洗了手在李小虎衣服上擦了擦拍道：“这股自信要好好保持，我明天要去并市。”
    “晋省？去那干嘛。”李小虎问完，一把握住王平的手，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王平洗过的手在自己衣服上继续擦干净。
    王平连忙抽回手，瞪了眼李小虎道：“找大原老樊。”
    “那哥你去几天啊？”
    “最多两天回来，咱们这些人在互联网势单力薄，有时候也得学会适当低头找个大树靠一靠，对吧。”
    “行了，回去睡觉吧。”王平躺在床上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李小虎欲言又止，鼓足勇气道：“哥，你若不弃，小虎愿拜你为义父！”
    王平刚躺下，猛地一个起身，看着床尾已经半跪的李小虎道：“你特么给老子起来，你想让我折寿！”
    李小虎嘿嘿起身：“开个玩笑，王哥，但我真想拜你为师。”
    “等我回来再说，不急。”王平这一次没有拒绝。
    李小虎激动的像个一米八的大孩子一样，在床尾欢呼雀跃：“晚安，师父，祝你好梦。”
    李小虎离开房间后，王平看向窗外一脸疲惫躺在床上抽烟。
    关于自己去拜师大原老樊，又或者李小虎拜王平为师，这种事，只有利益，不可能存在情分。
    就算李小虎真的把自己当哥哥，目前看来王平是无法真的与李小虎交心，错不在王平，他永远没错，只是抱着小心翼翼的谨慎态度与人交往。
    不管那个人一开始表现的多么真诚热情，王平永远会在这真诚之间打上一根牢不可破的城墙格挡，以此时刻提醒自己，不可感情用事。
    王平对大原老樊肯定是有利可图，收了这个徒弟也没有损失，王平这种流量所拥有的粉丝，对任何一个电商主播来说都是上等的韭菜。
    而李小虎对王平说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太大利益可图，但毕竟王平在这个县城谁也不认识，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个能办事听话的小兄弟。
    随便赏点流量给他吃就能满足的小弟，收了这个徒弟也没什么坏处。
    不管是找房子，还是一个电话车接车送，只要王平开口，李小虎都是亲力亲为，这小伙子在人情世故上确实挺不错。
    但八面玲珑做事圆滑的人，往往心中都有极大目的，甚至在某些时刻更绝情。
    能在互联网上抛头露面有点成就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这种人更懂的投机取巧赚取人人都喜欢的钱！
    王平最近会在手机上搜一些以前从来不会看的书，直播完或者躺在床上都会认真观看阅读一番，他不会去买纸质的书捧着读，明明科技的发达，让看书更方便快捷，自己若是抱着纸质的书研读，多少有点装比而费力，反正王平是这么认为。
    “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局势，不在力耕。”王平在书里看到这句话时默念一遍。
    这十二字真言很适应于这个时代，虽然大家都将吃苦耐劳放在最高荣誉第一位，但那都是一些资本捧杀手段。
    母亲在农田中面朝黄土背朝天，王平绝对可以大声说：自己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耐劳最辛苦最勤奋的女人，可...然后呢？
    穷人想突破阶级，想变得有钱，那注定是一场布满荆棘的登天路，在这个金钱至上达到顶峰的一个时代，人人都渴望出人头地，人人都渴望家财万贯。
    误入直播这个行业，王平已经清晰嗅到前方一片光明，这是他翻身站起来的唯一机会。
    一个人摸爬滚打能有今天成就，并不是王平多努力，他清楚自己的几斤几两，运气占了极大一部分，所以要尽可能一切抓住拼一把！
    王平看书，迷迷糊糊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