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升起的，若有若无的情绪，被宴闻祁这一番话弄的烟消云散。
    虞烟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去想那些，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
    明明在最开始选择和他开始的时候，只是想着，勇敢去爱，直到不爱或感受不到爱的那天。
    “不过，我们要提前和烛奥说一下吗，万一真是，也好让他有个准备。但万一不是，又岂不徒增烦恼？”
    虞烟眉头皱在一起，宴闻祁伸出两根拇指，一左一右给抚平。
    “好了，别操心了，就让他们自己去遇见吧。毕竟，我们也无法替他们做任何决定，不如就还给他们最真实的相遇好了。”
    虞烟一想也是，点点头。
    不再去想老霍和烛奥的事情，转而关注起虞伟业、欧雅、沈莲几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自己没一会功夫，就在脑海中推演出了好几个版本。
    “你说，到底欧雅跟虞伟业之间，有没有特殊关系？
    虞柔儿应该不是虞伟业的私生女吧，不然，何至于这么多年虞家人都没有发现。
    但是如果她不是，她仅仅只是欧雅的亲女儿的话，虞伟业又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他真的那么大方？”
    “不是说，虞柔儿应该是虞伟业亡兄的孩子？也是他亲侄女了，照顾些似乎也合理？”
    下午别墅里的那场闹剧，现在早就传的到处都是了。
    白川的镜头，是真的硬核，连沈莲脸上的巴掌印，都一清二楚。
    宴闻祁想不知道都不行。
    “nonono”
    虞烟晃动一根食指，看着宴闻祁直摇头。
    “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最奇怪的就是他们口中的，虞伟业的亲哥哥吗？”
    宴闻祁不解，疑惑地看着虞烟。
    总觉得她话里的潜台词，似乎有点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你想呀，清风朗月他们、大哥找的人、黑石白石他们、还有白川的人、师父的人、包括欧总监......
    咱们这么多人，前前后后的扑在虞伟业一家人身上，把虞家渗透的，恨不得梦话说了什么、一天去几次洗手间都知道，但是有任何一个人，反馈过关于虞伟业大哥的事情吗？”
    “没有”
    宴闻祁干脆利落的回答。
    “对呀，这么多人，愣是没有人察觉到这条情报，那说明什么？”
    “说明他确实是在保密部门工作？”
    “大胆点！”
    虞烟鼓励的看着宴闻祁。
    知道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事情太玄幻，不敢猜而已。
    “...或者说明，这个人，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宴闻祁说完，顿了一秒，想起来什么似得，“哦”了一声。
    “对了，我在你的疼痛文学的那箱子书里，好像有一个古早虐恋文里，看到过类似的情节。”
    “够了够了，不要再提起这个羞耻的话题了。”
    虞烟发誓，一会就把那箱子书都...锁地下室去。
    之前还奇怪，宴闻祁时不时就让她，把他放进茶园空间里，是都在里面做什么，那里也没个网。
    这会她知道了。
    “哈哈哈”
    宴闻祁笑的没心没肺，理直气壮的说：
    “可我想了解你的一切，包括我没有机会参与的那些年。”
    虞烟：就...要不先放过那些书一马。
    ——
    次日周二，请假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虞秋叶，来上课了。
    一众同学，有心八卦，但也不好真的上去问。
    不过，还是挡不住他们偷偷摸摸的去偷看虞秋叶。
    整整一天，虞秋叶都觉得自己像是舞台上马戏团的猴子，走到哪里都被人围观。
    可他在回校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也知道自己反应越激烈的话，才越会被笑话。
    所幸，他只剩下大半年就能毕业了，而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几乎都会在军团实习。
    0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整天，他都靠这句话，劝住了自己。
    直到晚上下课，遇见了虞烟。
    “做什么？”
    虞烟拧眉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虞秋叶。
    以前恨不得离自己八百米，生怕靠近了污染了他似的，现在是怎么了？
    “虞烟，你那天在医院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爸爸生病，知不知道妈妈后来等了你多久？”
    “明知道的事情，没必要再装傻了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到底怎么升到a级的，听说向导系的课程改革都是因为你？
    你和宴闻祁到底怎么回事，你抢走了柔儿的婚约对象，结果又扔一边了吗？
    还有，那天医院里那个男生是谁，你为什么叫他二哥？
    我们家最近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虞秋叶越说，声音越急促。
    似乎压抑了很久的疑问，终于一吐为快。
    “说完了？”
    虞秋叶：......
    虞烟：“你也说了，“你们家”“我”，似乎，咱们是完全不相关的两个个体吧？
    我和什么人什么关系、做什么事情、都与你、与虞家无关。
    从你们赶走我的那一刻，从发布断绝声明的那一刻，从你们一家人几次对我下死手的那一刻，甚至，从遗弃我的那一刻....
    你又何必装傻？”
    虞秋叶想问，何时对她下过死手了。
    可这个想法刚一出来，他脑海中立即闪过了好几个可能。
    突然就问不出口了。
    “虞家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坏事丑闻如果没做过，就永远不会被爆出；违法乱纪的行为如果没有，哪怕全联邦的执法机构，住到你虞家，也不会有一场官司。
    所以，和我有没有关系，重要吗？
    你不会真的以为，大被一盖，虱子臭虫就不会自己爬出来了吧？所以有没有人把被子掀开，是重点吗？”
    虞烟语气平静，眼中的不屑又很明显。
    不是那种这几天，虞秋叶见多了的幸灾乐祸，嘲讽的不屑，而是那种，似乎她是传世神一般，天地无情、万物刍狗一般的不屑。
    突然，他就不想再问了。
    再说什么，都觉得是在自取其辱。
    虞烟见他垂头，侧身闪过，径自走了。
    撇撇嘴。
    单想着虞伟业、沈莲和虞柔儿三个罪魁祸首了，倒是忘了还有这几个兄弟。
    哎，应该给他们安排个什么下场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