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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哎呦。”
丝丝血腥气入鼻，充斥在整个昏暗的房间中。
柳家大少柳乘云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趴在长凳上，低声唔鸣着，不敢动弹。
“该死的林商贾，还有多管闲事的轩辕馨儿，别让我等到机会，否则迟早把你抓起来强x了！”
柳乘云低声竭力的发出诅咒。
“咳咳。”
突兀的，一股粉红的雾气被风吹进屋内，须臾间化作了一个柔媚的美人，嘴角含笑，轻声漫语。
“如果这话传出去，怕就不是请法棍那么简单了，柳家主估计要大义灭亲呢。”
“是你？”柳乘云瞳孔一缩，已经认出了来人正是前几天站在轩辕馨儿背后的女子。
他倒是硬气，梗着脖子粗声道
“你要告密就去好了。反正我这个样子，能不能撑过剩下那些天都不一定。怕你不成？”
凌素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若有所指的道
“方才我看见柳乘风出了去，想来是探照了。柳大少和兄弟之间还是亲密无间的。”
“哼。”
柳乘云冷哼一声。“那家伙满眼都是讥笑，还在那端着，真不怕憋死他。”
“不过，我们家内部的事，关你屁事。”
“柳大少快言快语。之前之言，只是伤痛之下胡言乱语而已，我可以当做没听到。”凌素敬了一礼。
“少来，你惺惺作态的样子让我恶心。”
凌素也不怒，只是道。
“柳大少对我们似乎是误会了。从头到尾，馨儿姑娘的目的只是逼迫柳家放出她的附庸而已。甚至昨日，馨儿姑娘已经打算放弃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放弃，想来柳大少心中也明白。”
柳乘云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从昨日的暗杀，到今天的证人，其实是馨儿姑娘被利用了。她放出的话被迫无法收回，又有人找上门来主持公道，馨儿姑娘又是个青春烂漫，不懂圆滑的少女，所以才有今日之故。”
见柳乘云不为所动，凌素奇怪的道“柳大少不问我是被谁利用了？”
“柳乘风？柳乘星？还是柳乘霜？”柳乘云一口气念出了几个兄弟的名字。
凌素故作惊讶，奇道“你怎么知道？”
柳乘云不说话了，趴在凳子上，一副你当我傻子的表情。
“柳大少是不信？”
“卑劣的挑拨离间的伎俩。”
凌素摇摇头，仪态轻松。
“原来柳大少已经先入为主，难怪不肯相信了。”
“其实我只问几个问题，柳大少自己心中思量。”
“第一，柳大少的陈年旧事，我们馨儿姑娘怎么会知道。虚祖那么大，我们馨儿姑娘难道要刻意留意你吗？如果不知道，那么短短几天，她如何能做出这些布置？”
“第二，关于那个证人和证物。这不是短时间可以收集起来的，难道馨儿姑娘未卜先知，早就知道要对付你，提前几年就开始布置了？你可以说一切都是那个证人收集的，但是柳大少难道没注意到，那个证人虽然饱经风霜，但实际年龄已经半甲子以上，如果他真是那商贾的儿子，那么商贾岂不是以十岁之龄诞下子嗣？”
柳乘风初时还是冷哼，但到后来，分明神色凝重了起来，眼珠飞转，快速的思量着。
苍蝇不叮无缝蛋，凌素这番诱导能起到作用，也确实因为柳大少心中有猜忌。尽管口中这样说，但对于几个弟弟的‘品德’他还是信得过的，真的干的出这事。
难怪，当年那个心腹信誓旦旦跟他保证解决了麻烦。
见柳乘云不说话了，暗自思量。凌素在旁默立，给足了他足够的时间将问题发酵，少许，才递过一块几乎发黑，扭曲盘旋的木块放了上去。
柳乘云视线被吸引了过来，愣了愣。“特品尘香木？”
这一块，正是柳乘风为了讨好馨儿，送给她的一块尘香木。
“这是柳二少为了巴结馨儿姑娘，送上的一块。”凌素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或许，这也是利用的一部分，不过我不好妄自猜测。”
“据我所知，就算柳家嫡系，每月也只能领到一块。壮大神魂，对于灵气修行颇有助益。”
这个消息，自然是从柳琴那得来。
“而柳大少不仅被罚一月，接下来半年都没有资格领取了。这种落后，想来柳大少也是不愿意的吧。”
柳乘云皱眉不语，盯着那块尘香木，始终没有转移视线，许久，才开口道。
“你想要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明白这个道理。
“爽快，我只问两个问题。得到答案我就走。”
柳乘云闻言，以大毅力转过头去，摇了摇头。
“关于柳家的机密，我无话可说。”
“薪酬和付出是等价的，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凌素微微一笑道“从始至终，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馨儿姑娘的那个附庸而已。”
“说说看？”
“第一个问题，那晚，被馨儿姑娘的附庸撞破好事的那个女人是谁？”
只是这？这也太简单了吧。柳乘云绷紧的神经不自觉的轻松下来。
殊不知，让他轻松下来，就是凌素故意问这种问题的用意。
“一个侍女罢了。我生气只是因为被看了活春宫，不是因为偷情被发现的害怕。”
“那么，柳大少不会因为这个问题迁怒那个附庸，大动干戈了？”
“这是第二个问题？”
凌素一脸平静“请不要侮辱我们双方的智商。”
柳乘云讨了个没趣，哼了声道“我对他自然有怒，但远没有这么夸张。事实上，坚持要囚禁甚至做掉那小子的是我四爷，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凌素点点头，道
“第二个问题，柳家其他公子有什么丑闻吗，当然了，最好提供一点证据。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寻找作证。”
这事也问过柳琴，只不过她深入简出，对于权势并不关心。所以除了一些人尽皆知的事外，其他并不了解多少。
柳乘云露出警惕之色，“你想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们被利用了，自然要报复回来。正如他们切实掌握你的证据一样，想来你也没有放过收集他们的把柄吧。”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大少紧张了。只是打抱不平罢了。”凌素心中冷笑，她不信柳大少心中没有心思，只不过害怕引起其他的事情来。
“从始至终，我们只是为了逼迫柳家放出那名附庸罢了。”
“虽然被利用，但不得不说，还是拿捏住了柳大少的一个把柄，一个把柄也是拿，几个把柄也是拿。但柳大少扪心自问，这些所谓的丑闻除了让柳家丢些脸以外，会让柳家伤筋动骨吗？柳家可以为了一些脸面做出适当的妥协，但为了这些脸面做动摇根基的事吗？我们要的，只是多一点主动权吗？”
看见柳乘风神情微动，凌素趁热打铁。
“退后一步来说，这件事，明显柳大少被陷害了。难道柳大少心中就没有气。自己在刑室挨棍，那些兄弟在外面合不拢嘴，莫非你能够甘心。”
这句话倒是说到他的痛处了，想起之前柳乘风憋笑的样子，柳大少只觉得一股怒气蹭蹭蹭的往上涌。
不得不说，凌素这一套组合拳厉害，从进屋到现在，先是撇清关系表明旗帜，陈明厉害，然后又放松心情，分析原委。完美的化解了柳大少心中的戒备。
对，反正也不会危害到家族的根基，那群兔崽子现在笑的很开心吧。很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就一起来吃一吃法棍的美味吧。
柳大少默不作声的把特品尘香木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