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招人吗？”
    叶军假装怯生生地问道。
    小姐上下打量叶军一番，含笑不语，体内已经被这帅气小伙给搅得分泌异常，恨不得扳过小伙亲两口，过了几秒钟，才笑道：
    “招呀！一直在诚聘人才。”
    “有什么条件吗？”
    “没条件要求。我们这里是不讲条件，试用期半个月，按照效益，来决定是否继续聘用。怎么，先生有意来本公司发展？”小姐一边说，一边向叶军近了两步，几乎把耸胸撞到了叶军胸前，叶军隔着衣服，都能嗅到来自她体内散发出来的荷尔蒙的气息。
    “那，我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只要电脑熟练，社交软件熟练，今天马上就可以上岗。”
    “现在吗？”
    “现在。”
    “好吧，我试一试，看看自己适合这项工作不。”
    “你跟我来——”
    小姐带着叶军，来到二楼一间办公室。
    推门进去，迎面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后。
    瘦瘦的，脸型有些怪异。
    “经理，新来的一个。”小姐道。
    经理抬眼看了看叶军，面无表情：“你带他到140号工作场吧，那里新空出来两个位置。”
    小姐带着叶军，上了14楼。
    这里，跟下边大厅完全不一样。
    走廊里没有任何装修，水泥墙面，地上到处扔着方便面盒子，易拉罐、避孕套的盒子……到处都散发出一股烟草和毒品的味道。
    让人晕头。
    叶军压了一下丹火，才镇住了头晕。
    推开140房门，里面很大。
    长长的三排长桌，坐着50多人，个个头戴耳机，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全部是油管、某信、某音的画面。
    画面大多是妇女，少数是男人。
    男人屏幕的电脑前，坐着的都是美女。
    反之亦然。
    这些人，都在杀猪。
    小姐引领着叶军，来到一个空桌前。
    “这就是你的工位。”小姐说着，指着还未关闭的电脑道，“原先这里工作的人，刚刚辞职了，你就顶替他的账号工作就行。你的工作对象有五个，都是富婆，你换人了，她们未必能接受你，如果不能接受，你就拉黑她们，重新寻找……就这样。”
    叶军点点头，坐下了。
    小姐在他肩头捏了一下，嘻笑道：
    “帅哥，好好干啊，提成可是百分之二十呀。弄得好，几天就能挣到几十万……”
    说罢，扭着腰，走掉了。
    叶军上去看了看。
    五个目标，有两个在线。
    也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说，一说话，声音就表明换人了，便打字跟她们聊天。
    闲聊了几句，感到无聊，便问旁边的一个瘦白小子：
    “我这个座位上的人，刚走吗？”
    那小子斜了叶军一眼，骂道：
    “管泥马拉个壁闲事！你他妈自己能活几天还不知道呢？操别人的心！草泥马！”
    叶军无端了挨了一顿骂，不再问。
    刚要继续聊天，突然，门大开了。
    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提着一个人，扑通地声摔到地上，大声道：
    “说！”
    那人脸上头上手上全是血，像是鬼，跪在地上，使劲的抽自己的耳光，大声叫道：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一个保镖，从旁边拾起一个椅子，抡得高高地，扑地一声，砸在他后背上。
    他向前一扑，倒在地上。
    扑扑扑……
    又是几下猛砸。
    那人在地上不动了。
    旁边电脑桌前，有人把喝剩的矿泉水，泼到他头上。
    他慢慢醒了，睁开眼睛，又开始抽自己耳光：“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拉去水牢！”
    一个人叫了一声。
    上来两人，扯着他的腿，把他拖走了。
    保镖冲着大家喊：
    “谁再敢私自收猪头的钱，他就是下场！”
    说罢，一群保镖呼啦啦走了。
    房间里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全都被吓傻了。
    叶军回过头，悄悄问一个人：“这个人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拉去水牢吊起来，只露脑袋，给他家人发去视频，叫他家人寄钱来败坏门面。寄不来钱的，或者钱不够的，就把他噶腰子死球了。”
    那人说这话时，面无表情。
    噶腰子？
    又是《噶腰子》！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人间地狱吗？
    叶军在电脑前慢慢跟一个妇女聊着。
    这妇女四十岁，离了婚，自己在石油上班，月入两万，就是情感空虚。
    聊到晚上十点，下班了。
    众人大部分去街上喝酒找小姐去了，叶军随着人流，来到宿舍。
    宿舍是处于这幢大楼最顶层。
    大通铺。
    上百人一个房间。
    一进房间，就闻到各处臭味，鞋子的味，裤衩子的味，人体排泄物的味，还有血的味……
    叶军无法躺下，坐在那里看手机。
    旁边一个人捅了他一下，笑问：
    “也想来捞金？”
    “怎么？”叶军笑着，便递出一支中华。
    “来晚了点。”那人苦笑道，吸着烟。
    两人小声聊了起来。
    叶军拿出村里那两个小伙的照片，问：
    “你见过这两个人没有？他们是我的老乡，我就是投奔他俩来的，现在又联系不上。”
    那人看了看照片：“好像眼熟，记不清在哪里见过了。不过，你要是肯出钱，我可以找公司管事的人帮你在公司资料上查查。”
    “多少钱？”
    “十万。”
    叶军一笑，便给他转过去十万。
    他高兴地拍着叶军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二十来分钟，他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找到了，找到了，你看，是这两个人不？”
    叶军一看，是电脑资料截屏照片。
    果然是村里那两个人。
    急忙问：“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们想跑，被抓住，关在水牢里。”
    叶军皱眉道：“我看，刚才下班时，大家都自由地出去上街玩，没有防止人跑呀！”
    “你不懂。我们这里的人，分三种，一种是本地人，啥事也没有。一种是员工介绍进来的，一般也没啥事，第三种就是被卖来的，这些人，公司严格管控的。他们要先在这里工作几天，看看有没有业绩。没有业绩的，就会被勒索，然后被噶腰子。你那两个老乡，就属于第三种。他们这里干了五天，听说没业绩就完蛋了，所以半夜里逃跑，被狼狗给叨住了脚脖子，听说，腿都给打断了……”
    “水牢在哪？”
    “地下负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