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这袋子挺能藏
作者:胆小橙   旧日音乐家最新章节     
    旧日音乐家巨人第二十五章这袋子挺能藏轰完两枪的范宁把枪杆往后一抛,下一刻,直接降入战车。

    头顶上方的一盏煤气灯顿时通亮,明明没有正常去用开关点燃,却将整个书架走廊照出了一大片椭形的狭长金光,完全不符合其常规的照明强度!

    邃晓者的肉体除了寿命有所延长外,其实强度依旧脆弱,但施展乘舆秘术降入战车后,会进入一种类似融入辉塔的状态,不仅可以直接调出世界意志中的无形之力,而且无法直接受到来自世界表象的伤害,除非战车毁损。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战车是一层神秘学意义上的屏障,也是邃晓者和有知者本质的不同之一,不管是穿过什么门扉的邃晓者,保护肉体的能力都会大大加强。

    而具体“灯影之门”的灵知,与操纵光线有关。

    范宁曾经的“初识之光”,“转置”与“逆行”复调技巧只能控制温度,现在,他可以在降入战车后控制光线。

    温度是冷与热的关系,光线是明与暗的关系,具体而言有三种较为实用的运用:

    一是让明处更明的逆行,让光线汇聚成一道细束投到目标身上,比起操控温度交换,这种光束相对难命中些,但洞穿杀伤力极强,而且不像温度交换那样,它连高位阶有知者的以太体都可以轻易穿透,对邃晓者的战车都具备极大威胁。

    二是让暗处更暗的逆行,直接让目标失明,这种失明不仅仅是五感的视力,连灵体内的辉光火花都能暂时黯淡,从而极大地压制灵觉,甚至让人产生幻觉,这算是“烛”之有知者的常见能力——灵感冲击的“邃晓者版”。

    三是将自己作为“转置”的交换对象之一,直接在百米内的光与暗中交替穿梭。这种运用对灵感的消耗相对较大,而且对场合或条件的要求更高,只能在较强的光线和较黑的暗处之间穿梭,如果是对比不够强烈的“光线普照”或“昏暗一片”,就无法运用了。

    看到范宁身上发出如此大的动静,金发贵妇伊莎贝尔当即大惊失色。

    她记得这西德尼之前明明就不是有知者,但此刻变故陡生,无法细想,眼中苍白光芒闪过,一张咒印迅速被抛出燃起。

    几条从虚空中钻出的银色小蛇,朝着范宁脸部、后颈和背心激射而去。

    但它们刚一钻至范宁身上的星灵体弥散区域,便突然剧烈爆燃,化为黑色灰烬跌落。

    伊莎贝尔心中惊骇。

    这枚咒印看似动静很小,但哪怕是高位阶有知者都容易中招,对方化解起来也挑太轻描淡写了点,完全都没正眼看一眼!

    展现出的莫测实力让她变得十分保守,先在自己面前划出一堵条纹斑驳的灵性之墙,又飞速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根覆有蛇鳞纹路的小木杖。

    但范宁的身影直接从那片灯光下消失了。

    前方未曾照亮的阴影地带,出现了一枚极小但耀眼的光斑。

    光斑迅速扩大,下一刻,就像聚光灯打到漆黑的舞台上一样,范宁的身影凭空出现,直接站到了原本相隔挺远的伊莎贝尔跟前,那堵灵性之墙完全被他无视绕过。

    范宁伸出已化为白炽的手,往伊莎贝尔身上隔空轻轻虚按。

    对方的皮肤被几束射下的细亮光线直接洞穿,然后像枯树皮一样剥落下来。

    里面不见人影,只有地上掉落着断成几截的小木杖。

    “不可能,就算他被那什么拉瓦锡神父蛊惑反水,怎么突然强到这种地步?”

    伊莎贝尔发现自己面对这个往日的掮客军官,竟然毫无还手之力时,便不再犹豫。

    逃!

    金发贵妇的身影以一种扭动的视感,出现在了图书室的楼梯口。

    “咚——”墙壁上的黄铜大挂钟直接像泡沫板子一样被提了起来,朝她的后背猛地抡去。

    女人身影倒下,又被凭空拎起,拖拽回了范宁的脚边。

    太快了,从这位西德尼夺过霰弹枪杀人,到突然出现在伊莎贝尔旁边,再到伊莎贝尔逃跑被敲晕拖回,也就七八秒的时间,而且,这人明显是因为想活着抓她去教堂,所以才这么“拖拖拉拉”的!

    伊莎贝尔可是平日里连那位当地的海斯特司铎都不放在眼里的!

    但这位平日的高位阶“使者”,此时就如同死狗一样地倒在那里。

    其余集会的密教徒和熟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反水的西德尼突然就强成了这样,那他背后的“拉瓦锡神父”到底是个什么人?

    就算向邪神祈求,也没有实力提升这么快的吧!?

    有人突然怀疑,自己祀奉“真言之虺”是不是走错了道路.

    “拜偶像拜得深的,走私道走得久的,身上必不洁净,可优先被搭救。教堂开凿的场地被定了界限,余下的羔羊先自行儆醒悔过。”

    范宁令人魂飞魄散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等下还有几道行程,莱毕奇的训诫堂确实关不了那么多人,只能优先照顾被擢升过的密教徒有知者,还有那些走私过于张扬的小头目。

    至于普通一点的、被怪力乱神吸引参加聚会的熟人,罪过就没这么大了,而且主要是他们能审讯出有价值消息的概率太低,还不如放他们回去,传播传播“拉瓦锡”的名号。

    “奥列弗,腾挪车辆的熟人,其后必有个司章市政交通的主谋”

    范宁走到那具躯干已经开花的尸体旁,掏出清单小册子写划起来。

    没有人敢起先行逃跑的念头,与范宁的目光交替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地移开。

    “这位是伊莎贝尔的丈夫罗斯克子爵”范宁又掏出了小册子,“钟爱用衣服为处女们在高处结彩,在其上行邪淫,速速地偏离了先祖所行的道,不如那时的圣民顺从启明之主的谕令,拉瓦锡神父说过,这样的事将来必没有,也必不再行的。”

    “我不是,我没有——”罗斯克子爵瞪大双眼欲辩,一本厚厚的词典硬质书脊敲到了他脑门上,当即四肢抽搐了几下晕转过去。

    范宁划完清单,又把这夫妇二人的手指蘸在对应人名上。

    “林奇,雅罗斯拉夫,在莱毕奇连续十二个丰年里与农民擅自立约,叫他们把将来的粮油聚敛起来,积蓄五谷与肉蔬,收存在各城里作不义的商贸拉瓦锡神父指出,这同时也是拜偶像较为严重的假师傅,见了不洁净的‘初识之光’.”他的语气温和平缓。

    林奇咬咬牙道:“我俩发了十几年犯法的财,既然神父要清理,就承认悔过了,但这崇拜异端的集会我俩真是第一次参加——”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色皮革袋从他身后的书架最里面飞了出来。

    “这袋子挺能藏匿,其中必显出诡诈。”

    范宁将栓绳一拉,往下一倒,倒出了两具雪橇铃铛。

    “梆梆”两声,又闷又响。

    两人的头直接凭空撞在一起,分开,又更猛烈地撞在一起,于是软绵绵倒了下去。

    其余人吓得感觉头部出现了幻痛,整整齐齐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