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皮蛋站在门口。
    旁边是隔壁的邻居阿姨。
    皮蛋见到开了门的宋知许，立刻笑的比春天还温暖。
    “宝贝儿，别生我的气了，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说着扭头对那个邻居阿姨说：“阿姨，打扰您了。”
    皮蛋说着就要往宋知许的房子里进。
    宋知许拉着脸站在门口堵着门。
    阿姨说：“姑娘，小两口好好的，没什么大事儿是过不去的。”
    皮蛋笑的像个中了举的大学士，点头称是。
    “走吧，亲爱的，原谅我吧。”
    宋知许黑着脸说：“门口等着！”
    五分钟后，宋知许坐在皮蛋车子的后座，满脸的愤恨，还夹杂着忐忑。
    祁天看到皮蛋的车进了麦当劳的露天停车场，拿出手机打给秦霓。
    秦霓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
    “一一。”
    “说。”
    祁天说：“你都不能对你的男朋友温柔点儿，我也会伤心的。”
    “我挂了。”
    “别！好了，和你说正事儿呢。你手机电量够吗？”
    秦霓纳闷，但是也看了眼手机，还有百分之九十的电。
    “够。”
    祁天看着窗外走过来的女人说：“你不用过来，别挂电话，就会如你所愿。”
    秦霓没吭声，但是也没有挂电话。
    她拿着手机戴上耳机，进了麦当劳对面的新华书店，拿了本书坐在橱窗的位置，看着对面。
    两分钟，电话里传来了说话声。
    秦霓打开了录音键，心脏狂跳不止。
    她禁不住紧蹙眉心，攥紧了拳头。
    祁天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对着进来的宋知许打招呼。
    “这里。”
    宋知许看到笑的灿烂的祁天，只觉得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在对着自己吐着带毒的信子。
    她咬了咬牙，才提着包走了过去。
    “要不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旁边有些嘈杂，夹杂着小孩子的声音，还有点餐台的报餐声。
    宋知许面露厌烦。
    “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吧，我还有事。”
    祁天把手机往桌子中间挪了挪。
    他把桌子上的一杯橙汁推到宋知许的手边。
    “宋小姐，喝点橙汁吧。热乎的，对女孩子好。”
    宋知许蹙眉，“不需要。你要说什么，快点！”
    祁天笑了笑。
    “宋小姐，好歹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对你鞍前马后，你对我说话这个态度，我是会伤心的。”
    宋知许咬了咬唇瓣，说：“你叫我出来，到底什么事？”
    祁天喝了一口可乐说：“知许，我说我想你了你信吗？”
    宋知许恼怒：“祁天！你耍我？”
    祁天摆摆手，笑说：“不敢，有宋先生在，我怎么敢耍你？只不过是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情。”
    “什么合作？我们的合作早都结束了。”
    祁天看了眼反扣的手机，说：“是吗？宋小姐，你觉得我们的合作什么时候结束了？”
    宋知许压低声音道：“祁天！三年前，那两件事，钱已经和你结清了。给你的钱是全裸照片的钱，你还给留了套内衣裤，拿我的钱去做人情，你倒是挺怜香惜玉的！你睡了女人，还拿了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上一次热搜用你脸，被你讹上！也给过你钱了！这一次的曝光，和我无关！那些打码的照片不是我放出来的！你别想往我身上按头！”
    祁天看着宋知许笑。
    宋知许被他笑的毛骨悚然。
    “还有，我再也不想和你合作！我出来见你，是想和你有个了断，不是来和你谈什么合作的！”
    宋知许说完，就准备起身。
    祁天盯着她的眼睛，阴沉沉的说：“宋知许，你就那么喜欢陆廷笙？喜欢到可以为了他，去绑架胁迫一个无辜的女人？你说陆廷笙要是知道是你绑架胁迫了秦霓拍下了那些露骨的照片，他会怎么对待你？又会怎么对待宋家？”
    “啪！”
    宋知许伸出手对着祁天的脸就是一巴掌。
    打完，她立刻站起。
    桌子被带的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有些话不是随便说的！”
    宋知许一张脸上都是愤怒和阴狠，狠狠的盯着祁天。
    她凑近祁天低声说：“你要是说出去，你觉得你还有命活吗？别忘了，是谁给了你活路！你欠宋家的！”
    “怎么？莫非你还真的浪子回头？爱上那个贱人了？”
    祁天没有回答他是不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无所谓的顶了顶腮，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看着旁边投射过来的视线，笑着说：“没事，我女朋友和我生气呢。”
    他说着拿起手机起身，揽着宋知许的肩膀往外走。
    “宋知许，我是不会把你做过的事告诉别人，但是，备不住有人会去查你啊。一旦有人查你，你真觉得你大伯能保你一生平安？还是你觉得姓陆的对你真情似海会护着你一辈子？哪怕你伤害的是他的心头肉？”
    宋知许的身体抖了下。
    祁天揽着她出了麦当劳的门。
    他松开了宋知许的肩膀，替她把散落在脸颊旁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
    他笑着说：“宋知许，我拿了你的钱，自然是不会说出这些。但是，陆廷笙要是自己查出来了，你觉得他会不会活剐了你？”
    祁天说完，拍了拍呆若木鸡的宋知许的肩膀，往停车场走去。
    坐进车子后座，他拍了下皮蛋的肩膀，皮蛋发动车子。
    祁天拿起还在通话中的电话，说：“都录下来了吗？”
    秦霓在电话里听到“宋小姐”三个字的时候，脸上就已经是一片平静了。
    如果一开始她没猜到，那这次的被造黄谣，那几个到店里闹事的竟然明目张胆的牵扯到陆廷笙，她就猜到了一半。
    还真是她！
    宋知许！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祁天竟然说的是实话。
    他之前说那时候，他接到的指令不是那样的。他说他被要求和她...
    秦霓明白，祁天的欲言又止里是什么。
    无非就是要他弓虽女干她。
    现在从宋知许的嘴里亲口说出来，秦霓禁不住心底一阵恶心。
    一个高高在上，看着人畜无害冰清玉洁的大小姐，私底下竟然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干出雇凶绑架，教唆弓虽女干，胁迫拍裸照的恶劣行径！
    秦霓攥着手机的手心里都是汗。
    祁天没有听到秦霓的回应，又问了一遍。
    “一一，你没事吧？”
    秦霓呼出一口气。
    “录下来了。”
    祁天坐在车里，从书店门口过去的时候，看着橱窗里那个一脸平静的美丽女人，降下车窗，对着秦霓的方向挥了挥手。
    他笑说：“一一，你看，我说了，你既然想知道，那就如你所愿。”
    秦霓没有说话。
    祁天也没有。
    俩人的视线对上。
    一个在车里，一个在橱窗里。
    隔着冬日的冷冽。
    秦霓拿着电话，看着男人一闪而过笑意融融的脸。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