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靠近一点就不冷
作者:夏染   另谋良缘,侯门娇娇转身嫁反派最新章节     
    这也是谢春朝会选择帮助溧阳的原因,她和溧阳敌视了半辈子,但溧阳却从未对她真正下过死手。
    在梦中,她吊死辽王府,溧阳则魂散青格尔。
    她记得溧阳死后,楚国又从宗室中挑选了一位贵女送往青格尔。
    那位贵女比溧阳要沉稳坚韧许多,她在嫁妆中带了些许能帮助到青格尔的物资,最终获得青格尔人民的尊重与爱戴。
    只是听闻当年与这位贵女议亲的公子却迟迟未曾娶妻,最终在一个风雨交加夜,消失了行踪。
    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去了边疆。
    她想试一试,若是让溧阳走贵女走过的路,会不会可以避免这两场悲剧。
    沉稳坚韧的贵女不用和有情郎分离,溧阳也不会红颜早逝。
    由于谢春朝的裙摆下方被瓷片划破,她只能先前往偏殿换一身得体的衣服。
    等她赶回金池时,年宴也差不多要进入尾声了。
    辽王妃见她去了那么久,禁不住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春朝轻声道,“我许久不进宫,刚见殿外梅花开得不错,便禁不住驻足欣赏了片刻。”
    “宫中梅花艳艳自成一景,也难怪你会驻足欣赏这么久了。”
    辽王妃说完,语气又忽而抬高,眼神晶亮的看着谢春朝,
    “朝朝,燕山脚下的梅花开了,我们不如择日去燕山赏梅?”
    “好啊。”谢春朝道,“不如就定在初七?”
    “可。”辽王妃点头应下,目光又落在谢春朝身后的林惊容身上,笑容和煦地问道,“惊容也一起来吧。”
    谢春朝侧头看向林惊容,心道,燕山风雪大,也不知以林惊容的小身板受不受得住。
    “乐意之至。”林惊容勾唇浅笑,应承下来。
    闲聊间,高台上的皇上与皇后都已提前离席,众臣恭送皇上皇后后,气氛瞬间活络了许多。
    众人纷纷围向白秋生,恭贺他苦尽甘来,家人团圆。
    辽王妃担心谢春朝看见此景难免伤怀,便出言道,“朝朝,我们先走吧?”
    谢春朝的目光落在白秋生身上,她想弄清楚上辈子父王的死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
    “父王,白丞相与你同朝为官,如今他遗失已久的外甥女终于得以明珠还朝,父王不去恭祝吗?”
    大家同朝为官,若谁家发生什么喜事,无论私交如何,面子上的功夫总是要做到位的。
    辽王冷哼一声,“哼,我才不去恭贺那老匹夫。”
    辽王妃低声解释道,“你父王和白秋生不和已久,两人见面不打架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又会去恭贺他?”
    辽王见谢春朝今夜一直盯着白秋生瞧,似是想到了什么,拉着谢春朝走至一边,小声问道,
    “你怎么忽然对白秋生这么关心?”
    “难道你怀疑是白秋生害我?”
    辽王拧着眉想了半天,而后摆摆手,
    “不可能。”
    “害我的人绝不可能是他。”
    “为何?”谢春朝不解为何父亲会这般笃定白秋生不会害他。
    “他……”辽王挠了挠头,“白秋生这个人吧,虽然讨厌到极点,但并不是一个无耻的人。”
    “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他和白秋生虽时常政见不和,而与他争吵,但他其实也明白白秋生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楚国。
    他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做出害他的事。
    “可……”谢春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白秋生就是这样的人。”
    “在梦中,父王和哥哥走后,辽家军全部都掌握在宁衡之手。”
    “宁衡的师父正是白秋生。”
    辽王听到这儿,眼中闪过一抹犹疑,“那……难不成真是白秋生害我?”
    父王哪哪都好,上了战场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冷静睿智,进取时出其不意,防守时稳若金钟,关于打仗的事往往一眼就能看出其问题所在。
    但在生活上……
    谢春朝只能说父王很重感情,并且总是把人想的很善良。
    或许,这和父王幼时饱受太后及先帝宠爱以及嫡亲哥哥当今皇上的保护有关。
    谢春朝道,“是或不是,容我去试探一番。”
    辽王忙出言制止,“这怎么能行?”
    “朝朝,你先和惊容回去,父王的事父王可以自己解决。”
    谢春朝素来听辽王的话,可这一次却拒绝了辽王的提议。
    “白秋生素有狐狸之名,若父王去,方是打草惊蛇。”
    谢春朝说着,目光望向被众官团团围住的白秋生,她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白秋生露在外面的半颗脑袋。
    “只有我去。”谢春朝说,“我曾和白芷有过争执,我去找白秋生示好道歉再合适不过,也不会引人注目。”
    她神情沉着,眼神坚定,辽王明白,谢春朝认真了。
    哪怕他现在拦下她,她还是会偷偷去做这件事。
    “你长大了。”辽王眼神欣慰,“现在也知道保护父王了。”
    谢春朝说通辽王后,辽王携手辽王妃先行离开,而谢春朝则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与白秋生攀谈,而是站在殿外等待时机。
    “惊容,你先回车上吧。”谢春朝捧着一个和暖的手炉,劝道,“外面天冷,你不必和我一起等着。”
    “你我夫妻一体,我怎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儿?”
    “可……”
    “放心吧,我身上穿得多,只是在这儿站一会并不会觉得冷。”
    话虽这么说,谢春朝还是推着林惊容站在一个避风的角落。
    林惊容垂眸,是女子梳着堕马髻的头顶,在乌发最浓处插着一枝金簪,金簪上又用红色的宝石嵌着一朵他不认识的花。
    那花甚是娇艳,一如它的主人。
    女子抬头,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一双眸子巧笑倩兮,她问,
    “你站在这儿会不会好一点?”
    林惊容心中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受,他无法去形容。
    只觉得被谢春朝在意着和保护着的感觉,很不错。
    “嗯,很好。”
    林惊容扬起一抹浅笑,
    “一点也不冷了。”
    林惊容侧眸看着正全力注意着殿内情况的谢春朝,微微左移了一步。
    谢春朝回眸,用眼神询。
    林惊容一本正经地说,“靠近一点,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