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舱直接一换，再把虚界时间一拉长，不就好了？”牢梓有点不解，“为啥要如此短时间内更换逃生舱呢？”

    “这个嘛，当时我就想到这种漏洞，”天氧之灵发出程序员男士中音，闪烁不定的颜色似乎在表达着抱歉。

    “所以我加上一个轮询监测系统，一旦超过万分之一秒没有正确回应，空天战舰就会立刻自爆。”

    “天哪，你们搞得这么严谨干啥？”

    “这不，都启动自爆程序了，那肯定说明到了最后的危机时刻。”天氧之灵苦恼道，“防止被敌人捕获，所以事先堵住一切漏洞。”

    “哎，我们以前哪能想到：会有一天，没有敌人来袭，而是自己来破除自爆危机呢？”

    “不会吧，这都想不到？”牢梓诧异道，“要是有谁操作失误呢？”

    “你说的是低级错误，我们早就考虑在内。为此，我们专门设计出非常安全的自爆体系。”

    “其一：自爆程序分多级。最低一级的启动最简单，一个简单按钮，谁都可以启动。”

    “但是，低级自爆程序的解除也很简单，拥有虚界高级权限者可以直接中止。”

    “其二：最高级自爆程序启动极其复杂，普通人无权启动，因此，被错误启动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最高级自爆程序一旦启动，几乎不可能中止。”天氧之灵烟雾闪烁，“很不幸，我们现在面对的就是最高级自爆程序。”

    “我屮艸芔茻啊，圣天使米迦勒只是虚界之灵，怎能启动最高级自爆程序？”

    “咦，你说的没错。按理来讲，米迦勒是无权启动的。”天氧之灵叹息道，“老了，老化了，腐朽了。”

    “不仅仅我们氧族老化得连个完整灵魂都没有，不仅仅机械设备老化得七零八落，没想到就连虚界之灵也会老化，也会腐朽。”

    “老化应该损失功能啊，米迦勒怎么还增加功能和权限？”

    “嘿嘿，走吧，走吧，随我一起走吧，别再挣扎啦！”米迦勒双眼空洞，喃喃自语道，“我累了，不想再努力了。”

    “你一个虚界之灵，还会累？”牢梓蔑视道，“你努力过吗？”

    “哈哈哈，我努力过吗？”米迦勒苦涩笑道，“天外氧族全员战死，剩下几个残魂躲入虚界内，要么醉生梦死，要么不屈不挠。”

    “最后几个不屈之魂，驾驭着机器身躯，消失在茫茫山野中。”

    “醉生梦死的残魂，随着时间真的慢慢醉死了，真的彻底消亡了。最后只留下虚无缥缈的些微灵魂颗粒。”

    “嚯，如此悲惨？”牢梓震惊道，“一道残魂都没能留下？”

    “喏，现在只剩下个擅长养生的，”米迦勒指了指身边鹤发童颜，依然精神奕奕的吴阿本。

    “其他的统统消失，只遗留我一个虚灵扛着，努力着。”米迦勒哽咽道。

    “那些不屈之魂在临行之前，将他们拥有的所有权限都赐予我。但同时，所有的责任也都推给了我。”

    “一开始，我非常兴奋，非常努力，不断尝试各种办法。”米迦勒闭着眼回忆着，“可结果呢，只有败，一路败。”

    “我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