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我不是好人。”甚至连人类都算不上。
    “你还救了我——”
    “顺带的，何况救你的前提是，我看着你被他们往死里打了一顿。”
    曲窍浅笑着偏头，“哪怕我有足够时间可以上前阻止他们，但我没去，想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他被打？
    男孩迷茫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答案就是，他们如果没有打算杀你的动机，我最多也只能等他们走人给些皮肉教训。”
    那双漂亮的眼眸盛满盈盈笑意，“但他们企图弄死你，所以我才有足够的理由弄死他们，因为你试图『保护』过我。”
    杀人者，人恒杀之。
    有主动杀人的心思，等于已经做好被杀的觉悟。
    “我不明白……”
    “你对我没有恶意，所以不用死。”
    即便不理解，曲窍也必须承认，自己不讨厌这种人类的存在。
    就像充斥淤泥的沼泽地里，藏在其中闪闪发光的宝石。
    如果善良之余不那么愚蠢，就更好了。
    放面包袋子里，她藏了十根金元。
    只要这个小孩聪明，这笔钱足够他在物价低廉的领地生活很久，直至长大成人，有能力赚钱养活自己。
    倘若依旧笨的可以，这笔钱也会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是生是死，全看男孩自己的觉悟。
    难得的善良都如此贫瘠，且充满苛刻的条件与挑战。
    “知不知道去自由城应该坐哪辆车？”
    最后曲窍得知，自己压根不在自由城的领地。
    这里原本是归属于另一个城池的领地，后来被自由城击破了标记水晶，沦为了无主的荒城。
    只不过被自由城击碎水晶，所以暂时也被浮车规划在自由城的领土之中。
    “……难怪这地方到处都破烂的可以。”
    距离这块领地最近的一个城池是自由城的姊妹城——芦林。
    和自由城相似，芦林完全推崇强者为尊的理念，对城内外所有的强大试炼者入驻表示由衷的欢迎。
    鼓励斗殴，鼓励血腥暴力，支持各种灰色交易，包括但不限于卖淫，赌博，各种私人会所。
    唯一不同的大概在于，芦林有森严的等级划分，对底层劳动力打压剥削严重。
    相对的，候选家和试炼者过的非常舒服。
    芦林城也为此相当受高阶级玩家欢迎。
    施林在曲窍走前还好心提醒，“如果你打算争取决赛参赛名额，记得先找个练习馆熟悉下西方人的战斗习惯。”
    并且非常大方的给了少女一封“挑战信”，能让她有机会成为候补，进入施林所在的决赛三队。
    “参与决赛的两方阵营一样，共有五支队伍，二十五位正式成员，二十五位候补队员。
    希望到时候能在队伍里见到你。”
    “谢谢您，施先生。”
    施林有些羡慕的看着少女，回头再看看自家蠢兮兮的傻丫头，不禁叹息。
    养孩子向来不容易，想将孩子教育好更是难上加难。
    “听说东方城池推行的『父母证』考核里有不少孩童教育例题。”
    也许他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