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大道至简
作者:暮子暮   青云女仙录最新章节     
    北域。

    天启宗弟子招新有两种。

    一是十年一次的大招,二是三年一次的小招。

    大招时,天启宗会委派弟子去域内各地,打到道修城池,小到凡俗村镇,主要是寻常天赋好的幼童。

    小招则是天启宗在各道修城池与坊市设立测试点,而前来参选者多为已入道途的散修。

    此时正恰逢天启宗三年一次的门派招新。

    坊市内,因天启宗弟子小招,聚集了不少散修,来来往往修士不少,很是热闹。

    这时,一个男子停在了测试点门外。

    “天启宗招新测试点”

    停下来的男子看起来二十许,一身白衣,长相不过中正,但一身气质倒颇为不凡。

    就是这里了。

    章宇看着眼前已经排到门外的长队,有些咋舌。

    怕惹人注意,他特意选的小坊市,不想也有如此多的人。

    “下一位”

    好在人虽多,前面测试的速度倒也挺快,没等多久便轮到章宇了。

    同各大宗门一样,第一项便是灵根测试。

    当章宇把手放在测灵石后,不过一息,原本晶莹剔透的测灵石变成了橙色。

    众所周知,金木水火土五系灵根,金系色橙,木系色青,水系色暗黑,火系色红,土系色黄

    而冰雷风变异灵根中,冰色灰,雷色紫,风色蓝。

    筑基修士讶然,起身走到测灵石前。

    “单一金灵根。”

    他示意执笔的练气修士登记,这才微笑地看着章宇:“敢问道友贵姓?”

    对于筑基修士态度的转变,章宇并不感到吃惊,脸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章宇,立早章,晚辈章宇。”

    筑基修士点头,复又露出不解之色:“道友可是大族子弟?”

    章宇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不过略一思忖他明白了对方为何有此一问。

    即使是在四大超级宗门这样的地方,单灵根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是以多在幼年便被宗门收入或者是大家族自家培养。

    这也就意味着散修中资质绝佳者越来越少,单灵根更是凤毛麟角。

    章宇摇了摇头,面露无奈和苦涩:“晚辈并非家族弟子,散修过于艰难,是以才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加入贵宗。”

    “以道友资质何至于沦为散修?”

    筑基修士继续发问。

    如此追问不只是出于好奇,而是如今宗门和家族之间利益关系盘根错杂,一些关系比较特殊的大家族,若欲子弟进入宗门,是需要向宗门报备的。

    “唉—”

    章宇叹了口气:“

    晚辈是凡俗孤儿,少时未闻修行之事,小村偏僻,也未得遇宗门弟子前来收徒。

    如此蹉跎到十几岁,因缘际会才得以入道。

    说来不怕前辈笑话,非是没有机会进入其它宗门,但晚辈自来向往贵宗,实是不愿放弃。”

    筑基修士和一旁的练气弟子皆点头,身怀单一灵根,要是他们,也是不甘心进入一般宗门的。

    单灵根资质生生浪费十几年,可惜可惜。

    要知道修士越早入道越好,根基也能更牢固,而且十几年错过的可不仅仅是时间,还有相应的机缘。

    五岁的单灵根幼童可以直接进入宗门内门,甚至很有可能被元婴长老收为亲传,但二三十岁的练气修士,即使同样单灵根,但境遇可谓天囊之别。

    时也命也,筑基修士感叹地摇了摇头,对着章宇道:“你虽单灵根,但却也不能坏了规矩,我们会把你的信息登记在册,两日内收到通知可前来参加下一轮筛选,届时还是要看你的表现。”

    .

    浮光元启八七一零年,宗门大比开始进入一年的倒计时。

    北域,满天飞雪,一黑衣男子身背大刀,闲步于冰雪中,身后是崩塌的冰川。

    东域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青年刚好踏入大荆城门,他的目光透过高大的城门,看向北方,那是他的目的地。

    南域,一身白衣被血染红的女孩双手各执一把灵剑,在守门弟子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缓步走出了剑冢。

    西域,一红衣女子徒手拧下最后一具干尸的头颅,再松手时,骨粉从指缝落下。

    ……

    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的女孩放下手里的玉简,取出丹瓶,倒出一颗辟谷丹吞下。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她在此服下的第十二枚辟谷丹了。

    至于在此地待了多久,傅玉也不确定,三年,五年,或者是十年?

    当完整的《阵法基础》被刻录完,并未有任何新的线索出现时,傅玉终于按捺不住。

    但是灵力攻击,法器攻击,甚至傅玉最后取出了白珑,能试的都试了,却无法损坏墙面,奈何这封闭房间分毫。

    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傅玉埋头刻录玉简,除非耗尽最后一丝灵力或神识,不然绝不停下。

    一开始或许是麻痹自我,但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的心真的平静了下来,甚至有时候她觉得这样重复而简单的刻录竟带给她难得的宁静和享受。

    一下,两下,一个字,两个字……

    终于,傅玉停下了刻录,摸了摸手中这块玉简,起身来到木架旁。

    木架上整齐地码着一摞的玉简,傅玉珍而重之地把手里这块放在了最后。

    刚收回手,却听一个声音响起。

    “大道至简”

    傅玉瞳孔一缩。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