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嘴严
作者:克里斯韦伯   霓裳铁衣曲最新章节     
    霓裳铁衣曲草燃第一百二十六章嘴严王文佐笑道:王文佐并没有等待中大兄皇子的回答,径直道:

    面对王文佐的自问自答,中大兄皇子不禁哑口无言,作为执政倭国长达二十年的政治家,他当然知道王文佐方才那番话虽然咄咄逼人,但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如果仅仅从军事上来分析,高句丽在三次战争中都赢得了辉煌的胜利,是大赢家;但如果从外交和政治的角度来看,高句丽却是彻头彻尾的输家,作为一个方兴未艾的地区小霸,与隋朝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爆发直接的军事冲突无论是输还是赢都是失败,王文佐举这个例子无疑是在提醒中大兄皇子与大唐开战的后果,无论是赢是输,对于倭国来说都是一场无法接受的灾难。

    中大兄皇子强笑两声:

    王文佐闻言笑了起来,原来中大兄皇子方才那番话却是用了佛经中的一个典故:释迦摩尼在未曾成佛前有次外出,正好遇到一只鸽子被鹰追逐,逃入释迦摩尼袖中,释迦摩尼便将鸽子藏入怀中保护起来。鹰便对释迦摩尼说:释迦摩尼便回答:说罢于是他就拿了一个秤,把鸽子放在秤的另外一边,然后自己用刀开始割自己的肉。说来也奇怪,鸽子本来不重,但是释迦摩尼割了好多肉还是没有使得秤平衡。最后他自己跳进秤里面,秤砣终于平衡了。

    中大兄皇子引用这个典故显然是把扶余丰璋比作那只鸽子,把自己比作释迦摩尼,王文佐比作那只鹰,询问自己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保住扶余丰璋。

    王文佐笑道:

    王文佐这番话颇有深意,古代中国的政治行为是包裹在礼乐话语之下的,不能简单的从字面意思理解。比如史书中说文王行仁义,徐偃王行仁义,并不是说他们对老百姓很好,统治者很善良,很讲道义,而是说统治者对周边地区弱小国家采取比较平等的外交政策,比如联姻、通商、拉拢、分化,而非军事驱逐征讨、政治排挤、劫掠、侵吞。

    所以文王行仁义怀西戎是指文王采取各种外交策略,与西戎各部落结成了反殷商的同盟,其后的武王并利用其力量消灭了殷商。而徐偃王行仁义则是他也企图结成以徐国为中心的一个同盟,引起了当时的楚王的戒备,派出军队消灭了徐国。

    中大兄皇子笑了起来:「您的意思是除非我是贵国的方伯,否

    则便无权行仁义?」

    中大兄皇子笑了笑,没有继续争执,因为没有再争执的必要了。王文佐已经亮出了大唐的底牌:大唐不允许海东地区再出现一个次一级的权力中心,而这与倭国数百年来建立以自身为中心的是矛盾的,其实这点并不新鲜,所有效仿古代中国、学习中原文化建国的周边民族,如越南、朝鲜、日本、西夏、辽、金、北魏都很喜欢搞出一套自己的朝贡体系,在这个体系内,他们是至高无上的王者,是上天之子。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一边向中原王朝称臣纳贡,一边要求自己的属邦向自己称臣纳贡,规则程序、名号称呼几乎与中原王朝的朝贡体系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就拿日本做例子,在唐宋人眼里倭人是蛮夷,而日本人也有自己的蛮夷,即虾夷人,还专门搞出了一个征夷大将军的官位来,后来就连生活在关东地区的东国武士们也被扣上了东夷的帽子,打入了蛮夷的行列,这个颇有长安朝廷骂河北人胡风颇胜,以蛮夷视之的风采。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中大兄皇子一直都呆在自己的船舱里,未曾出门,王文佐倒是很理解对方的感受,自己现在扮演的本来就是一个咄咄逼人的角色,换了自己,也不会喜欢挺着个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不过这样也好,两不相厌最好了。

    崔弘度看着远处的景色:

    王文佐笑道:

    崔弘度笑道:

    王文佐冷笑道:

    王文佐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半响之后低声道: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船靠岸了,中大兄皇子直接上岸了,留下一个官吏将王文佐一行人迎接到一处馆舍,请他们好生安歇不提。

    飞鸟京的西侧,临近湖边有一块空地,约莫有两百步见方,呈正方形,这里是倭人的集市。集市的四周由泥砖小屋、牲畜圈栏,以及石灰粉涂砌的酒肆所环绕。集市的中央是一个隆起的小丘,倭人在小丘四周挖了许多个洞,作为储藏室,每个洞口都伸出一个巨大的草棚,倭人的商贩们便在草棚下做生意。

    沙吒相如小心的穿过酒肆,绕过两个四脚朝天打着呼噜的醉汉,快步疾行,在他的周围,商人们正在忙着交货卸货,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在过道的另外一头,两个商人正在讨价还价,其中胖的那个正在不住摇头,他帽子后垂着的辫子也在随之摆动。

    过两个草棚,沙吒相如停下脚步,站在一个卖鱼干的店铺前,他一边和商人讨价还价,一边小心的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四周,以寻找可能的密探。他知道这个时候飞鸟京应该到处都是各方势力的密探,这的确不是出来会面的好机会,但自己没有选择。

    最终,当沙吒相如确认背后没有跟踪者之后,他向商人报了一个非常低的价格,对方毫不意外的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沙吒相如装出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

    ,笑道。

    商人挥了挥手,做出一个驱赶的手势:

    沙吒相如笑着结束了这段谈话,然后迅速的向方才自己手指的方向走去,背后传来商人的诅咒声:

    沙吒相如穿过两个草棚,然后向右一拐,钻进一个地洞,他解开披风,低声问道:

    一个女人低声道。

    沙吒相如低声道,然后他摸黑踏着台阶走入地下室,借助墙上火把的微弱光亮,他看到靠墙的桌子旁坐着一个赤脚汉子,那汉子看到沙吒相如,不满的抱怨道:

    沙吒相如从怀中摸出一个皮袋子,丢了过去:

    那赤足汉子接过皮袋,打开倒了一些在手中,借助灯光细看,在暗弱的光亮下粉末散发出美丽的光。

    沙吒相如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赤足汉子将手中金沙倒入袋中,重新将口袋扎紧:

    沙吒相如冷笑了一声:

    赤足汉子笑道:

    沙吒相如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赤足汉子笑道:

    沙吒相如冷哼了一声:

    赤足汉子诚恳的说:

    沙吒相如没有说话,他冷哼了一声,低下头去,那赤足汉子见状继续道:

    沙吒相如吐出一口长气,低声道:

    赤足汉子见自己的要求被应允,高兴的笑了起来:

    沙吒相如叹了口气:

    那赤足汉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却是被沙吒相如一刀刺入心口。

    浑身发冷,我该不会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