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奇怪的盛国
作者:夏染   另谋良缘,侯门娇娇转身嫁反派最新章节     
    盛嘉俊离开前,房子赋又对他嘱咐道,“切记,每艘大船上定要再备三艘快船。”
    对于房子赋莫名的要求,盛嘉俊只觉得奇怪。
    为什么要带这么多艘船?
    难道是他这一次出海会遇到海盗?
    盛嘉俊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近日沿海频繁有海盗出没,骚扰沿海居民,他们上岸后就烧杀抢掠,官兵一来便会立即坐着船逃之夭夭,十分棘手。
    这也是盛国国力远超两国,却迟迟没有发兵攻打两国的原因。
    他们近年的国策便是先造船训练水师将海上盗贼彻底打服,打得他们不敢再入侵盛国半步,等海上安宁,他们再发兵南下攻占两国。
    只是训练水师所耗巨大,如今盛国国库已是不堪重负了。
    盛嘉俊回府后,便立即吩咐属下,此次出行定要多带精兵以及充足的兵械。
    出海所遇的危险不是天灾便是人祸了。
    有房子赋为他看过气象,天灾可免,那么剩下的灾祸便是海上猖獗的海盗了。
    谢春朝借着送书信的名义将自己身边的人尽可能的都打发出去,只是她此次所带的财物以及物品也有好几大马车,谢春朝想了想,干脆光明正大的让车队们先行离开。
    盛嘉俊问询时,她只说,她在盛国逗留的时间太早,也该早日去夏国了。
    等小岛之行结束后,她就准备离开,她所带之物繁多过于累赘,带上它们走得也慢,不如让行李们先行,随后她再轻装去追,也节约时间。
    盛嘉俊听完后也并未起疑,只是好奇询问,“姐姐何必这么急?”
    谢春朝托着下巴说,“两国太子求婚楚国一事天下人皆知,我也不好再磨磨唧唧,又招人骂。”
    自她提出说要去过盛夏两国再决定后,民间就议论纷纷,有人支持她,但也有人觉得谢春朝身为一国公主却四处乱跑随意接触外男,不守妇德。
    谢春朝知道有人在骂她,甚至还有人写诗写文怒斥她的所行。
    谢春朝也看过其中几篇骂她的佳作,别的不说,有几人文采还是相当不错。
    只可惜有这样的文采却不用在正途,整日盯着她写些骂人的话。
    盛嘉俊也知此事,他安慰道,“无论你做什么总会有人不满,又何必为了他们的心意改变自己的行事?”
    这话说得通透又理智,但反感盛嘉俊平日所行,实在不像他能说出的话。
    他说完这话后,又随即怒道,“不过这些人一天是闲得没事干,所以有余力写文骂你。我早就吩咐盛国官员凡有人发表这种言论,统统抓去做上几天苦力,看他那张嘴还说不说的出话。”
    谢春朝轻笑道,“不必为我这么大费周章。”
    “不过……”谢春朝有几分好奇地问,“这段时日,我发现你在民间的声誉很高啊,哪怕你当街砍伤兄弟,民间也无人说你残暴,反而夸奖你。”
    “你究竟做了什么,让盛国百姓这么爱戴?”
    盛嘉俊只是轻笑,随即道,“我们盛国有一点神奇,它开放又保守。”
    这几日在盛国,对于盛国风俗谢春朝不说十分精通,但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盛国对于女性不似楚国那般严谨,盛国街头随处可见抛头露面的女子,她们或是小贩或是掌柜,甚至朝中还有女官。
    在这里和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没有人会怪责女子。
    甚至在海边也会有穿着清凉的女性,但他们同时又很迷信。
    许是靠海的原因,盛国上下都极其崇拜海神,而这位海神也是位女子。
    或许,这也是盛国男子尊重女性的原因。
    在谢春朝固有的观念中,这怎么看也是一件古怪的事,按理说越迷信的地方,反而对女子越压迫,可盛国却反着了。
    或许也是因为盛国实在太迷信了,所以造成眼下的局面吧。
    “我在民间能有如此声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出生时天生异相,且中了我们盛国百年来流传的一个预言。”
    “所以无论我做什么,盛国上下的人都认为我是海神娘娘的孩子,是派来拯救他们的神仙。”
    “我做什么事都是正确的,都是有理由的。”
    “我杀人,他们也只会觉得一定是那个人有问题。”
    谢春朝明白了,在盛国人眼中盛嘉俊不止是太子,也是他们信奉的神明。
    他们坚定不移的相信,这位传说中的太子也一定是能拯救他们于苦难的神仙。
    谢春朝愣了很长时间,方道,“竟是如此,这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初听在意料之外,但细细想想也不觉得奇怪了。
    除非是不正常的狂热崇拜,否则民众上下怎么会这般反常的相信一个人?
    盛嘉俊笑得狡黠,道,“我少时对此还颇为苦恼。无论我做什么都没人责怪我,反而都是一片夸奖。”
    “我就故意做一些惹人讨厌的事,让大家责骂我,可是没有。”
    “大家依旧包容我的所作所为,并且还为我找理由,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也不肯听。”
    盛嘉俊说到这件事,眼中有笑意也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悲伤,“后来我也就想开了。”
    真的想开了吗?
    谢春朝瞧着他的眼睛,总觉得他可能至今也没有释怀这件事。
    细想下来,至今她对他的示好都没有明确的答复,自相认以来,她也总是拒绝他,否决他的好意。
    这对常人来说是不可忍受的耻辱和痛苦,但对他来说会不会是一种难得的欢愉?
    就像一位生活在责难中等待夸奖的孩子?
    谢春朝忽而抬手打了盛嘉俊胳膊一下,问,“我这样对你,你会开心吗?”
    盛嘉俊挑眉问,“什么意思?”
    谢春朝笑着说,“你不是小时候你总是希望大家责骂你吗?”
    “我总是拒绝你,对你来说是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盛嘉俊没有明确地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扬唇笑了笑,说,“姐姐,我现在又不是小时候。”
    “难道姐姐现在还会喜欢三岁时最爱的玩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