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西城镇——往事
作者:岚山里   直播找个邪神做男友不过分吧最新章节     
    “正常人是无法忍受被人忽略,甚至是在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下正常生活的。”
    卢松说着闭了闭眼:“我作为警局局长,他们还会顾忌些不敢太过分,但那一家人不一样。
    像我刚开始说的那样,他们一家除了小孙子外都是残疾人,残疾人生活本就困难,搬到这个排外的小镇就更困难了。”
    何自云安静的坐着,听到这皱了下眉:“他们做了什么?”
    按照屠夫现在这个杀人的手法,他很难不把那些镇民想的更恶心一点。
    如果只是单纯的忽视和鄙夷,屠夫会疯狂到这种程度吗?
    别说何自云了,屏幕外的观众们也是这么想的。
    【乖乖,所以屠夫是不是这一家人里其中一个人?】
    【有可能,不然怎么解释屠夫存在?】
    【所以镇上的人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看他们的死法……屠夫对他们的恨真的是够深的……】
    【唉,肯定都不是啥好人,不然能被这样报复?】
    【所以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很好奇】
    【加一,我也好奇】
    【……】
    卢松叹了口气:“我只能说,我不清楚,当时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外出去参加了个会议,回来后那一家人,几乎都死了。”
    “几乎,都死了……”
    何自云重复了句,垂下眼皮轻声说:“是还有人没死吗?”
    卢松点头:“是,那一家人中的父亲,在将他的家人们下葬后,疯了似的跑进山里,再也没下来过,不知生死。”
    “所以屠夫是残疾人家庭中的「父亲」回来报仇了……”
    何自云联络了下前面的事,道:“那您是曾经帮助他们吗?还是说有其他原因?”
    面前的卢松顿了顿,那张沧桑的脸上露出有些不自然的愧疚:
    “我,我回来的那天,正好碰上疯疯癫癫往山上跑的「父亲」,当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钟,我害怕出事,给他拉住了。”
    似乎回忆到了那个时间点,卢松的表情有些茫然。
    “我当时,应该带着他回家的……”
    .
    深夜,雨雾弥漫,雨水哗啦而下,很快将天地间都浸透成一片雨帘,一颗接着一颗坠落在地,砸出水花。
    卢松抽出手将身上的外套扣子扣好,手握方向盘望着前方雨雾朦胧的街道,烦躁的抽出根烟叼在嘴里。
    正当他刚点了火,刚吸一口时,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佝偻着身体一瘸一拐走在雨中的男人。
    卢松一惊,赶紧开着车追上前方的男人,雨刷“哗哗哗”地刷个不停,带下不少水珠。
    “喂!”
    卢松大喊:“前面的人!别在往前走了!”
    雨中的男人似乎完全没听到卢松的喊声,他头都没回一下,依旧直愣愣的往前走。
    “……”卢松暗骂一声,只好踩下油门快速挡在男人面前。
    浑身湿漉漉的男人脚步一顿,他似乎抬头看了眼车子,换了个方向。
    卢松见状,叼着烟下了车赶紧拦住正准备绕路继续走的男人。
    “下这么大雨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淋雨干什么?!”
    男人不发一言,他低着头,额前的头发长长的,遮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被雨淋的发白的嘴。
    雨很大,卢松嘴里冒着火星的烟直接被雨淋湿,软趴趴的被卢松随手别在耳后:
    “走走走,我送你回去,也不怕家里人担心的慌……”
    听到这句话,男人似乎被其中几个字唤醒了般,他颤巍巍的抬起头,呢喃说:
    “家,家人……”
    卢松离得近听的清清楚楚,一把拉过男人的胳膊,大声道:
    “是啊!家人!你说你半夜不睡觉起来淋雨,被家里头人知道了多担心?”
    他也认出这个男人是谁了,是街口那家刚搬来半年多的残疾人家庭,其中当家出来干活的就是这个驼着背的男人。
    卢松有次警局里门坏了,还是这个男人来修的,给了二十块工钱。
    男人似乎清醒了不少,他呆愣愣的望着拽着自己的卢松,惨白色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没发出声音。
    卢松被雨淋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见男人不说话也没办法,直接把人塞进后车座后关上门,转身坐进了驾驶座。
    现在也顾不上身上的水会不会把坐垫弄湿了。
    汽车发动时,卢松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男人,“你这么走走多久了?”
    男人低着头不吭声。
    卢松给气的头都大了,本来心情就不算好,还得硬生生压下去:
    “朱越!别不说话啊,你都有儿子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幼稚?”
    “跟老婆吵架了?要我说吵啥吵,你个大男人的,老婆说得都是对的嘛……”
    雨太大,卢松也不能老看后视镜,他注意着前方的街道方向,有心想开解车后座的朱越。
    朱越坐在后面,他缓缓侧头看着车窗上混乱流淌的雨水,缓慢的开了口:
    “卢警官。”
    他才开口就给卢松吓了一跳,“你嗓子怎么了?这么哑是不是被淋的?”
    卢松没夸张,朱越的嗓子就像是被什么破坏了一样,嘶哑的像是破了音一样,难听又沙,听起来就让人耳朵不舒服。
    朱越沉默了几秒,他迟钝的摇了摇头:“没,没有,是,最近几天,嗓子喊过度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就哑了。”
    卢松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这几天找了个费嗓子的活呢?”
    朱越没反驳,反而呵呵呵的笑了两声,难听的很。
    卢松以为他是想开了,一边开车一边想起件事:
    “对了,你上次不说你儿子这个月要交学杂费吗?还差多少?我借你点,不着急还。”
    朱越又沉默了会儿,又摇了摇头:“不用了。”
    “怎么了?”卢松看清旁边的街道,方向盘一转,拐进了街口。
    “都交了?”
    朱越嗯了一声:“现在,不需要了。”
    “那看来最近镇上的人越来越接受你们了,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凑到学杂费……”
    卢松笑了下,将车停在街口边回头道:
    “对了,你家在哪幢楼?我靠近点停,可别再淋到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