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姐，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蒋成武的？”
三人坐上电梯，顾野按下顶楼 18 层的按钮，隔着昔闻看向萤萤。
顾野这么问，不是因为蒋成武没有可能是公交鬼，而是因为很有可能就是他。
318 路的交通事故最早可以追溯到 11 年前刚通车的时候，可第一次大型事故确是 7 年前那起，而那次事故就是因为蒋成武跟司机争吵引发的。
后来 318 路的事故不断发生，警察自然也调查过蒋成武，只是没有警员往鬼魂方面想。在确认 318 路的事故是灵异事件之后，就更没有人会再按照普通案件来调查了。
“我不是说了吗？”
“麻烦你再展开说说！”
“到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也就是刚才他们在楼下看到的那个亡魂。她血肉模糊的面部不断地向外喷出血水，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条血流，流向前方的 1802 号房间里。
得不到萤萤答案的顾野若有所思的走出电梯，直接从女人身体穿过去。
昔闻扭头看向萤萤。
“你能让她离开吗？”
“为什么？人家这么有礼貌地来迎接你，你却让人离开，多冒昧啊！”
萤萤笑着从电梯走出去，留着昔闻一个人站在电梯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栋住宅楼是两梯四户，蒋成武一家居住的 1802 是中间的大户型。
1802 室的防盗门上被人用红色的颜料写了巨大的“去死吧”三个字，叛变的墙上还有“害人精”“刽子手”“杀人犯”“全家不得好死”等各种咒骂的字眼。
萤萤看向旁边的顾野。
“7 年前，318 路公交事故发生后，很快就确认了事故原因是因为蒋成武跟公交车司机争吵导致的。
他的妻子汪晓婉被网友人肉了出来，不断有人给她寄遇难者的照片、送花圈、打骚扰电话、发恐吓短信、合成汪晓婉的淫秽视频、裸照往网上发等等。
我们尝试过劝阻那些人，但这种无组织的网络霸凌很难彻底阻止。那次事故的一年后，汪晓婉顶不住压力自杀了。”
萤萤回头看了看站在电梯门口、一身是血的长发亡灵，那应该就是汪晓婉的亡魂。
与此同时，昔闻紧靠着后面的墙壁，尽可能远离汪晓婉的亡魂，踏着小碎步从电梯里出来。虽然他也知道亡灵是没有自主意识的，一般是不会主动攻击别人。
“318 路的连续事故是在蒋成武那次事故的一年后才开始的吧！”
顾野点点头，看着 1802 室的房门若有所思。
“而且是在汪晓婉死后没多久开始的，我们一开始也怀疑过是他们的亲人朋友的报复行为。”
“啊～”
昔闻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原来 1801 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准备紧靠着房门移步过来的昔闻一下子摔了进去。
比起摔倒的疼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昔闻吓得不轻，慌不择路地从 1801 室爬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鬼奶奶饶命啊！”
昔闻口中的“鬼奶奶”指的自然是汪晓婉的亡灵，不过巧的是打开 1801 室房门的也是位老奶奶，她正准备到楼下送垃圾，结果一开门，昔闻就摔了进来，也把她吓了一跳。
顾野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把昔闻拉起来，然后走过去安抚老人家。
“没事的，周阿姨！这是我朋友！”
周阿姨似乎认识顾野，看了眼面带微笑的萤萤跟还没缓过神来的昔闻，朝顾野点点头，坐电梯下楼了。
顾野打开 1802 室的房门，里面似乎很久没人来了，所有东西上都有一层灰，但物件摆放的很整齐。萤萤猜想，七年前汪晓婉自杀前是不是把家里收拾了一遍。
“他们有孩子吗？”
“什么？”
萤萤站在一间次卧的门口，里面除了小孩的床铺，还有很多小男孩的玩具，明显是间儿童房。
萤萤看着一脸诧异的顾野。
“你不是来过吗？不知道他们有孩子吗？”
“我是三年前才加入调查 318 路连续事故的案件，没听说过他们家有孩子。”
顾野拿出手机，给什么人打电话。
汪晓婉穿过房门走了进来，收拾这屋子里不存在的东西。
……
昔闻站在小区门口，不时的看向手表，焦急的等待着。
怎么还没出来，该不会…他们都被鬼给杀了？那我怎么办？我要不要跑？
就在昔闻想着要不要润的时候，萤萤跟顾野从小区里走了出来。顾野将手机放在耳旁，不过没有说话，似乎在听电话那边的人在说着些什么。
“走吧！”
萤萤招呼了昔闻一声，朝一旁的公交车站走去。
“好！十分感谢！”
顾野挂掉了电话，看着公交站的路牌。
“我们去市医院，蒋成武跟汪晓婉是有一个儿子，不过在七年前已经死了……”
“嗯嗯嗯！”
萤萤嘴上应付着滔滔不绝的顾野，回头看向蒋成武一家居住的那栋住宅楼。去市医院的公交车到站了，一行三人上了车。
“你没钱什么意思？”
“我们是协助办案的热心市民！这点儿路费都不给报销吗？昔闻道长你去坐着，让顾警官付钱。”
公交车合上车门，载着满车的乘客驶离了站台。
……
萤萤三人在襄州市医院站下车。
顾野看向医院西面的河流，一条白色的石桥连接着两岸。那里是蒋成武乘坐的 318 路公交车出事的地方。
“走吧！”
顾野正准备朝医院走去，却发现萤萤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台一旁的路牌看。
“怎么了？”
“这路牌好旧啊！站台看起来挺新的，路牌为什么这么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市医院站这里只有一个路牌，后来才修的棚子、座椅。你关注这些干嘛？”
“哦！也是！很多公交站都是这样！我大学的公交站就是只有一个路牌。坑人的是公交站附近经常停满自行车，还有很多小摊，一不留神就会坐过站。”
“公交车不是有到站提醒吗？”
昔闻好奇地问了句，心想鬼上的大学得是什么样子的？
“呵呵！还真没有！而且如果不提前告诉司机要下车，司机甚至都不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