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救治,相劝
作者:千晴薰   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最新章节     
    聂卿萦瞥了瞥那小桌上的吃食,强颜欢笑一声:平日里都是简略的青菜白饭,今日却有了肉食,呵……

    上路饭吗?

    她再次抬头看了看窗外,心中暗道:萧奕辞,你满意了吗?我明日就要死了……

    只不过是含冤而死罢了……

    太子府,书房内。

    萧奕辞为了让自己的心不去想其他事情,便拼命埋头看折子。

    “吱嘎!”房门被推开了。

    齐珉终是有了勇气踏入书房了。

    不久之前,小豆芽眼睛都哭成兔子眼了,站在他面前告诉他。

    “小豆芽,不是我不帮你劝,是殿下他言明不愿再理会此事了。”齐珉满脸为难开口道

    “呜呜……”小豆芽听他这么说刚才才收回去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了。此事哭得更凶了。

    “呜呜……现在只有太子殿下可以救公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公主就这样……”小豆芽哽咽道。

    “小豆芽,你就别哭了。”他一个大粗汉最是怕女子哭了,自己又不会哄,真是令他为难了。

    看着她一直这样哭,自己的心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可是我不想看着公主就这样……呜呜……”还没有说完,又开始哭了。

    齐珉心中一横,最终应道:“好,我这就去劝劝殿下。”

    齐珉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拱手行礼道:“殿下!”

    “有事?”萧奕辞头也未抬地冷声问道。

    “属下是因小豆芽,才进来打扰殿下的。”齐珉说明了原由。

    “若是因为宫中那件事,就不用再多说了。”他直接拒绝道。

    殿下今日一直从宫里回来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皇上下旨处死太子妃的事情定然不知道。

    “殿下,就算您不让属下提及那件事,但属下还是要说!”齐珉坚持道。

    萧奕辞依旧神色自若,阅着折子……

    “皇上已经下旨,于明日午时处死太子妃……”

    萧奕辞翻折子的动作微顿。

    “殿下难道真的忍心太子妃就这样去了吗?”齐珉淡声质问道。

    “杀人偿命,向来如此,她的命就是命,难道姨母的命便不是命了?”

    “本殿不可能容许一个杀人凶手,安安稳稳地活着……”她明知道自己与姨母关系甚是母子,却还是要动手,甚至为了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不惜用验尸来羞辱他姨母,他又怎么会容得下她?

    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再编造谎言欺骗自己,所有在场之人都目击了那把自己送给她的匕首,就那么硬生生地插进了谢夫人的心口。

    谢夫人躺在血泊里,而她也满手是血,这让他如何去相信她是无辜的。

    醒来就是这样?呵!谁知道是不是她故意做的局,目地就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甚至还想把脏水泼给谢婉宁。

    这个女人一向聪明,谁知道这是局与否?

    齐珉见劝说无果后,只好告退了。

    翌日,晨。

    萧奕辞本欲出发去谢府,好为姨母送葬。

    还未踏出府门口,齐珉便急匆匆地冲上前来,道:“殿下,不好了,嘉宁郡主中毒了。”

    “……”萧奕辞听后一怔。

    “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巳时左右。”

    “为何现在才来报?”萧奕辞生气地问道。

    “谢府之人担心今日送葬缺了嘉宁郡主,恐有违已逝谢夫人的愿,便想拜托殿下,一定要想办法救治嘉宁郡主。”齐珉解释道。

    “去医馆,找君暮澜!”萧奕辞冷声吩咐道。

    随后,谢府。

    萧奕辞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咳咳!”一旁的君暮澜虚弱地咳了几声。

    “你受了伤?”见他捂着胸口,萧奕辞问道。

    “小伤,不碍事。”

    他本来因为昨日受了伤,本以为会丢了性命,可今日天还未亮之时,他便奇迹般的醒了。

    连为他看治的郎中都不禁夸赞,说他底子好,此次能够化险为夷,实在是天意。

    天刚蒙蒙亮,他便不再多有打扰回了医馆。打算在榻上多休息一番,可是还未有一个时辰,便有人找上门来了。

    他一席单薄衬衣着身,坐在榻前,弱声问道:“太子府的侍卫便是如此莽撞无礼的?”

    “事出紧急,还请君神医跟我走一趟。”

    “我如今这个样子,恐怕去见了太子,也不一定与他争得赢。太子何必要白费心思?”他脸色苍白,如今的他,站在风中,恐怕就会被吹倒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相信君神医不愿看见有任何人因为你不愿救治便去了。何况那人你非救不可……”随后,齐珉将长剑收了回去。

    “……”似才还犹豫的心,此刻却不那么抗拒了。

    他记得聂卿萦曾与他说过,不能见死不救,否则便是有违医德。

    即使是万恶不赦的罪人,也不该一个作为医者去枉顾一条性命。

    “好,我答应你。”他最终应声。

    怡芳阁内。

    谢婉宁依旧如昨日那般躺在床榻上。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见外面来人了,素檀连忙行礼。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照顾郡主,很多人都去前院忙事去了。

    诊脉良久,素檀有些急切地开口问道:“君神医,我家郡主这毒,可有得解?”

    “眼下需以银针将毒逼出来,但还需要人运功,将毒素集在一处。”君暮澜解释道。

    “本殿来。”萧奕辞冷声道。

    一柱香时间后。

    坐在床榻上的谢婉宁总算是有了些动静。

    她眉头微蹙,额角还渗出了几丝薄汗。

    “噗!”谢婉宁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郡主!”素檀见状,连忙跑了过去。

    谢婉宁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但看到面前的君暮澜,她有了些许吃惊。

    “郡主可有好些了?”萧奕辞站起身问道。

    “辞哥哥,是……是你们救了我吗?”谢婉宁问道。

    “眼下郡主污血已经吐出,身体内残留的余毒,只需按照君某写的方子,抓药服用三日,便可恢复如常。”

    “郡主,您总算是醒了,奴婢担心死您了。”

    “外面如何了?”谢婉宁淡声问道。

    “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夫人出殡之时了。”

    谢婉宁连忙下了床,道:“不行,本郡主要去前院陪娘。”

    随后谢婉宁便离开了。唯独留下他们二人站在那里。

    “本殿在此替郡主谢过君神医。”

    “太子无需道谢,君某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他本不愿救谢婉宁的,如今能救她,并非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是他不愿做那个违背聂卿萦与他说的那席话之人。

    “君某告退!”他放下刚写好的方子,拱手道。

    城外,两女子骑着马正朝着城内赶去。

    “驾!驾……”孟汀雪一席暗红色便装,头发高高束起。

    “末簌,此事如此重大,你为何不早些告知与我?”若是末簌不与她说,恐怕自己今日就要失去一个好挚友了。

    “这……奴婢也是差人不意间打听到的,皇上对此事封锁在宫中,哪知道。”

    “算了,别废话了,眼下能救太子妃之人,恐怕也只有太子了。”

    “驾……”

    谢府,大门口。

    棺木早已经被放置在平车上。

    为首之人便是谢府之人。

    几人面带哀伤,站在前面。

    纸钱一撒,有人随即高声道:“送!”

    “白事路过,生人勿近!”

    众人刚要出发,突然有一个声音远远地响起。

    马蹄声渐近。孟汀雪高声道:“且慢!”

    萧奕辞从前面走了出来,他一席白衣,随风摇曳,今日的他,倒是显得更加陌生了。

    “孟将军不该来此。”萧奕辞冷声道。

    孟汀雪翻身下马,开口道:“汀雪无疑拦截他们路过,不过是想与太子殿下谈一谈。”

    “本殿此时无空,不会与孟将军闲聊。”

    “太子殿下这是怕了?”孟汀雪问道。

    “本殿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汀雪长话短说,不会耽搁太子殿下多少时间。太子殿下可命他们先去,也不算误了时辰。”

    “若是孟将军所说之事无用,可别怪本殿不留情面。”随后吩咐一旁的人。

    “先动身。”

    “是!”那人应声,朝前面吼道:“出发!”

    谢府正厅,萧奕辞径直开口道:“说吧,此次前来的目地。”

    “汀雪想与太子殿下谈及的,是太子妃之事。”

    “若是想要替一个罪人辩解的话,孟将军还是请回。”

    “汀雪想让太子殿下扪心自问,殿下是真的想这样袖手旁观,让太子妃死去吗?”

    “孟将军可别僭越了,此话还是不要胡乱再说。”

    “到底是汀雪胡言乱语,还是太子殿下在逃避现实?”孟汀雪直接问道。

    “孟将军,你真不怕本殿治罪于你吗?”萧奕辞吼道。

    “殿下嗓门别那么大,汀雪耳朵不聋。”

    “哼!”萧奕辞愤怒地拂了拂袖。

    “太子殿下真的相信太子妃是杀害谢夫人之人吗?”她质问道。

    “证据确凿,本殿没有理由不信。”

    “证据确凿?什么证据?是凭那把匕首吗?还是凭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之言?”

    “太子殿下不过是被这所谓的证据给诓骗了而已。为何不用心去多想想?”

    “……”萧奕辞被说得一怔。

    “太子殿下如今所为不过是意气用事。可却从来不用心想想,太子妃有什么理由或者动机去杀谢夫人?”

    “就因为那一个下人之言吗?”孟汀雪冷笑道:“简直荒谬至极,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半年的朝夕相处,太子殿下怎会不知?”

    “难道太子殿下会以为她是想与您闹出不愉快,因他人反目吗?”

    “不……不要再说了。”萧奕辞摇了摇头,背过身去。

    可孟汀雪又怎么会罢休,继续道:“汀雪与太子妃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不代表汀雪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还记得,某日她去医馆看聂卿萦。便看见聂卿萦正拿着那把匕首砸核桃。

    “太子妃如此糟蹋这把匕首,岂不是有违太子殿下的心意?”她问道。

    “匕首是锋利,但我一不用它杀人,二不用它威胁弱小。如此,它便失去了用途。”

    “但此物是夫君相赠,虽是送于我防身,可我平日里都在医馆和府上转悠,也需不着。但我也不能把它当了摆设,便只要用来做些能做之事了。”

    “怎得?娗娗认为我委屈了它?”聂卿萦笑道。

    “算了,反正又不是我送的,太子妃爱怎么用它就怎么用吧!”

    “太子殿下,试问这样的人,她会杀无辜之人吗?”孟汀雪讲完了那件事,问道。

    萧奕辞转过身来,声音颤抖几分,问道:“她真是这样说的?”

    她连忙点了点头,提醒道:“想着现在离午时也只有一个时辰多了,殿下若再不快些,怕是……”

    话还未尽,人影都不见了。

    “嗐,男人,也不过如此。”孟汀雪杵在原处,没好气地吐槽了句。

    “小姐,咱们去哪儿?”末簌问道。

    “回府,顺便给爹写封信,问问他是否安好。”话尽,便背着手朝外面走去。

    “齐珉,马上去近处寻个仵作过来,随本殿出城。”萧奕辞吩咐道。

    “啊?”他家殿下这是被孟将军说通了,开窍了?

    “还不快去!”他催促道。

    “是!”齐珉连忙应声。

    城外,某一处。

    此处一片哀声。

    “娘,娘,宁儿舍不得您啊!”谢婉宁跪在棺材前面,哭喊道。

    素檀满脸心疼,自家郡主才刚刚好些,便在这样哭了。也不知道身子受不受得住……

    “郡主,时辰快要过了,还是让夫人入土为安吧。”素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