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窗户。”斯内普帮蒂尔拢了拢围巾，同时不忘为自己的办公室辩解几句，“你忘了？当初你在湖底跟大乌贼玩，我就是通过窗户看见的。”
    蒂尔从自己的脑海里挖出有关那一日的记忆，忍不住笑进斯内普的怀里。
    那天她本是为了找找箱子才去湖底，谁知道不小心划伤了脚，围观默库斯屠杀格林迪洛的时候还被斯内普逮了个正着。
    “你当时叫姆吉娜给我送衣服，还把她吓到了。”蒂尔吸了吸鼻子，觉得今日份的冷风吹得足够多了，就把窗户关上，不再关注底下的雪仗还要维持多久，“她以为我浑身湿漉漉是你干的呢！”
    斯内普挑眉：“我可不舍得。”
    蒂尔叫他陪自己坐在铺了毛绒绒毯子的沙发上，闻言推了推他的胸膛，语气中颇有几分没好气：“当初的你，可不一定不舍得。”
    蒂尔还记得跟斯内普吵架的那些年呢，明明他们没少凑在一起讨论魔药学，但每次吵起架来，斯内普都有一种永远不跟蒂尔往来的无情。
    当时的蒂尔，也是总被斯内普的无情给惹恼，明明大家都认为蒂尔温和脾气好，可是在面对斯内普的时候，蒂尔会毫不吝啬自己的冷脸和漠然。
    “早知道我会这么爱你，当初就多说些好听话了。”斯内普亲昵地贴着蒂尔的脸侧，亲了亲还觉得不够，又把蒂尔紧紧搂在怀里。
    蒂尔觉得斯内普今日格外腻歪，撑起来想看看斯内普是不是生病了，却因为被斯内普紧搂在怀，根本动弹不得。
    她扒拉着斯内普的手：“你怎么怪怪的？”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斯内普低下头，声音贴着蒂尔的耳朵吹进去，这让蒂尔咬着下唇忍不住颤动。
    不是因为情动，而是她真的感觉斯内普不对劲。
    魔杖就在蒂尔的右手袖中，蒂尔右手一挥，魔杖挥出，庞大的魔力将斯内普搂住她的两只手撑开，蒂尔因此跃身而起，警惕地看着双目泛红的斯内普。
    “蒂尔——”斯内普站起来，比蒂尔高上不少的他完完全全地俯视着心爱的未婚妻，他微微弯腰的时候，蒂尔更是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黑魔法气息。
    “你……”蒂尔没来及质问几句，斯内普就双手张开要来抱住她，她狠狠心用无声的统统石化僵硬住斯内普的身体，又将向前倒来的斯内普直接推倒在沙发上，目光冷然地看向斯内普挣扎的泛红眼眸。
    摄魂取念开始运转，蒂尔庆幸自己什么魔咒都学，而且在日常的练习中，摄魂取念可以说是完全被她精通，此时二人的目光一接触，她就轻易地渗透了斯内普的思想，翻看他的记忆。
    摄魂取念并不轻松，对使用者和被使用者来说都是一种消耗。蒂尔想知道斯内普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担心横冲直撞的摄魂取念会伤害到他，因此格外迅速地在他的记忆之中跳跃着，力求速战速决。
    许是因为斯内普对她足够放松，斯内普没有使用大脑封闭术，蒂尔很快就找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她将那些记忆片段尽数印于脑海，之后没有在斯内普的思想中过多停留，很快就退了出来。
    她不忍心看着斯内普痛苦挣扎的样子，干脆把他击昏，任由他在昏迷状态中慢慢冷静下来。
    蒂尔去隔壁的房间拿来一条毯子，轻柔地盖在斯内普的身上，但是她一个人在办公桌后坐下来的时候，面上的心疼都已经褪去，转而是一种称得上凝重的冷意。
    她还真没想到，卢修斯·马尔福口口声声跟斯内普私交甚好，如今竟也开始把手段用在斯内普身上了。
    ***
    “卢克，东西送去西弗勒斯那边好几天了，你确定不会出错？”纳西莎·马尔福帮忙整理着丈夫的衣领，见他也有几分心不在焉，不由皱了下眉，“你原本不是打算把东西给弄去翻倒巷？”
    卢修斯·马尔福仰起脑袋：“来不及了，我必须试探清楚西弗勒斯到底还是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他跟埃默里在一起，小龙写信也好几次表示他们之间确实关系亲密，感情不错。”卢修斯·马尔福又拿起自己的蛇首手杖，拉着妻子的手往客厅走，“我现在非常怀疑，西弗勒斯已经是邓布利多教授的人了。”
    纳西莎·马尔福觉得丈夫的决定非常危险：“可也不至于用——他毕竟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挑明了对我们都没好处。”
    纯血家族的孩子几乎都在斯莱特林上学，如果他们真的确定了斯内普不是他们以为的蛰伏，而是已经信服了邓布利多……
    纳西莎·马尔福宁可将错就错地误以为下去。
    “别担心，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卢修斯·马尔福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目光幽暗地看了一眼外面的雪景。
    他也能顺势寻找另一条活路。
    ***
    斯内普再度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蒂尔的办公室，他看起来清醒了很多，围在他身边的，却不止蒂尔一个。
    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都严阵以待地坐着，见他醒来了，还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盯着他。
    魔药学教授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定整齐地穿着，这才皱眉坐了起来：“你们看我做什么？”
    “看来冷静下来了。”蒂尔舒了口气，给斯内普端来一杯温水，“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斯内普接过温水，却没有着急喝，他更想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叫蒂尔他们如此紧张自己。
    手中的温水温度并不高，只比他的体温热上一些。斯内普低下头，看着手中杯子里的水轻微摇荡，有些迷茫的脑中记忆回笼，被蒂尔击昏前的记忆终于浮现了出来。
    斯内普想到自己今日的失控，心里骤然发沉：“我想我知道原因。”
    “我已经去你的办公室看过了，不过没有轻易去动它。”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都已经用冥想盆看过斯内普的记忆——蒂尔提供的。他们放下诸多事务守在这里，就是担心斯内普出事。
    “真没想到，他还给我们留了这么多惊喜。”邓布利多教授沉稳地坐着，眸光一闪，“还得多谢马尔福先生的助力。”
    麦格教授闭了闭眼：“就是不知道其他惊喜在哪儿了。”
    “慢慢找吧，总会找出来的。”蒂尔勾唇一笑，“在此之前，我得去找马尔福先生一趟。”
    对付伏地魔的道路上，要不是有卢修斯·马尔福的这次背后操作，恐怕会多出许多艰难。
    可不得好好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