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傲世神只忽临凡
作者:逐一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最新章节     
    垂眸看着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瀚微抿薄唇,幽暗眸底一股深沉的爱悦悄漾波澜。
    感觉眼前的姑娘好似他曾在原野上看到的白鼬——明丽夺目,可爱狡猾……
    宗寥说罢就走。
    南宫桀看着双双离去的背影,凝怒厉声:“站住!那个北燕人本王要了。”
    宗寥闻声回头,心中郁结,道:“什么就叫你要了?”
    她带瀚来的初衷确实意在让南宫桀看到他丢弃的棋子没死,还被她救活了时刻带在身边,故作关系亲密的样子也是为了给他看。
    一方面她想试探瀚是否为南宫桀所用,是否对她有所图谋,如若不是,如若他们之间有仇,她便可借瀚的存在引南宫桀进行下一步动作。
    不曾想过,南宫桀会向她索要瀚。
    他要瀚做什么?
    当初把瀚杀了丢到大路上,不就是因为瀚宁死不屈,于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才被舍弃?
    而今要回去又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也才刚知道瀚的身份,突然觉得他又有用了?
    既是如此,她就更不能把人让出去。
    思虑间,听南宫桀又道:“本王要个东西,需要向你一个小小的臣子解释为什么吗?”
    他不需要。
    宗寥愤然:“是,你是王,了不起的王!要什么东西与我何干?但是瀚,不行,他是我宗寥的朋友,不是什么东西。我们走。”
    说罢,宗寥瞥了南宫桀一眼,拉着瀚继续往前。
    南宫桀攥紧马鞭,威胁道:“有种你就再走一步,看孤今日敢不敢收拾你,老子要的东西还从来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南宫桀两眼冒着火光,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拉手离去的两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人。
    对玄衣紫襟那个愤恨难抑,甚想打她。但对那个身穿青袍,棕红头发辫成一绺绺的桀骜俊美的异域男子则是志在必得。
    宗寥闻声微微滞停了一瞬,没有回头,继续走着。
    “行,你有种!”南宫桀阴戾挑唇,咬着牙深深凝息,握着皮鞭的拳头凸起四个山峦一样嶙峋的骨节,“真是世风日下,一条狗都敢反咬上主人了,今日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天下做主的人!”
    边说着,狠厉狼瞳紧盯着宗寥纤长若削的薄背,但闻“咻”的一声,南宫桀手中皮鞭倏然挥出,如闪电般撕扯着空气,带着劲风掠过耳畔的嘶吼……
    眼看着鞭子就将咬上那刀削般的肩膀,南宫桀得意地仰高下巴,一边嘴角迫不及待咧至耳际。
    却在他得意忘形的瞬忽一息,举在半空的峻嶙的大手猛然一震,长鞭猝然脱手。
    骤不及防间,南宫桀感觉一阵剧痛从右臂上传来,侧眸一察,一根指粗的马缰赫然在他臂弯缠了三四圈,如蛇一般竟是越绞越紧。
    “他娘的是谁?也敢来管老子的事?”南宫桀怒骂着回头。
    伴随着他激烈的怒骂声,宗寥缓缓也转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让她错失了一个可以把南宫桀这条疯狗拽拉下马,让他摔个狗啃泥的机会。
    缓垂下凝息的手掌,宗寥举目,顺着扯住南宫桀手臂的长长的缰绳缓缓移动视线。
    但见他巍峨如山的身形侧后方徐徐走来一匹油光发亮的黑马,黑马额前缀着一绺雪白的马刺毛,一步一颠间,黑马颈上顺滑的鬃毛跟着也一颤一颤的,散发着势不可挡的威武气息。
    再看那高大健硕的骏马背上,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迎风翻飞的墨黑色对襟大袖外衫,宽松的外衫之下,见他里面穿的是暗紫色交领袍,交叠的领襟上金线绣织方胜云纹在阳光下闪着矜贵的光芒。
    他缓缓走近时,可见那白色里襟上再覆一层雪白,透着淡粉的剔透的白。
    还未瞧见那人面貌,宗寥不自主地心怦怦跳着,泛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娇赧笑意。
    这妖孽……每次出现在视线里都如神只临凡一样!
    无力笑着,宗寥抬头去看。
    猝不及防,她欣悦的目光蓦然就撞上了一道秋水潋滟的视线。
    那桃花眸子里溢着深深的温柔;杏花薄唇微抿,似笑不笑;上一面还披散着的缎瀑青丝眼下已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用一顶镂金嵌玉冠簪着。
    宗寥落下凝望,错目不及地瞬间被他拽着缰绳的手逗笑了肚子——他居然……还……还戴了雪蚕丝织就的手套!
    且另一只提握着玄弓的手一样也戴了手套。
    原来他那些看起来装模作样的傲娇毛病也不全是装的,是刻进骨子里的!
    果然还得是你——南宫述。宗寥实在笑不动。
    却说自南宫桀吼了那一嗓子,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全注视了过来,人也慢慢靠拢聚集,围成一个圈。
    他们想看看到底谁胆子那么大?竟然敢打圣上都要多宠爱三分的旭王殿下;更想看桀骜骄纵,脾气暴躁的旭王接下来要怎么大展拳脚,狠狠收拾那个大胆狂徒。
    以南宫桀嚣张傲慢的性子,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
    这不,一见是南宫述挥马缰缠打的自己,他磨了磨牙,歪着脖颈仰着高挺的鼻子,用鼻孔看他一步步走来,墨蓝眼瞳里向来人剜去一道道狠利的眼刀。
    直至南宫述驻马身旁,他才冷声道:“南宫述,你什么意思?”声音厉若寒风。
    南宫桀恶狠狠瞪着南宫述,也不解去绞在臂弯的绳子。
    南宫述也不管他想不想解开,要不要解开,只优雅地转动手掌,把多余的绳子圈绕于手中。
    须臾,他才道:“打你。”
    “打我……呵……”南宫桀冷哼一声,又重复“打我”二字,接着便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呀,敢打我!你可知我父皇都没打过我!你打我,可笑!”南宫桀呵吼。
    南宫述淡淡道:“正是因为你父皇没打过你,才让你长成今日这般狂妄无礼的德行。本王既做了南宫家的人,就有责任替祖先教训你这个口出狂言的孽障。”
    “南宫家的人,你也配?”南宫桀嗤鼻,阴恶地睨了眼宗寥,讥讽道,“就你这种只会在公狗身下承欢的软根,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南宫家的人?我呸!”
    南宫桀此话一出,围观在旁的三十几个身份高低的人不禁为他捏起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