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
二人蹲在房间门口试图撬门，突然叶敏开口主动挑起话题。
“你知道亚当计划吗？”
因为小田突然没了回答，因此只能自力更生的季雨泽一边开锁一边回答：“嗯……你是说十几年前发生的那个医疗事故？当时电视上都在播，倒是还有点印象。”
他回忆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不是个跟那什么‘新人类’有关的计划吗，还有好多相关的什么营养液，说是喝了就是能提高智力，但最后不是被爆出来就其实就是糖水，然后被政府一锅端了吗？”
“……你了解的还挺清楚的，”叶敏回忆了一遍，发现确实没什么好补充的，“嗯……其实我父母以前就是这个亚当计划的研究员。”
“啊？”季雨泽瞪大眼睛，“一个糖水计划还有研究员啊？”
叶敏摇摇头：“不，那都是表面上的伪装……事实上，亚当计划的支持者真的在研究新人类，从十几年前甚至更久以前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
这倒是有些超出季雨泽的认知。
叶敏没看季雨泽的反应，继续说了下去：“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想到的是利用药物来潜移默化的去改变人的基因。”
“我和小艾从小就被喂食了很多种他们研究出来的药物，不过其中很多都是跟维生素差不多的东西，那你也知道，一般实验最开始的时候总是要给一些作用小一点的药物才能更好地对比。”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季雨泽转过头去，还是选择握住叶敏的手。
“……谢谢，”叶敏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的妈妈是要给我喂食那些作用更大的有无药物，但是我爸却极力反对，两人之间还因此差点离婚。”
“不过那个时候小艾已经怀上了，更何况我那时还是高中，所以最后他们还是没有离婚……直到四年前，我爸看到我妈在我小爱的饭碗里面溶解了一些药片进去。”
“那些药片……不会是？”
季雨泽担心地问。
“你想的没错，”叶敏点点头，“不过幸好喂食的都是一些效果不大强的药物，而且喂食时间也不长，所以小艾的体质就和我现在差不多，只是比起其他人更不容易染上病、然后智商高那么一点点而已。”
季雨泽回想了一下叶艾空闲时期最爱看的医学解剖书，有些疑惑地问：“你确定只是一点点？”
叶敏自然知道季雨泽指的是什么，她耸了耸肩：“你可以把它当成我们这家的特产。”
两人走到这个房间的尽头，墙壁上有着一道一眼看去几乎全是锁的门，季雨泽粗略地数了一下，发现至少有十多个不同类型的锁。
“还有，其实我骗了你。”
“这个地方并不是去找小艾的必经之路，”叶敏将自己的手从季雨泽的手中抽出，飞快地一个个解锁掉机关复杂的门锁，“反正铺垫都铺垫了，在去找小艾之前，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数十道门锁一一被解锁，季雨泽总感觉自己看了一场m国达人秀水平的表演。
叶敏解决这道门的门锁只花了六七分钟的时间，不禁让季雨泽更怀疑起先前她‘只有一点点’的说法。
叶敏抓住门把手，在打开之前还煞有介事地问道：“你确定你想知道这个秘密吗？”
季雨泽沉默了一会：“说实话我现在还是更想去找小艾……”
“好的你想。”
叶敏啪的一下拉开了门，季雨泽顿时闭上了眼睛——当然这不是游戏也不是漫画，即使打开了一个包含着极其重要的信息的房间，这个房间在现实中被打开的时候也不会发出任何光芒——他只是有些害怕会有什么泥浆一样的生物会把自己身体的一些部位甩到他的脸上。
叶敏一上来就挑明了主题“那个被泡在罐子里的便是被叫做亚当的零号实验体。”
季雨泽睁开眼顺着叶敏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的圆柱形营养皿，旁边连接着各种管道，其中漂浮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黑发少年，他的双目紧闭，眉头也皱了起来，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如果忽略掉他身上连接着的各种管道啊电线啊一样的东西的话，那季雨泽肯定会以为自己是误入了什么初中生的闺房。
他瞪大眼睛，因为太过震惊甚至有些口不择言：“不是，你们还搞绑架这一套啊？”
叶敏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虽然绑架现成的人是很方便，但每年的失踪人员普查可是会重点调查这些地下研究所上去的。”
“所以为了避免一些法律和人权上的麻烦，”叶敏敲了敲培养皿的玻璃壁，“所以这家伙是个试管婴儿——或者说人造人。”
季雨泽还有一些问题：“可是不是说试管婴儿是前几年才出现的新兴技术吗？”
“其实这家伙的年龄也才只有一年两个月，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他，其实已经经历过了五次催熟才长到现在这副样子，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一具空壳。”
季雨泽不禁啧了一下：“这也太倒霉了吧。”
“反正他是个黑户，人权和法律的制裁也轮不到他头上，”叶敏淡然地解释道，“当然，我把你叫过来也不只是为了看看他。”
“那是为什么？”
季雨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想把他救出去，”叶敏看向季雨泽，“就算没有自己的意识、没有人的权利……我还是想让他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他们都说零号实验体没有意识，但叶敏也曾见过他在被剖开肚子研究里面的内脏的时候眼角滑过的一滴泪。
“等救出他之后，我们就去找小艾。”叶敏的脸上是一脸沉重，“……你愿意吗？”
季雨泽有些发愣地看着叶敏，然后叹了一口气：“行……那我要找的人？”
“没记错的话就在小艾隔壁吧？”
“……你怎么连这个也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