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尚书，寒门子弟苦啊！”许凡感慨道：“寒霜苦读十年，可到最后呢？
    不向门阀、权贵投名状，连进入官场的机会都没有。
    即便有，也很难有实缺；即便外放也是到偏远贫困县，要在那里蹉跎半生。
    如果没有记错，郭尚书当年在下面也吃了不少苦吧？”
    说着，许凡摆摆手，唐宁连忙上酒菜。
    郭新愣住了，咋还喝上酒了？
    今天的酒是高度酒，但喝着绵软，不上头，就是醉的快点而已。
    “走一个！”许凡举起酒杯，郭新只好端起酒杯。
    “我许凡出身卑微，我希望给所有寒门子弟一个希望，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许凡说的深情流露，“老郭，你坦白说，鲁王和那些勋贵有什么区别？
    老郭，难道你就不想让有一番作为吗？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只是被现实狠狠抽了几巴掌。
    没事，现在跟着我，我给你一个远大前程！
    当官？
    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像秦相、魏公？
    可魏公想要实现抱负，付出了多少？被人骂阉狗，不被百姓认可。
    锦衣卫为大周做了多少事？为了打探敌情死了多少人？打仗又死了多少多少人？
    我承认，其中有坏人，可也不应该被骂成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
    凭什么？”
    许凡越说越生气，“老郭，喝酒！”
    郭新端着酒杯，那心情很复杂，不知道如何形容，许凡的话很煽动人心，还唤醒了自己的青春。
    可是，许凡会信任自己吗？
    “老郭，”许凡已经有了七分醉意，他搂着郭新的肩膀，“大周谁不知道我许不韦重情重义？
    我坑过朋友吗？
    从今天起，你老郭就是我的朋友，我的老哥，咱们以后就要一起奋斗。
    大周有他应该有的样子！”
    “侯爷若不弃，新愿……”郭新终于被说动了。
    许凡一听，你要干嘛？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
    我要你这么大的儿子干嘛？黑发人送白发人？
    “新愿为侯爷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郭新倒下就拜。
    固然被许阳的言语煽动，他心里也很清楚，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只能投靠许凡。
    “许爷，这是鲁州学子的清单……”郭新拿出了一份清单，“其中这个叫马舜尧的，是鲁王精心培养的学子，有希望成为状元，然后狠狠的打朝廷一巴掌。
    可现在……”
    郭新想起许凡出的那几道题，别说马舜尧，你就算姓龙也答不出来啊。
    数不知道，那只是许凡想起来的几道入门题而已。
    真正让人发疯的在后面。
    许凡要的就是哪怕题目泄露了都不怕。
    你们真的不回答。
    “许爷，其实……”郭新道：“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您这种问题很容易引起非议。
    不如……”
    听郭新说完，许阳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我还以为我拿公务员考试题折磨人就够不要脸了。
    郭新竟然想玩题海战术？
    把所有涉及的题目全部罗列出来，天文地理、医学、水患、算经……只要六部衙门能用到的东西，全部出题。
    然后……就算给你答案你都抄不完。
    当然，题目泄露的可能性很低，按照许凡的计划，出题人全部拉到镇抚司，一共出十套题，随机选一套。
    科举不结束，谁都别想出来。
    如果再加上郭新的题海战术，许凡有足够的信心，给你答案你都写不完。
    “可是……这么多的题量依旧会有人骂啊！”郭新说完有些迟疑。
    “骂什么？”许阳敲了敲桌子，“老郭，咱们是给朝廷选拔人才。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吧？
    这些题，只要他把自己擅长的那部分答完了不就行了？
    当然，万一有孽畜把所有的题都答对了，人家肯定是状元啊！”
    郭新竖起大拇指：“侯爷，高，实在是高！”
    “好了，明天我要宴请那些热血少年了，到时候你一块去，高调一些，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第一个投靠我的人！”
    “可是这样鲁王……”郭新迟疑道。
    “老郭啊，鲁王会更加信任你的！”许凡拍了拍郭新的肩膀，“好了，早点回去吧！”
    ……
    日月神教总坛。
    在许凡的建议下，这里没有那么强的宗教氛围，反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园林。
    欢迎所有人来参观、游玩，还承接各种宴会。
    所以……许凡在这里2600人吃饭，是要掏钱的。
    但这笔钱掏的值，昨天许凡和萧东来、郭新扯犊子吹牛的时候，唐宁已经带着人接触了一些优秀的寒门子弟，并抛出了橄榄枝。
    今天这一局，可不单单是许凡被2600个士子围着群殴。
    而是许凡一个人围攻2000多名士子。
    许凡很早就带着人来了日月神教总坛，他不喜欢那种官僚主义，最后才到场。
    他喜欢静静站在一旁等着这些才子入场。
    通知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前入场，过了十点，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进去。
    就是给你们上堂课。
    门口写着一副对联，只要对上就能进入上席，而答不对的人则是下席。
    这是许凡给他们上的第二堂课。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一个后世非常庸俗的回文对。
    但许凡可以肯定，有三成人能对上就不错了，有意境的更少，估计连一成都没有。
    “签完到，就可以进去，拿着号牌，有人会安排座位。如果有兴趣，可以对对子！
    只要对的上来，就能坐在上席！”
    门口的国子监监生介绍道。
    很快就有人开始不满，科举和对对子有啥关系？你要是诗会，我们自然没有意见。
    可你这是科举动员会，你玩这一套干嘛？
    关键是，这对子没几个人能对的出来啊！
    马舜尧早早就来了，他身上肩负着鲁王的希望，主打的就是一个人前显圣。
    他精通诗词歌赋、锦绣文章。
    可这个对子哪有那么好对出来？
    马舜尧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来。
    “酒醉乾坤外，外乾坤酒醒。”一个书生念完以后憋的满脸通红，他发现好几个字都对不上。
    “茶品古今韵，韵古今茶思！”又有人对了一个下联，可依旧不通顺。
    回文对，哪里有这么好对？
    “心驰神往地，地往神驰心。”马舜尧灵机一闪，终于对出来了。
    但太牵强了，有一种为了押韵而押韵的感觉。
    “请进！”门口接待的监生把马舜尧的名、下联写出来贴在一旁。
    顿时那些书生们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