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垫脚石
作者:圆圆的原   掌中娇,偏执太子夜夜哄最新章节     
    他从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小动作,而且刺杀的还是他大魏未来的天子!这简直是罪无可恕!
    若是越庭舟今日真的在这春围上有个好歹,受了伤、见了血……
    天启帝光是想想便觉得面上无光。
    皇后倒是一贯的古井无波,只是轻皱眉头,问:“那太子妃伤到了哪里,现在如何了?”
    越庭舟此时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他沉着道:“听三哥说,今年的玉屏山的西北方有老虎,我与太子妃便想一同去看看,若是真遇到了便猎一头回来,也好为今年的春围搏个好彩头。没成想不过刚进林子便遇到了伏击,太子妃在关键时刻为了保护我受了一剑,伤在了肩头,幸而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并无性命之忧。”
    “太子妃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啊……”皇后感慨,“你以后也要多为你的太子妃上上心才是,莫要总盯着一些不该瞧的人。”
    皇后的话明里暗里地敲打着越庭舟,让他里慕柔远点,那可是个晦气东西,沾上是会倒霉的。
    “儿臣知晓,多谢母后教诲。”
    听完母子对话,天启帝才开口:“你是说,三皇子告诉你今年山上有虎?”
    越庭舟垂首,遮住了脸上的表情,眼中暗光一闪而过。
    “回父皇,是三哥与昭武校尉谈论时说的,正好路过儿臣,儿臣便听了一耳朵。”
    天启帝怒意更盛:“一派胡言!出于安全考虑,朕把放虎的折子驳了,玉屏山上到底哪里来的老虎?去把老三给我叫过来!”
    他的胸膛急剧起伏了几下,俨然气急。
    这个草包,竟然敢在这样正式的场合去算计太子,真是蠢笨如猪、无可救药!
    不过——
    “便是山上有虎,你非去猎它干嘛?”天启帝毫不掩饰话里的探究。
    越庭舟当即跪下回话:“儿臣想老虎乃山中猛兽,堪当勇武二字,若是能将其猎下,做成虎皮大氅献给父皇,倒也相得益彰。于是儿臣并未多想,便去了。”
    天启帝年纪已经大了,哪怕他知道自己听到的未必是实话,但仍旧缓和了脸色。
    若是三皇子真是故意说给太子听,且又派人埋伏,想要除掉太子,那为何又选在这个时候呢?天启帝半眯着眼思考,这背后定然另有隐情!
    “你且先下去吧,”天启帝说:“先不要张扬,回去好好安抚一下白家,此事朕另有决断。”
    越庭舟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愈发恭敬:“是,父皇,儿臣告退。”
    且好好查吧,他倒是还有份大礼送给他的父皇与他的三哥呢。
    不过现下还是回去看他的小太子妃比较要紧。
    光是想起白沅沅,越庭舟便心中熨帖,恐慌之后便是不受控制的不断滋生的喜悦与欢喜,丝丝缕缕的甜蜜沁入肺腑。
    定然是爱了吧?能够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除了是爱还能是什么呢?
    越庭舟的步伐加快,脚步似乎随着心情一样轻快起来。
    等他回到房中的时候,白沅沅已经幽幽转醒。
    她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控诉:“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陪着我?!”就算她是故意替他挡的,他又不知道,难道不应该等她醒了再去处理别的吗?况且真的好疼。
    吃了止痛丸也还是疼。
    白沅沅一想到那些后出现的暗卫就生气。
    如今她才都想明白,那些暗卫埋伏在那说明越庭舟对于三皇子的阴谋早已知情,而他只不过是故意上当。而他这样做的目的也一目了然,就是为了受伤之后闹大三皇子刺杀太子一事,然后顺着三皇子这件事继续查,越庭舟只需要适时将有关慕家被诬陷的证据呈递上去,便可以轻轻松松还慕家一个清白……
    虽然现在受伤的换成了她,但她是太子妃,效果虽然较之越庭舟差点,但目的仍然能够达成。
    越庭舟是开心了,但她非常不开心!
    她居然莫名成了慕家翻身的垫脚石,还是最底下的、最重要的那一块!
    越庭舟包容且理解白沅沅的怒气,他将白沅沅握紧的拳头展开,轻轻揉捏,说:“不可用力,若是伤口裂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白沅沅:“那还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我,”越庭舟含笑,“辛苦沅沅了,我竟不知沅沅这样把我放在心上,倒叫我好生感动。”
    这大概是唯一让白沅沅感到欣慰的事——她最开始计划竟然真的完成了!
    白沅沅决定验收一下成果。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一看就像在打什么坏主意。但越庭舟偏偏觉得她使坏心眼的样子也可爱极了、灵动极了、有生气极了,总之要比她一动不动躺在他的臂弯里,气息奄奄的样子好得多。
    白沅沅:“夫君,我渴了。”
    越庭舟便听话地倒来一杯水,试过温度之后,才送到白沅沅的嘴边,悉心喂她喝下。
    “夫君,我好无聊。”白沅沅眨巴着眼睛,故意做出委屈的表情,可清亮的眸子里却藏着笑意。
    越庭舟思考片刻,问:“我记得你带了常看的话本,可是想看了?”
    白沅沅瞪大了眼睛,惊讶于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但是她的刁难才刚开始。
    “可是我好累呀,身上也很痛……夫君,我不想自己看,你读给我听吧?”白沅沅极其自然地撒着娇,语气里带着纯然的亲昵与娇气。
    那声音如同丝丝缕缕的软线,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作成囚笼,将他围困起来,他竟丝毫挣脱不得,抑或者说,他从未曾想过逃脱。
    于是他认命般地败下阵来,去拿了话本开始读。
    他说话的语速很快,吐字也很清晰,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磁性:“轻佻而放荡的公子在潮湿的夜里,以吻织成衣裳,将光洁的身躯用双臂环住,像是两条无限贴合的鱼。”
    念到这,越庭舟突然顿了顿,又似了然般地轻笑了一声:“喜欢这种?原来你让我读这话本的原因在此,倒是我误会了你。”
    “不过你现在不便,还是等你好些再说吧。”越庭舟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