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我永远不会生气
作者:夏染   另谋良缘,侯门娇娇转身嫁反派最新章节     
    太近了。
    近到林惊容可以清晰的看见谢春朝脸上的肌肤纹理以及极为细小的绒毛。
    他看着她浓郁睫毛下略显怔愣的眼,他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很快,但不知为何会如此。
    这段时间因谢春朝一直忙于白秋生的事,所以他一直没有见到她。
    开始,他以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照例做他自己的事。
    只是他在看书的时候,脑海中会想到谢春朝的脸,吃饭的时候也总觉得,他的身侧似乎少一个人,沐浴的时候会想她,睡前会想她,甚至在梦中都见到她。
    他想,可能是这段时间一直有谢春朝陪伴在侧,所以形成了某种习惯,就像一个人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吃一口大葱,如果今天没有,就会哪哪都不对劲。
    他原本想着克制自己,只要断离几日,一切又会恢复正常。
    但他今日的脚却不听使唤,不知不觉间又来到这儿。
    当他看见谢春朝时,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尤其是此时此刻,他捧着她的脸,心中翻涌着他从未获得的满足感、
    手掌下她温热柔嫩的脸在一寸一寸的升温,灼热的温度从掌心蔓延开来,融化他心间的糖,甜蜜在他心中扩散让人难以抵抗。
    谢春朝完全没有想到,林惊容会突然捧她的脸,她不知所措地对上他温柔的视线,整个人因为害羞而越来越烫。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想让你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说完,脸颊更热了。
    这样的亲近是曾经和宁衡都没有过的行为,这让她又羞又慌,完全不知该怎么办,脑袋好像都有一点不清楚。
    她想,一定是因为他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搅得她无法思考。
    林惊容闻言,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和离,哪怕不是赐婚,也不会和你和离。”
    谢春朝的脸更热了,喏喏道,“我知道了。”
    林惊容微微挑眉,他难得说一次这样的话,她就这个反应?
    谢春朝抬眸又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你先放开我。”
    林惊容闻言,依依不舍的将手从谢春朝的脸上取下来,他放回腿边的手微微收拢,大拇指的指腹划过其余四根手指的指中,而后在掌心的位置反复摩挲,似在回味刚刚触碰谢春朝脸时的手感。
    林惊容顿了顿,温声给谢春朝出主意,“其实你大可不用担心流言这东西,人们的好奇心虽强烈但短暂,只要有其他流言的出现,很快就会将上一个流言所掩盖。”
    “你可以让辽王府的人也出去四散一些对我们有利的流言,至于皇上那儿,王爷始终是皇上的亲弟弟,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惩罚。”
    谢春朝见林惊容正认真的给她出着主意,眼中闪过一分愧意,“惊容,其实我刚刚都是骗你的,辽王府还没有到要被抄家的地步。至于解决办法我也都想到了,我已经派人在市井间散布利于我们的流言了。”
    林惊容愣了下,而后笑道,“春朝真是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法。”
    谢春朝想了想,问,“你不生气吗?”
    林惊容拿起桌面上一个橘子,慢条斯理的剥着,困惑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当然是因为我瞒着你啊。”谢春朝脱口而出,紧接着又道,“还有骗你的事。”
    林惊容想了想,说,“对你,我永远不会生气。”
    林惊容说完这句话,不止是谢春朝,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已分不清,这句话是发自内心,还是演的。
    林惊容将剥好的橘子递给谢春朝,谢春朝红着脸伸手接过,但看林惊容神色如常,并没有半分羞涩之意,她整了整心情,垂眸咬了口橘子,甜到了她心里。
    她将橘子咽下,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下这段时间没见他的原因,“抱歉啊,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所以都没时间见你。”
    “无妨。”林惊容说,“你先忙你的事,忙完再相见也是一样。”
    谢春朝正想问他,却又听林惊容说,“虽说你不在时,我总会觉得身边寂寥许多。”
    “我……”谢春朝说,“事情都忙完了,后面……”
    她想了想后日的朝堂,说,“后面纵然有事也不会忙成之前那样。”
    林惊容抬眸看了眼小窗外,问道,“今日春光正好,不如去花园走走?”
    “好。”
    三日后的朝会。
    郎德洲站在文臣的最末处,他本身就是位不起眼的小官,从来上朝时都是淹在人群中背景板一般的存在,莫说出言奏禀了,这么多年,他连皇上的脸都没看清过。
    他一想到等会要做的事,就紧张的满头是汗,但他已没有退路了。
    那人给他看了这要命的东西,若他不依言照做,莫说他的命,就连他儿子的命也保不住。
    他闭上眼,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怕什么,左右是烂命一条,只要能让他儿子平安康健的活下去,他做什么都愿意。
    “众卿可还有事要禀奏?”
    朝堂上一片沉默,紧接着是以白秋生等人为首的声音,
    “启禀吾皇,臣等无事禀奏。”
    皇上正要说退朝,却有一人从队伍的尾端站了出来,
    “启禀吾皇,臣郎德洲有一事禀奏。”
    皇上眯着眼细细打量此人,问,“何事?”
    “臣郎德洲要参丞相白秋生通敌叛国之罪。”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炸起了锅。
    白秋生还未说话,已有数位大臣厉呵道,
    “荒谬之言!丞相大人怎会叛国?你这是诬陷!”
    “皇上,他这是诬陷丞相大人啊!”
    “郎德洲区区一个从未朝堂上说过话的小官,今日怎会忽然参奏丞相?!定是受人指使!”
    “你看老子做什么?你难道以为是老子做的?”
    朝堂上顿时乱成了一窝粥,堪比朱雀大街的菜市场。
    一片混乱中,皇上高坐龙台,默默记下哪些人是为白秋生说话,哪些人又是反驳。
    “好了。”皇上喝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