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读书人差点被许凡噎死。
    我要是能写出来，我还跟你嘚瑟这些？
    我直接写诗骂你了。
    许凡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读书人，正色道：“魏公是我尊敬的人。
    朝堂之争，无关对错，只是立场。
    你们只看到魏公对百官严厉，动不动就弹劾。
    可你们是否想过，如果没有魏公麾下那些风闻密奏的御史，
    没有约束的官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你们只看到锦衣卫横行霸道，可曾看到无数的锦衣卫远赴边疆，打探敌国消息？
    直到死都没有知道他们的名字。
    甚至不敢用自己的名字，就怕敌人报复他们的家人。
    哪里有岁月安好，只是有人替你们负重前行！
    你们看不起武夫，若不是武夫戍守边疆，若不是士兵大散关一战，
    你们现在能坐在这里嘲讽我？
    你们看不起商人，若不是商人帮你们运来柴米油盐酱醋茶，你们能解决衣食住行？
    除了哔哔，你们为大周做过什么贡献？”
    许凡的话如同一把把刀子刺入了这些读书人的心里，他们想要反驳，却无从反驳。
    尤其是许凡最后那句“你们为大周做过什么贡献”，更狠。
    一个个被说的脸红脖子粗。
    “你知道何公子的父亲是谁吗？”旁边的读书人指着中间那个被许凡骂的脸红脖子粗的帅哥。
    许凡奇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吗？还问我？”
    帅哥连忙制止了马仔的行为，现在这场合要是让许凡知道身份更加羞人。
    他灵机一动，找到了反击的点：“你对大周又做过什么贡献？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小人罢了！”
    其余人也纷纷醒悟，你许凡又做过什么贡献？
    “对啊，你除了写了几首诗，你又做过什么贡献？”
    “哼，对啊，你说啊！”
    许凡悠悠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破解莲花寺杀人案，我手中的寒月刃就是证据。
    协助镇抚司查获户部税银贪墨案。
    我不畏强权、叮嘱高峰的压力。
    虽然做的事情不多，毕竟皇上给我安排差事也没几天呢！”
    那些读书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除了诗词歌赋谁会关心许凡做过什么事？
    破案也好，算经也好，在读书人眼中都是奇技淫巧，难登大雅之堂。
    可想要用这个来反驳许凡，许凡刚刚已经说了，“是我们在替你们负重前行。”
    “算了吧！”许凡不屑道，轻蔑的眼神从这些读书人身上扫过，“大周少了将士，平安不在！
    少了农民，没有饭吃。
    少了商人，资源得不到交流。
    唯独少了你们这些无病呻吟的读书人，该怎么运转怎么运转！
    让开，我要回东宫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是五品千户，你们要是辱骂我的后果很严重。”
    一个个读书人面若死灰，许凡的嘴太毒了。
    “哼！”许凡双手负在身后，“你们嘲讽我是太监，可你们和我比什么都比不过。
    一帮有卵子的懦夫！”
    “噗！”
    刚开始攻击许凡的那个帅哥被气的吐血，场面相当惨烈。
    ……
    “工部尚书何青伟的儿子何玉锦被骂的吐血了？”
    魏无忌愣住了，他不喜欢现在大周文坛的风气，但魏无忌是读书人。
    许凡那些话固然大快人心，却也得罪大周文坛所有人。
    “算了！”
    魏无忌摆摆手，“许凡说出了你们想说的话，由他去吧。”
    东方昊冷哼一声，捏着兰花指：“我倒是对许凡刮目相看！”
    “你能不能爷们一点？”慕容飞烟看着东方昊就烦。
    东方昊气的狠狠一跺脚，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慕容飞烟，不悦道：“我可是纯爷们！”
    “你还不如小凡子阳刚！”慕容飞烟耸耸肩，嘴角下撇：“还有脸说。”
    “你……”东方昊双眼通红，气的浑身发抖，差点就发出嘤嘤嘤的声音了，“谁都能说我，唯独你不能说我！”
    “砰砰！”
    魏无忌敲了敲桌子，“想吵出去吵！
    慕容，明天你带许凡去太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东方昊翘着兰花指整理了一下衣服，“魏师，北镇抚司已经清查了京城所有的江湖人。
    没有发现精通寒冰掌的一品武者。”
    “那宗师呢？”魏无忌反问道。
    “宗师？”东方昊右手捂住心口，这……齐国出动了宗师？
    宗师，也称天榜强者。
    天榜有名的宗师仅仅有十三人。
    分属大周、齐国、草原、高句丽、南诏国、吐蕃、西域。
    还有隐世不出，或隐藏实力、或多年不见，生死未知，已经被天榜除名。
    但根据魏无忌的猜测，宗师武者不会超过二十人。
    “齐国太仆卿曹正淳！”魏无忌长长出了一口气，“这老贼肯定来了。
    他的《无相神功》可以模拟所有武学。
    本来以为齐国的目标是太庙里那只玄鸟。
    现在看来目标应该是质子恒王田牧云！”
    十年前大散关一战，齐国战败，周国大胜。
    建武帝不但抢走了玄鸟金像放在太庙当祭品，还逼齐皇送了一名质子到周国。
    恒王田牧云，是齐皇第三子，孙贵妃所生。
    他的舅舅就是主持大散关战役的大将军孙玉伟，惨败后孙玉伟自尽。
    孙贵妃也因此失宠被打入冷宫。
    田牧云来周国当质子纯属背了大将军孙玉伟的黑锅，却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
    他留在齐国也只会成为太子田牧风的攻击对象，想要夺嫡更加不可能。
    可在周国当质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受尽屈辱不说，在齐国也会根基尽失。
    但好歹能活命。
    东方昊不解道：“魏师，田牧云在齐国压根就没有支持者，这十年来孙玉伟的旧部也都被太子田牧风清洗了。
    他回去有什么用？”
    田牧风被誉为齐国百年来最有天赋的皇子，深得齐皇信任，朝臣纷纷支持田牧风，在民间的声望也很高。
    经过十年韬光养晦，齐国发展很快，田牧风居功至伟。
    大周很多人都清楚，等田牧风登基以后迟早对周国开战，一雪前耻。
    魏无忌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镇抚司在齐国都城的细作损失惨重，可以肯定齐国肯定发生了动荡。
    否则曹正淳怎么会想起田牧云？”
    曹正淳和孙贵妃青梅竹马这件事隐藏很深，齐国知道的人都很少，更加不要说大周。
    “可曹正淳是宗师武者，谁能压得住曹正淳？”东方昊、慕容飞烟都露出焦虑的眼神。
    “宗师也不是神。”
    魏无忌目光坚定，“曹正淳不足为惧，必须查出他们真实目的是什么。”
    “是，魏师！”慕容飞烟、东方昊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