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客本人其实也没搞懂自己怎么就失控了。
本来拿刀威胁很正常。
他只要让企鹅人有机会能走，再拿走这个人的枪，很容易就能脱离这种危险的情况。
可当他真的这么做了，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拿刀架住脖子没问题。
接下来的捅大腿，然后为了防止对方叫出声音，把这人脑袋往墙上撞，然后越撞越开心就像是长久使用电脑的人可以不过脑子摁密码一样。
几乎是肌肉记忆。
完全不过脑子就做出来了，等到反应过来，这莫西干脑袋已经血肉模糊了。
罗客抽回了黏糊糊的手，莫西干也倒在了地上，一边的奥斯瓦尔德呆愣愣的看着罗客。
两人对视了有三秒钟。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罗客的大脑此刻疯狂的运转，思考着自己接下来应该要说的话。
怎么办啊，为什么啊，怎么就突然手贱了，为什么会突然砸人家无辜小混混的脑袋啊，现在该怎么办，应该开口吧，不能等人家和我问好，好！先开口！可应该说什么，一般情况碰到陌生人应该说什么，应该是……
“hi。”
罗客对着奥斯瓦尔德招了招手。
奥斯瓦尔德面对罗客这莫名其妙的招呼，在懵逼了三秒钟之后，也伸出了手，对着罗客招了招。
“hi。”
罗客在内心狠狠地一挥拳头。
这个开头很不错！
“那个，你还记得我吗，我在哥谭警局门口不小心撞到你。”罗客又说道：“哈哈，没想到这~么巧啊，不如我请你吃个饭吧。”
奥斯瓦尔德的嘴角微抽。
看了看周围，最后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撑着垃圾桶站了起来，做出了脸带微笑的表情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不过。”
“不过什么。”
罗客的脸马上阴沉了下来，眼神也从刚才的和蔼可亲瞬间变得冰冷无比，这突然的性格转变让奥斯瓦尔德全身上下鸡皮疙瘩“欻~”一下起来了。
虽然他意识到自己的手里有枪。
但面前这个人却给他一种就算是有枪也不安全的感觉，更何况他还是第一次摸枪，能不能射到人还是个问题呢。
奥斯瓦尔德的喉结一动。
“我那个，我的朋友被刚才那个人追。”
“你的朋友？”罗客想起刚刚在墙角看到的那个女人，直接笑出了声，“呵呵，你是说那个理都不理你就把你丢给两个混混逃跑的女人是你的朋友？”
罗客真的没想到。
在蝙蝠侠中被设定成大师级罪犯，能够控制整个哥谭黑帮组织，甚至侵入哥谭政界的那个企鹅人，居然在和平的版本能这么蠢。
难道是因为太年轻了？
“兄dei~。”罗客把菜刀插回自己的后裤腰，上前拍了拍奥斯瓦尔德的肩膀，道：“你应该知道，朋友这个词儿虽然解释起来很麻烦，但绝对不会是在你被两个发型糟糕的白痴堵进小巷，结果对方就叫一句找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家伙可以随便代表的。”
奥斯瓦尔德低下了头，不死心的嘀咕道：“可能加林娜真的等一下就会带人来救我了。”
他刚刚其实也没有想太多。
现在安全了，仔细一想加林娜的行为根本就是逃跑了，只是他的内心还不肯妥协。
他不相信那个从小到大唯一肯和他说话的温柔姑娘居然是这种人。
罗客当然不知道科波特的想法。
他只是希望，如果这个世界的奥斯瓦尔德真的这么蠢的话，那……
实在是太棒了！
一个阴险狡诈的犯罪大师，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普通怪胎，哪个更加好控制，这个很容易想。
罗客的嘴角憋不住甩出一点笑容，但马上被他强行压了回去，反之做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奥斯瓦尔德，你知道吗，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以后一定是个大人物。”
奥斯瓦尔德眼中多了一丝落寞，忍不住哼笑一声，“先生，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你这个玩笑着实过分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罗客歪了歪头，“这个地方不太好聊天，不如这样，你和我一起回家，你放心，不只是我们两个，我的女儿也在。”
奥斯瓦尔德看了一眼身后。
那是加林娜逃走的地方，而小巷尽头并没有对方出现的影子。
“好吧。”
说着，奥斯瓦尔德想要跟着罗客走，但下一刻右脚却传来了一股钻心的巨疼，让奥斯瓦尔德差点摔在地上。
罗客挑了挑眉头。
“等下。”
走到马路边上，罗客看准了一个老人家，直接走了过去，老人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人，抬头对上了一脸微笑的罗客。
“老爷爷，你的拐杖好像不错。”
老人一脸疑惑，“嗯？”
罗客继续一脸微笑，两只手放在身体前方，微笑着吐出两个字。
“给，我。”
一分钟之后，罗客拿着拐杖到了小巷里给了企鹅人。
奥斯瓦尔德有些不解。
“你为什么要特地给我找一根拐杖？”
罗客双手放在胸前，道：“科波特，你要知道，人活一世，能靠的只有自己，别人永远不能扶你一辈子。”
“ok。”
奥斯瓦尔德听完这话，认真点了点头，撑着拐杖站了起来。
他从小到大本来应该教他各种道理的父亲连看都不想看他，而像是类似做人更是从来没人和他说过。
罗客刚才的那一句话，似乎让他对于自己一直以来的境遇多了一些深层次得了解。
他可能是最应该贯彻这句话的人了。
想到这里，奥斯瓦尔德的眼中，原本的迷茫和善良似乎少了一些，而开始偏向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只是，可怜的奥斯瓦尔德并不知道。
刚刚那句话，其实是罗客单纯为了想看企鹅人拿拐杖这种恶趣味，而用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瞎扯出来的。
一会儿之后。
罗客和奥斯瓦尔德就带着哈琳奎泽尔到了罗客的家里。
值得庆幸的是。
罗客的房子已经被他用一天的时间打扫和整理过了。
本来又脏又破的房子，经过了罗客和哈琳一上午的收拾，此时已经干净了很多，甚至连原先那种若有若无的诡异气味都散了。
一路上，奥斯瓦尔德和哈琳都没有说话，只有罗客一个人嗨皮的一直在和奥斯瓦尔德说话。
这也很好理解。
罗客打算过普通人的生活，但原主的烂摊子实在是太多，想要处理掉就必须要用常规手段。
而这样一来，能帮助自己的是谁？
自然是有权有势的人。
而企鹅人这个四大家族之一科波特家族的长子，而且说不定还和黑道有关系的家伙，不就是个很好的利用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