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跟丁橙橙的沉默振聋发聩。
直到另一声嚎叫盖过了林谦的嘤嘤嘤。
默默听了全程的任嘉，噌的一下从病床上跳了下来。
也不怕林谦那个npc的鬼样子了，一把拉住了他：“你是胡说的，对不对？”
“性别认知障碍而已，怎么可能会真的改变性别？”
“你肯定是骗我的，是不是？！”
“你说话啊！”
林小胖被他突然发疯抓住一顿摇晃，人差点散架。
连假哭都忘记了，怎么可能记得回答他的话。
好在丁橙橙一把拉开了任嘉，否则林谦觉得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再发疯我就砍了你的手。”
丁橙橙威胁任嘉，后者这才忍住没有立即又扑上来。
同时在丁橙橙恶狠狠的注视下，丢失的理智稍稍回笼。
“你们都是在骗我，对不对？”
“求求你们，告诉我，这都是假的……”
他哭坐到地上，一脸的绝望。
丁橙橙抽了抽嘴角，不明白这些男人怎么一个两个，动不动都这么喜欢哭唧唧。
变成女孩子有什么不好？
至于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嘛！
“变成女孩子而已，又不是死了，怕什么怕！”
丁橙橙没好气地瞪了任嘉一眼，区别对待得很明显。
虽说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林谦仍然有被内涵到。
连忙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泪珠子，“橘子啊，如果胖哥我变不回去了，咱俩以后就只能做一对好闺蜜了。”
“你千万别伤心啊！胖哥我还是爱你的~”
“滚！死胖子！”
丁橙橙假踹了他一脚，正色道：“这个状态应该不会是不可逆的。”
“就跟断手断脚一样，离开游戏就会自动修复。”
“没什么好怕的。”
“谢谢你的安慰，下次不用了。”
林小胖略嫌弃，比起断手断脚，他还是选择变女孩子好了。
小裙子也挺漂亮的。
相比林小胖的节操全无，任嘉好歹还是有点底线。
他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嗯了声。
丁橙橙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几分，不过只要不哭了就成。
“你有发现什么吗？”丁橙橙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曦。
在林小胖跟任嘉发疯的时候，她注意到顾曦将病房里属于他们的病历都集中到了一起。
显然是有所发现。
顾曦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你现在精神值多少了？”
丁橙橙扫了一眼自己的面板，“90。”
顾曦点点头，转向林谦跟任嘉，“你们呢？”
“70。”林谦咧了咧嘴。
他被抓到手术室，受到了不少惊吓。
这30的精神值就是那时候掉的。
任嘉很是犹豫，“4……40。”
他初始精神值就不高，发现自己被拉进游戏的时候，就只剩下了80。
之后胖护士、许青……再加上病情的刺激，现在能有40都是托他中途见到怪物晕过去的福。
否则这个精神值，应该还能再往下跌一跌。
“你怀疑系统安排给我们的这些精神疾病，跟我们的精神值有关？”
丁橙橙大概摸到了一点边，但就像是蒙着一层薄雾，暂时还有些理不清。
顾曦将许青的病历递给了丁橙橙，“之前我就奇怪，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他精神值突然下降。”
“偏执型人格障碍？”丁橙橙挑眉，回忆了一下许青前后的变化。
突然道：“他是知道你的。”
从许青听到刘小花叫顾曦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许青认识顾曦，至少知道她的名字。
甚至有可能还看过她的直播。
“嗯。”顾曦予以肯定。
“他对于变强有着很强的执念。”
因为看过她吃异常，所以得出“她的强大都是因为吃了异常”这种结论。
“所以他抽胖护士的血，喝血，都是为了想要变强？”
丁橙橙被自己的猜测膈应了一下。
顾曦点了点头，“系统给玩家安排的这些精神疾病跟精神值，是相互影响的。”
“许青受到偏执型人格障碍的影响，将他的欲望放大，所以他动了想要吃异常变强的心思。”
“但是他那个时候精神值应该还算稳定，所以最初他也只是想试试刘小花的血液有没有用。”
丁橙橙接着道：“可是这些血液有问题？”
“嗯。”
有了顾曦的肯定，丁橙橙继续猜道：“所以他在尝试了血液之后，精神值受到了病情跟血液的双重影响，然后就开始断崖式下跌。”
“没错。”顾曦继续道：“刘小花根本不是异常。”
“她的血只会让许青产生变异，提供不了他任何能量。”
一切都说得通了。
游戏果然没安什么好心，「病人」所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份上的限制，还有对他们整体实力的削弱。
林谦听得一头雾水，左顾右看，却发现根本没人在乎他这种差生的感受。
“两位姐姐，你们倒是说完啊！”
“结论呢？”
推断出许青的变异原因，对他们现在的情况有帮助吗？
林小胖的点数全加在了幸运上，智力那真的是一点都没点！
丁橙橙翻了个白眼，“结论就是精神值跟我们的病是相互影响的，你越在意，精神值就跌的越快。”
说完还不忘指了指任嘉，“他跟许青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什么意思？”
任嘉突然开口，却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更是捂着自己的喉结，一副见鬼的表情。
“我……我怎么会这样？”
尖细的声音从他的嗓子里发出，不看只听，会以为说话的是一个可爱的妹子。
“我就是这个意思。”
丁橙橙指了指他的嗓子，“你越在意你是不是会变女人，越担心这件事情发生，那它就真的发生了。”
精神值下跌，理智减少，游戏可以钻的空子就越多。
“我明白了！”
有任嘉的亲身试验，林小胖一拳捶在自己掌心，一副他全部了解的模样。
只可惜帅不过三秒。
“不对啊，烂橘子。”林谦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没担心过啊，我怎么就唰一下就变了？”
他的精神值也不是因为变成女孩子降下去的，烂橘子的推论有问题！
丁橙橙蹙了蹙眉，被林小胖一下绕了进去。
“是跳过了。”顾曦淡淡开口，“你的技能让你拥有了新身份，所以跳过了变化的过程，直接给了你结果。”
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系统自动把他的第二身份识别成了女孩子。
所以即使林谦的精神值没有下降，他还是被迫体验了一把精神值归零之后才能体验的效果。
嘤~
林小胖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合着他就是乐极生悲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