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愿意为你守坟的女人
作者:刘剑玄   新世界之玄始道碑最新章节     
    欲望,不论是谁,都是无法满足的。

    男人满足不了女人,他的女人也不会满足他。

    可,如果他的女人无法满足他,这个男人经将无法满足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正如此刻的江瑚,他的身心都是痛苦……

    噗通!

    独臂人一个猛子扎入湖泊冰冷的水里,他太难受了,需要冰冷来止痛。

    满月在天,湖泊波光粼粼,却不见江瑚身影。

    “呃吸……”

    从湖底破水而出,死死地憋着一口气,终于喘了出来。

    又是一次毒发,他刚从花蓝咫身边走开,他不敢过分要求她,因为此刻的花蓝咫看上去就快要没命了。

    可是江瑚自己……太难受了!

    本以为湖水可以帮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冰冷中另一股温暖又又又又……来了。

    江瑚真的很怀疑,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在合起伙来故意折磨他。

    南媛这女人,总是要在花蓝咫给他解毒之后来找他,想要再帮他缓解“痛苦”。

    但,江瑚对这个女人,只有害怕,每每看着南媛的尖牙利爪,就算再如何激动,他还是泄了气。

    从最开始那次,到现在已半年了,第十二次毒发,十二次痛苦的夜,十二次的侮辱,十二次证明了,他不行。

    直到现在,江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

    “难道我真老了?”

    “你不必来找我的,这样子真的……”

    江瑚想说狠话,但是他最大的软肋就是女人,美丽的女人,可怜的女人,对他掏心掏肺的女人,甚至曾经掏过他心肺的女人……

    他说不出口那种伤害女人的话,痛苦只能自己承受。

    “我看着你受苦,我心里也难受,就想帮帮你,可是你怎么……”

    有些话,南媛也不好开口,她绝不能在这种时候伤害这个男人,那只会让他更讨厌她。

    她也不知道怀里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放着自己这么个大美人儿,“他”为什么就是不行。

    江瑚痛恨的道:“可你这样只会让我们更痛苦,我求求你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到的……”

    这话江瑚说的确实不错,他自己已经放手了,可是别人呢,南媛呢?

    “不,不……”南媛摇头,抱着他,死活不放。

    “我知道你只是累了对不对,或许是……是毒药影响了你,对,一定是。”

    “你是我唯一爱的男人,我怎么能放手,我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女人,就算你有很多女人我也可以接受,只要你知道心痛我,不爱我我也可以接受,只要你愿意我陪着你,我什么都可以接受的……”

    南媛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江瑚还能怎么样呢?

    可是,面对着她……他没有感觉。

    要说,现在他对南媛唯一的情感,或许就是,怕!

    江瑚终于狠下心道:“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这你也能接受?”

    自上次一战,江瑚精神突然混沌难分,事后他才知道,噬身反元毒已经转化,变成了一种精神毒素,毒害到了他的元神。

    但幸好,有花蓝咫给他缓解毒发,精神毒素堆积不是太多。

    可要想解毒,也没法子!

    根据江瑚现在的情况,花蓝咫推断,说他精神上的毒每隔半年会发作一次,要是他身上的噬身反元毒一直无解,再次发作,精神毒素只会越来越严重,发作间隔时间也会越来越短,直到江瑚魂飞魄散。

    精神上的毒素,要比身体中的毒素更难解除,甚至连缓解精神毒素的办法都没有。

    噬身反元毒得可怕之处!

    可是,噬身反元毒到底该怎么解,这么救,花蓝咫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江瑚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生死就在旦夕之间!

    可南媛铁了心道:“我和圣子会想到办法救你的,你放弃我们,我们也不放弃你,就是你死我也给你守坟,守一辈子!”

    “啊——啊哈哈哈……”

    江瑚在笑,却笑的是那么悲气,那么无奈,那么苦……

    他不想死,可又有什么法子能救他?

    他不想招惹南媛,可现在又有什么法子?

    忽然间,江瑚心里有点崩溃,低头看着将脸贴在自己胸膛的南媛,他忽然暴走了,粗暴对她……

    江瑚也是人,也有他自己的承受强度,他受不了了。

    独手抓挠,就像她撕下他一片片血肉,只是可惜南媛是双手,十根手指,江瑚只有一只手,五根手指,伤害顿时减了一半。

    他咬她,就像是她当初咬下他一块块血肉,可他现在恨的是自己,刚下口就是了力量,发出一声声低沉嘶吼……

    他暴力对她,也像当初她对他一样……

    这也算是一种报复吧?

    只是,他的力量,不如她当初对他那么强,那么狠……

    因为他对她就是不行!

    咬的牙,只是留下了浅浅的牙印,一个排一个,爪子挠的却连痕迹都没有,他永远也无法用她对他的方式伤害她。

    即便心里已经崩溃了,可理智告诉江瑚,这么做只是在互相伤害,何必!

    他这辈子也不伤害可怜的女人。

    “我这么样子对你,你还要给我守坟?”他怒视着她,只有狠。

    可她眼里已经有了泪花,可却是暖的。曾经有许多男人伤害过她,也有不行的,那种伤害让她皮开肉绽……

    可是,眼前的男人不一样,他明明想伤害她,却没有。

    江瑚怎么知道,他这么样做,只会让南媛越陷越深。

    “嗯,我守……”南媛很是委屈开口,声音却坚定无比,反手拉住江瑚的手。

    “我知道你恨我当初那么对你,但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对你是不变的,永远永远……永远也不变!”

    她说说了很多个“永远”,说这话时是多么坚定,这辈子怕是也不会有了。

    江瑚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怒视南媛好半响,江瑚冷哼道:“哼,让你这样的女人守坟,怕是我死你都要把我挖出来再强奸一次……”

    说这些话时,江瑚直怼到南媛脸上,喷了她一脸唾沫星子。

    江瑚又道:“我看你还是想法子救我吧,我还没活够呢!”

    不想再面对南媛,江瑚腾空飞上岸,一眨眼消失。

    月光照耀下,湖泊波光粼粼,光芒反射到她那张独属于中年美艳贵妇的脸上,得意之色更浓。

    南媛还留在湖泊水里,抬手抚摸着他给她留下的浅浅牙印,手慢慢下移,面色更娇媚……

    这是属于修道人的世界,几乎人人都在修道……

    道,又是什么?

    其实,你身边的一切都是道,衣服、鞋子、戒指,脚下的泥土,呼吸的空气,热时用扇子扇风,冷时棉衣火炭取暖,下雨时打的伞,至每一个动作……

    还有太多太多,你看得见,却没有注意,你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东西,那都是“道”。

    包括你自己的身体,毛发、皮肤、血、骨、筋络、力量……

    这些也都是道……

    只不过,就看你自己能否领悟,能否悟懂这些道。

    或许是因为这些道太多,混在一起干扰了你。因此,有些人终生无法入道。

    可是,有些人却不一样,他们应该是一群无聊的人,会想一件很无聊,很简单的事。比如,吃饭时手里有的竹筷子是从哪里来的?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自己手里的竹筷子?

    他们这些无聊的人就会一直想,想到竹子,有了竹子就会想到竹笋,竹笋是从地下生出来的,那么竹笋的根又是那里来的?它是怎么衍化产生的?为什么同样是根茎,它会变成竹笋,竹笋变成竹子,竹子变成竹筷子?为什么这些根茎就不能变成杨树,别的树类呢?

    追本求源,是修道!

    那么有些更无聊的人又会想,竹筷子在手里,等一会它会在什么地方?时间再长一些,再长一些,竹筷子会变成什么?

    探索未知,是修道!

    许多东西都是这样,你穿的衣服、喜爱的宝石,身边的一切……它们的根源是什么?未来的去处在哪里?这其中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

    这些都是,道!

    当这些道太多太杂,还混合在一起,人就不是太能明白了,至少可以说能明白的人很少,悟懂会用的人更少。

    还有一种道,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更加神秘伟大。但许多人,不单单是人,都要遵循它的秩序法则。

    条条大道茫茫,又能修成多少道?

    这些事,江瑚不管,暂时他也悟不透。

    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修炼肉身大道,因为傲骨道界只能修炼肉身大道,他只能让自己的肉身成道,他不用再去想别,这个世界已经帮他决定此刻此时的道途。

    或许等他修成肉身大道,就可以解掉噬身反元毒毒害。

    这是一种期望,虽然很渺茫。

    他便先从化铠术修起。

    化铠术,需要炼出很多骨髓精华,凝于体外,化成铠甲,以肉身大道之力巩固其形。

    届时,肉身大道之力就会化成特殊的力量,和骨精产生一中更特殊存在,就成了骨铠。

    骨铠便能凭其内的肉身大道之力牵引天地之间的肉身大道化力灌身,人肉身大道的境界会更快的提升。

    化铠术虽然是通用秘术,但每个修道人掌握的化铠术多多少少都有些区别,在凝炼骨铠时需以特别的方式注入别的力量,骨铠成型之后才能显出各异威力。

    因此,江瑚现在要做的便是以符道为引,感悟肉身大道的大道纹理,化成符,刻画在骨凯上。

    毕竟,化铠术更偏向辅助修炼一类的秘术,江瑚也不多求,只要骨铠能加快他对肉身大道的感悟便好。

    骨精的凝炼并不困难,这和平时凝炼精气并无区别,但骨铠所蕴力量越是复杂,需要的骨精就越多,却也需要时间慢慢凝炼。

    更关键的问题是,江瑚对肉身大道的领悟太浅了,要将肉身大道之力化成符,对他而言太困难。

    肉身大道神识不可感,唯有以身躯去感受承载,十分的困难。

    这一闭关,半月一晃而过。

    又到到了要被两个女人“折磨”的时候了!

    这一次,江瑚没有拒绝南媛,因为他实在避不开这女人。

    可他行吗?“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