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哈衣喊魂
作者:河边人   矿业归你,你归于我最新章节     
    枭勇决定先把苏平送到半坡乡车站,从车站再乘车去大青县医院。上次是李翔马车送去,这次还得去开口。李翔的媳妇没在,香姐的母亲问了情况后,说道:
    “苏平不是生病,是惊吓过度,你去找个人给她喊魂,喊上一两回就好了。”
    枭勇半信半疑,这个能行吗?到哪里去找这么个人呢?
    见枭勇有些犹豫,香姐母亲又说:“:水泉村是壮族,春节前后,家家户户每年都会给小孩喊魂,这是从老辈子传下来的,他们会喊的人多。”
    枭勇还是犹豫。
    “这又不损失什么,杀鸡杀鸭还不是人吃了,万一喊喊就好起来呢。”香姐的父亲也劝道。
    两个老人都劝枭勇帮苏平喊魂,这个虽然听起来不靠谱,可事实证明了存在的生命力。
    李翔说,有病还是到医院,他也不相信喊魂就能把苏平的病给喊好了。
    枭勇决定先去医院,喊魂以后再说。可返回到家,刚告诉苏平要去县医院,没想到苏平强烈反对,说自己没病,死活不愿意去。
    相比上次去乡医院,苏平这次要理智清醒很多,既然她真不愿意去,也没法。再说,上次去了,检查下来也没啥毛病。苏平为什么会如此强烈的拒绝去医院,枭勇也弄不清。那只有喊魂了。
    水泉村枭勇去过,也不是很远,但是,要找一个人来帮助喊魂,那不是随便请的。枭勇找到老叔,老叔说这有什么难的,你姑奶就会这活。
    老叔带着枭勇来到姑奶家,姑奶年纪六旬,面容清瘦,精神矍铄,穿着干净整洁,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老叔说明之后,对枭勇也是很客气。于是定了个日子,三天后,她来帮苏平喊魂。
    在吃中午饭时,姑奶的儿子回来了,正是上次卖牛的老表叔,见是枭勇,那真是以最高礼仪接待了,非要杀鸡,非要喝酒。盛情难却,枭勇和老叔招架不住,只有入乡随俗。
    “我们壮家风俗,酒桌上喝酒必须是双杯,双双有喜。”饭还没开始吃,两杯酒下肚了。
    本以为喝了两杯可以结束,可接下来,老表叔又说了,壮家风俗,酒桌上的人每人要倒一次,别人给你倒,你不给别人倒,这是不礼貌的。当然,不一定满杯,是个心意。
    可茶满欺人,酒满敬人,那有不倒满的道理,三个人喝酒,第一轮下来就是五杯,大中午哪有不醉的酒量。
    三人除了回忆当天卖牛的事,免不了谈论起当下之事。老表叔是亲历亲睹之人,有些话被酒给撵出来了。
    “喊魂在我们这些是很正常的,每年都要给小娃儿喊一次,用汉族的话叫‘哈衣’,一点都不奇怪,喊魂过后,小娃儿好睡好吃,有些人不相信,说我们是迷信活动,说是就是,只要小娃儿好好的。”
    老表叔这样说,老叔也接道:“喊魂我们也有,我小时候洗澡被水淹过一次,回来就一直发抖发热,老人就去给我喊魂,从水来喊出了一只蚂蚱,那就是我的魂,要不我早就投胎了。”
    两人还举了很多案例,枭勇根本插不上话,喝酒人聊天,从来不会顾及他人。两人越讲越有兴致,倒是枭勇心神难定,苏平在家里,他每时每刻都在担忧着。
    好在老叔不是好酒贪杯的人,喝完礼性杯数就没再倒了,两个小时后,结束了这顿饭,两人打道回府。
    枭勇回到家时,看到苏平状态很好,也就放心了。第二天一早,正是蚌岔街,也就是村委会驻地街天,枭勇一大早就背着个背篓去赶集,因为明天要给苏平喊魂,需要香纸、一只鸡、一只鸭、红线、红布等。
    枭勇买回这些,苏平见了,问是什么情况,枭勇直接告诉苏平,苏平坚决抵制,说自己不想喊什么魂。后来。还是方爷爷说,自己去放牛,被蛇吓了,就喊自己的,苏平才罢休。
    姑奶来的时候还很早,天还没发亮,是老表叔带着来的,还有老叔也来了。喊魂要在夜幕之下,天亮未亮或天黑未黑之时,好在喊魂仪式不要苏平到现场,只要苏平的一件衣服。
    几人来到路边,姑奶用嘴哈了几下苏平的衣服,开始念念有词,枭勇眼不眨的看着,几十秒种后,从草丛里钻出一个蛐蛐,跳到苏平的衣服上,姑奶用衣服将蛐蛐包裹起来,继续叨念。
    老表叔和老叔在杀鸡杀鸭,并进行祭祀,很快,仪式就结束了,在太阳出来之前,他们回到了家。吃饭时,还邀请李翔等几个邻居,一共凑了两大桌人,一顿丰盛热闹的中午饭后,所有喊魂活动全部结束,枭勇已醉,一直睡到深夜。
    睡醒的枭勇第一时间想到苏平,跑到苏平房间,只见苏平睡得香甜,状态恢复了正常。天亮了,苏平正常起床,说肚子饿了,自己煮了面条。
    说来也怪,苏平就这样恢复了正常,夜晚从未惊醒和发抖过,白天也没有任何异常。
    枭勇腾出精力,开始与方爷爷一起到上山拉石头回来,砌了一个猪圈,在村里买了几个仔猪。自从有猪后,苏平也开始学会到附近讨猪菜了,这个事情她做得不亦乐乎,很有成就感。
    枭勇又买来几只小鸡,苏平基本就负责管猪管鸡,枭勇和方爷爷抓紧时间,把该种的种了。闲散下来,枭勇又谋划着要建房子,没事就去撬石头,做地基。
    生活平淡而平静,枭勇却很焦急,借来的钱基本花完,整个生活短期内只有支出没有收入,他还是想打点零工,以维持眼下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