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冲着无数的白僵杀了过去，旋暴的风与剑一起劈下。
    无数的白僵在这一瞬间被劈飞出去。
    但白僵的防御太高，铁一般的坚固。
    这般强大的力量劈下，也没有伤及分毫，飞倒之后，又起身再次扑来。
    好在虽然没有重伤，但明显动作开始缓慢起来。
    没了方才的敏捷，纪雀出手更快了。
    在白僵的速度恢复之前，她飞快地杀向僵尸堆中，手起刀落，快到几乎所有人都看不清她的身影。
    豆贾三站在长垣旁，身后还有其他幸存的三位修习院老师。
    五人目光都定定看着那个方向。
    虽然已经看不到其中少女的身影。
    她太快了。
    僵尸不同于别的邪祟，僵尸的攻击力其实很一般，普通僵尸杀人的技巧也只有一个扑咬。
    僵尸的重点在防御上。
    白僵这种养了百年甚至千年的骨头已经变异，坚固胜铜墙铁壁。修炼者很难伤及。
    就算能打过，但白僵之身不死不腐……倒了又能站起来，倒了又能站起来……
    可以将修炼者的精神力和体魄耗尽，直到枯竭。
    “这些僵尸杀不死，怎么办？”身后的格斗老师鱼之墨开口，满眼担忧。
    方才就是他背着寂生南跑的。
    寂生南是新生一年高级符师班唯一一个突破的学生。
    高级符师班，突破即为高级符师。
    这太稀少，也太重要了。
    所以当时在长垣的要求中，鱼之墨背着他疯狂逃亡。
    长垣脸色很冷。
    忽而，他转头，看向后面的纪华。
    “纪大人，这些僵尸的弱点在哪里？”
    纪华整个人现在都是石化的状态。
    自纪雀出现在修习院里，他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愣愣地看着她。
    看着她冲进白僵群，看着她执剑砍杀，看着她以血召令……
    看着……她手中那把遗失的诛雀剑。
    而纪家其他人也傻了。
    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在白僵之中战斗的纪雀，散落的些许头发和眼带纷飞，锃亮的长剑在月光里染光。
    纪家人自然知道纪家的女儿长什么样。
    而在纪家众星捧月般存在的神女纪凤什么模样，他们更清楚。
    自那少女走进来，即使戴着眼带，纪家所有人都一眼认了出来。
    长垣问完之后，身后一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呆呆地看着纪雀的方向。
    另外的几个老师也发现了。
    豆贾三也回头，看向发愣的纪华。
    “纪大人！”长垣蓦然提到了声音。
    纪华一个激灵回过了神，“啊？！”他惊惧的目光还来得及收回就茫然看向长垣。
    “怎么了？！”他心不在焉地开口，脸上茫然又无措。
    “白僵的弱点在哪里？”长垣问道，目光紧紧盯着纪华。
    纪华张嘴，差点就要说出口，身后的纪江突然暗暗拉了他一把。
    “我们怎么会知道白僵的弱点？”纪江开口，审视地看了一眼长垣。
    他刚才看到纪雀，也惊到了。
    完全不敢相信。
    那个早应该烧死在阴木棺材里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万里之外的小城镇里？
    还带着诛雀剑……
    而且，修为还到了天命者……
    太多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一时之间，纪江甚至觉得对方可能是纪凤。
    纪凤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都比纪雀高！
    但少女手里的诛雀剑让纪江很清楚，绝不可能是纪凤。
    纪凤拿不起诛雀剑。
    可是……纪雀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
    她为什么还活着！
    纪江也愣住了，如今突然被长垣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思绪回笼，立刻出声。
    二伯若是回答了长垣的话，定然会引起怀疑。
    古有豢养僵尸之法，但也只是提过有此事。
    至于具体怎么豢养早已失传。
    都没有豢养了，自然不可能有人知道豢养出来的僵尸弱点在哪里。
    长垣如此问是什么意思？
    纪江审视着长垣，若有所思。
    但长垣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若是纪雀死在那些白僵手里，下一个就是我们。”
    他淡淡开口，“纪雀一死，这里最高修为的纪大人也只是刚入天命者高阶。”
    “这么多白僵，她以血召令都死的话，纪大人觉得能跑得掉吗？”
    长垣声音不大，但意味深长。
    纪雀死了，唯一高修为的寂生焉还被钳制在僵王手中无法挣脱。
    到时候最高修为的，也只有纪华。
    无人阻拦，纪华跑，也不一定跑得过白僵。
    纪华满脑子都是突然出现的纪雀，对于旁的事情思考能力直线变弱，很容易就顺着长垣的言语带了过去。
    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但纪江再一次开了口，话语间提醒了纪华。
    “长垣老师什么意思？”纪江道，“我纪家虽然是此次僵尸案的主审人，但也从未见过豢养的僵尸，怎么会知道你说的那些？”
    纪江的语气有些冷，纪华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啊，他纪家清清白白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清醒过来的纪华立刻摇头，“不知。”
    但目光却是不停瞥着纪雀的方向。
    一时间脑子全是混乱的。
    祭祀的时候，用的是巫火，所有一切都会化作灰烬。
    所以事后并不会看到尸体。
    她也会化作灰烬。
    唯一让人起疑的，是消失了的诛雀剑。
    诛雀剑不会在巫火之中烧毁。
    所以诛雀剑不见，他们的确慌过。
    但此事，只有家主和他知道。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们并没有告诉纪家其他人诛雀剑不见了。
    看着纪华心不在焉的样子，长垣也没有多问了。
    对方明显不想多说。
    长垣目光很冷，他回头，担忧地看向纪雀。
    怎么办？
    她终有精疲力竭的那一刻。
    他要为她找好后路，在她还能对付之前。
    长垣脑子里不停想着，目光转向了寂生南。
    他既然能画出降住妖王的符文……可是转念一想，那样的符文也不可能这一时半会儿就画出几十张。
    此时豆贾三看向他，“总府那边怎么回事？”
    修习院是总府的下属学院，由总府统管。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总府必然要来人。
    可今晚，总府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来一个人。
    说到总府，长垣摇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一直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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