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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素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

    但她还记得自己叫凌素，而眼前，是一个幻境，里面都是虚假的，不必考虑后果，只需要尽情放纵即可。

    她却不知道，这是一种暗示，当恶念占据全部思想后，已经本能的将心中秉持的道德枷锁抛之脑后了。

    既然是假的，那还担心什么呢，怎么快乐怎么来吧。

    她是这个世界最强的存在，也是这个世界最暴虐的存在。她是妖，妖吃人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她不仅要吃，还要换着法子吃。

    就好比人类对待其他动物的方法一样，一个鸡蛋能开发出九九八十一种吃法，她对待治下的人类也是如此。烹蒸炸煮闷，就像是红烧牛肉，水煮羊肉，糖醋排骨一样。

    这是个秩序无度的世界。所有的秩序都是为了她一人而服务。这种秩序下，负责各阶级管理的手下是怎么样可想而知。他们只想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只为了不被这个女暴君轻易的虐杀。虽然即便是最高级的管理也无济于事，这个女暴君直辖下的几位也是隔三差五就成了她的口粮。但是起码有一定自保的能力。

    要知道，越下面的人，为了不惹恼这位女暴君，都是绞尽脑汁挑选贡品，因此对于他们来说，阶级就像是食物的珍稀度，越珍稀的食物，女暴君就越舍不得吃。

    不是没有人选择反抗，短短几年，这个世界的反抗次数都高达四位数，但无一不被女暴君可怕的实力镇压，最后反抗军都被女暴君用各种惨不忍睹的方法炮制，手段令人发指且不重样，以儆效尤。

    恐惧，是这个世界得以运转的唯一主题。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女暴君什么残忍暴虐的事都数不胜数，唯独在私生活这方面极为检点。不知道为什么，曾经有许多想要自荐枕席帅的惊魂夺魄的帅哥，第二天就被凌迟的只剩下一口气，嘴里被缝着那个东西挂在城外。几次之后，都知道这位女暴君对此非常忌讳，也就没人去碰这个霉头了。

    凌素一开始进入幻境时，还有些隐忍，渐渐的，竟不知不觉沉迷其中，完全和这个幻境融为一体，连她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因为自己堕落了还是本该就如此。

    她已经渐渐的遗忘了许多，唯独有一点雷打不动，那就是不允许任何人碰她的身体，甚至她已经想不起缘由，反正绝对不行。

    众所周知，哪怕是动物一旦陷入没有希望的环境中，就会拒绝繁殖。这个世界也是如此。这个充满了绝望的世界，生灵被女暴君蚕食的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位生灵被吃干净后，彻底成了死寂。

    但是她并不满足，没有了生灵供她掠夺，玩弄？瞬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于是她开始动身寻找其他世界，果然被她找到了，很快这个世界也沦落到她的阴影之下。然后下一个。

    不是没有人替天行道，他们辛苦筹谋，终于还是抵不过女暴君强大的实力，沦为尘埃。

    很快，女暴君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那就是这个世界灵气开始消退了。要知道灵气是她强大的基础，灵气消退意味着她的实力也开始退化了。

    当然其他人也有影响，所以还是打不过女暴君，但是当世界变为没有任何生机的死寂后，女暴君体内的灵气也开始流逝，身体弱化让她之前百无禁忌的行为出现了报应，开始出现冲突反应，她惊人的美貌开始变得腐化，丑陋无比。最后，她终于体会到了那些被她所凌虐之人的无力与绝望，不甘心的化为了枯骨。

    死寂的尘埃将枯骨变为了历史，只留下几个模糊的字迹。

    天无情，亦有道，无度者，天罚之。

    当凌素猛然惊醒，如同黄粱一梦，意识重新回归时，看着凌子华给她展示的这几个字，陷入了沉思。

    殊不知，凌子华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确实构造了幻境没错，但只是一个初始模型，然后赋予其模拟的天道规则，任何的就任由它发展了。

    他料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却真的没料到这几个字，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这好像是，天道真的怒了啊。

    这是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龟龟，这简直就是灭世女魔头啊。果然一旦突破下限，那就毫无底线了啊。

    至于凌素，也陷入了深深地战栗，对天道的畏惧，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畏惧。

    这不是我，这绝不是我。

    如果某天，我真的会变成这样，来个人阻止我吧。对了，他。

    就在这时，凌子华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如纸，身形像是雪花一般不断闪烁，得亏这只是一个精神体，如果是实体保不齐已经爆炸了。

    “你怎么了？”凌素想起了那个他，突然就安心了下来，莫名的坚定。然后就看见了凌子华的异样，顿时吃惊不已。对方明明是精神体，还是在幻境中，说是无敌的存在都不为过，怎么会样子像是被重创了？

    凌子华摇摇头，顾不上凌素，神情窘迫的看着眼中突然出现的女人。

    “这只是利息，当年算计主君之恨，早晚与你一并算清。”女人全部处于朦胧之中，唯有一双冷静知性的双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后，便消失无踪。

    “当年，主君。难道是她？”凌子华苦思之后，忽然露出一丝苦笑。“不愧是天纵之才，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可惜，你想找我算清，没机会了。”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到底怎么了。”凌素不耐烦的道。

    “没什么，我被人以幻术重创了而已。”凌子华已经看开了，摇摇头道。

    你就是想撒谎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吧。凌素一脸鄙夷。凌子华的幻术造诣是她生平所见之最，还是在这里的三重幻术之中。谁能重创他，还是幻术？

    “为了让你可以沉浸体验其中。我用幻术封锁了你的思想，但是刚刚，有人帮助你冲破了这个束缚，并且趁着反噬的机会给了我一击。技不如人，唉。”凌子华落寞道。

    “是谁？”

    “刚刚那瞬间，你应该是想起了某个关键的人。而那个关键的人，是那位强者给你留下的烙印，所以她感应到了，遥隔天涯海角，给了我一击。”凌子华感慨一声。“那位强者应该给你进行过幻术训练，并且把这个人的印记当成穿插在各个幻术之中的关键。”

    说道这里，凌素如果还不知道凌子华说的是谁就不是她了，再加上刚刚想起的那个他，顿时不自觉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来，同时挑衅的看着凌子华。

    看你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的，还不是遇到对手了。

    凌子华不以为杵，反而看见凌素现在坚定的模样，知道她已经走出了心里阴影，不由心中感叹，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她产生这么自信的力量。

    “看你现在状态，应该是走出来了。”

    说到这个，凌素也正经了几分颜色。

    “那么，恶毒到了极致，站在这个角度看，你看到的善良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