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回到宿舍，已经是十二点多。
    宿舍里的人都还没睡，他们都还在熬夜学习。
    汤炼之坐起来，看了看顾言，然后躺下，开始休息。
    顾言去洗漱，回来后也躺在床上。
    肩膀的疼痛让他难以入眠，闭上眼睛，就会想到成敬那双冰凉的眼睛。
    一直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就像是刚闭上眼，就听到了起床的喇叭声。
    又是新的一天，顾言重复着。
    顾言跑完步，做了下蹲，然后回宿舍，洗漱，去教室。
    “顾言，昨晚熬夜学习了？”
    蔻如玉把早餐送上，关切的问道。
    “这么明显？”
    顾言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说话含糊不清。
    “早上跑步的时候就感觉你不对劲。”
    “可能是没睡好吧。”
    顾言含糊其辞。
    好在蔻如玉也没继续过问。
    课间操结束后，韩青青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
    她拍了拍手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静一静，有件事要和大家说一下。学校准备举办一次篮球赛，通知已经下来了。你们有谁愿意参与的，就来我这里报名。这次比赛分男子组和女子组，男生和女生都可以报名。”
    大多数人抬头看了韩青青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忙自己的事。
    女生这边是别想了，就没有会打球的。
    男生这边，程桃和他的小伙伴们很踊跃。
    “你们两个，不参加啊！”
    蔻如玉向顾言和汤炼之问道。
    “参加。”
    “不参加。”
    顾言要参加，汤炼之不参加。
    两人相互看了看，顾言说道：“我觉得还是参加好一些。我们，大概会在一起三年，总要给彼此都留下一些值得回忆的事。你觉得呢，老汤？”
    “参加。”
    汤炼之回了两个字，继续低头看书。
    顾言举手，然后向韩青青报名。
    大家体育课都在一起玩，顾言和汤炼之的篮球水平大家有目共睹，就算顾言不报名，韩青青也会来劝一劝的。
    韩青青统计好名字，一共是九个人。
    “刚才报名的同学我已经记下了，一会儿中午我就去给大家联系一下球衣。比赛从下周开打，应该一周就能打完。”
    高一高二高三一共三十八个班，三十八支队伍，一周确实比较紧张。
    这种活动，其实可以没必要参加。
    但作为一个集体的一份子，顾言觉得可以参加。
    一个集体，有些人，可能三年下来也不一定就有交集。就像顾言，他和汤炼之，蔻如玉关系好，其他人也就泛泛之交。甚至有些人，顾言还没和他们说过话。
    人与人的世界，很小。
    不过多一些值得回忆的事，是好事。
    人生很短，顾言不希望自己只是去过某个地方。
    上辈子，顾言在五中，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事，他是班级里的小透明。
    但也只有他自己明白，许多事，想参与，却没机会。
    很多事，有心，却开不了口。
    顾言这么努力，仅仅是希望能让自己的选择多一点，更勇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