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铃兰香
作者:圆圆的原   掌中娇,偏执太子夜夜哄最新章节     
    越庭舟并没有打断她,只是用眼神询问。
    “钱良才定然是大皇子的人!”白沅沅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越庭舟轻声问:“你是如何判断的?”
    “就是他身上的香味!”白沅沅得意洋洋地笑,“他怕是不知道,他身上的铃兰香是御赐之物,除了皇宫中的皇帝后妃可能会有,由皇帝亲赏下来流入宫外一共就只有两块,其中有一个块就在大皇子的手里。”
    “而且铃兰香不仅气味,沾染之后还会久经不散,他应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才会轻易被我发现了去。”
    白沅沅表情傲娇得很,仰着一张娇艳明媚的脸,笑意盎然地看着他,像是在期待一个夸奖。
    越庭舟因为大病初愈而有些冰凉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脸颊。
    他平静地问:“那另一块呢沅沅?在哪里。”
    白沅沅敏锐地察觉到他有些生气了,便没再吭声。
    “在季家吗?”
    是的。
    白沅沅在心里肯定了他的猜测,但面上却乖巧地不得了。
    “问这个干嘛呀,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掌握了一条新的、重要的消息!”
    不重要,越庭舟细细咀嚼这几个字,甚至还笑了笑。
    只是这笑让白沅沅毛骨悚然,当即汗毛倒立。
    短短的几步路,白沅沅便能立即发觉这香有些许熟悉,必然是之前早就闻惯了这味道,才能一下就发现这是什么香。
    所以,她与染着这香的季骁见过多少次,一起相处过多久?
    越庭舟明明知道此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机,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去猜测。
    嫉妒如同腐蚀性极强的溶液,自心脏处开始流淌,蔓延至四肢百骸,那是一种伴随着呼吸的深入骨髓的痛。
    定然是那些记忆刻骨铭心,所以即便是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味道,她也能信手拈来。
    白沅沅:“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没做错什么,而且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赶紧正常点!”
    她眼看着他眼里掀起滔天巨浪,蕴含的浓烈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
    越庭舟颇为冷淡地松开了她,用丝帕将手上沾染的葡萄汁液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比起一个盛宠的妾室,他们更愿意看到的是对他们没有威胁的女人。”
    如果太过宠爱,反而会成为他们计划的阻碍。
    白沅沅秒懂,瞬间放弃去想他那些莫名的情绪,佯装惊恐地屈膝,委屈道:“奴家知错,殿下不要生奴家的气好不好。”
    莫名的,越庭舟又想起了些从前的事。
    那时候他尚且还不是太子,白沅沅同他也不熟,见面最多不过规规矩矩地打个招呼,说句四皇子安,也就算了。
    可是她每每见到季骁时却都会放松肆意地笑,有的时候打趣季骁,喊他小将军,可是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的世家子弟。
    有的时候也会调皮地称季骁为‘小季’或者‘阿骁’。
    都是些极亲切的叫法。
    不似喊他一般。
    要么是相敬如宾的夫君,要么是怒气冲冲的‘越庭舟’,要么是冷冰冰的‘殿下’。
    或许其中也就只有喊他越庭舟的时候掺了些真情实感,有那么一点鲜活气在。
    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越庭舟表情淡淡的,没说话。
    白沅沅小声催促:“你要是不想让我在这,你让我退下也行,能不能赶紧让我起来,这石板硬得很。”
    她可是在尽心尽力地帮他,这人怎么不识好歹,趁机报复呢!
    “起来吧。”越庭舟唇角弯了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我什么时候怪你了,怎么说跪就跪。”
    这话说得好像她多想跪一样。
    白沅沅心中不忿,但又碍于人多眼杂无法表现出来,只能喏喏称是,继续佯装胆战心惊地坐在他的身侧。
    只是这回她的表情动作都收敛了许多,没能再如同来时那么张扬。
    她接着给他倒酒的功夫,悄声问:“那接下来呢,我该做什么?”
    越庭舟唇角抿平,回:“见机行事。”
    白沅沅眉心一跳。
    这话说了又好像没说。
    不过……白沅沅有些迟疑,这人莫不是真的生气了不成?
    不开心得很明显。
    可是为什么呢?就因为她闻过铃兰香?
    白沅沅觉得她得解释一下,“我之所以闻过铃兰香是因为季骁他把那一整盒香拿来送我了,而且我素来会制香,对香味比较敏感也很正常吧。”
    越庭舟漆黑的瞳孔看向她,平淡无波地重复:“季骁,送你的。”
    白沅沅这次是真的心惊胆战了。
    他竟然徒手把杯捏碎了!
    完了。
    她好像越抹越黑了。
    白沅沅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立刻低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乖巧的不得了。
    如玉的手掌不小心被破碎的杯盏划破,一缕血色自指缝淌出。
    钱良才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笑着走过来,劝谏道:“太子殿下金尊玉贵,何须为了一小小姬妾动怒,伤到了自己的身子反而不美。”
    他又轻蔑地扫了一眼白沅沅:“晋州的貌美女子绝不比京城中少,太子殿下不妨多看看,也好换种心情。至于那不懂事的姬妾……也没有必要留在身边。”
    闻言,白沅沅当即眸中含泪,小心地扯住了越庭舟的一个衣角,不住地摇头,神色仓皇极了。
    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不柔软下来。
    哪怕是钱良才都有所触动,生出几分不忍来。
    可越庭舟却不为所动。
    兀自喝着酒。
    眼睛却盯着钱良才。
    钱良才试探着开口:“那微臣这便去安排?”
    越庭舟不置可否,像是默认了。
    钱良才心中一喜,转身离去。
    即便晋州危难已经被解决了七八分,政绩斐然,但只要越庭舟在此时表现出任何一点昏庸好色的兆头,他便能立刻大肆宣扬。
    到时候就算越庭舟能力出众,也只能落得个名声尽毁,为人所不齿的下场。
    越庭舟心中郁气难抒。
    他当然知道白沅沅对他仁至义尽,即便晋州万难,她也毫不犹豫地前来支援。
    也知道白沅沅方才的分析并不是全无道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