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年的时候，国家在原本的石油管理局的基础上成立了石油工业*，一直到了88年被能源*所取代。
    秦阳当然不会去找某个加油站，找那些小喽啰没有用，要找就直接去找大领导。
    石油工业*的会议室在三楼，干净整洁，从窗户上可以看到下面的小广场，那里有一些雕塑，尤其是铁人的雕塑非常显眼，俯视着那些雕塑，秦阳心中感慨。
    老一代人靠着吃苦耐劳的精神，给祖国摘掉了贫油国的帽子，发展起来了石油工业，他们非常伟大，不过，石油工业已经落后了，他们不能继续躺在过去的成就上睡大觉。
    嘎吱，外面的门开了。
    “秦总，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一名身穿中山装、五十多岁的人走了进来，面容和蔼可亲。
    沈话完了，整个过程大家伙都知道，现在，谁见了秦阳的面都得客客气气的，哪里敢得罪他。进来的人走到了他的跟前，伸出了手：“秦总，我叫焦英波，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焦老…”
    “叫我老焦就行。”焦英波笑呵呵地说道：“您是搞军工的，我们是搞炼油的，我们得给你们搞配套，以后还得常联系。”
    “对啊，我这不是就来了吗？”秦阳说道：“我们为三代坦克项目全新研发的发动机因为使用了你们的劣质柴油而导致报废，整个发动机造价两百万，你得赔我们的损失。”
    两百万，在这个年代属于天价，秦阳也是随口就来，没有假一赔三就不错了。
    “好，没问题，既然是咱们造成的损失，当然得给你们赔。”
    这下轮到秦阳惊讶了：“老焦，我可是上门来讹人的，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秦总，您是给我们提出了宝贵的意见，指导我们前进的道路，这怎么能叫讹呢？秦总您随便做个生意就能赚几千万几亿，还在乎这两百万？”焦英波说道。
    对方这么客气，秦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对方不给，他有一整套说法：三代坦克意义多么重大，他们给造成了多么严重的损失，他们不赔，军队不会答应，祖国和人民也不会答应！
    但是人家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你们想要听我的意见？”秦阳决定得寸进尺。
    “当然。”
    “那我要求把国内所有的石油炼化设备全部升级，达到茂油的水平，和国际接轨，咱们连个90号的汽油都生产不出来，说出去让人笑话。”
    在六十年代，国内的汽油标号只有56号和66号，进入七十年代才提升到了70号，哪怕是到了现在，最高标号也只有80，这当然是因为石油化工水平不够高的原因。
    汽油质量不好，柴油就更差了，三代坦克想要获得一千两百马力的发动机，必须要有高质量的柴油！这还是柱塞泵，以后用了高压共轨系统，劣质燃油的危害更大。
    所以，秦阳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要求相关部门把国内所有的石油炼化设备升级！
    这下轮到焦英波皱眉头了：“秦总，您需要多少优质柴油，咱们给您提供，您要咱们把所有的设备全部升级难度太大，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的数字啊。”
    “我那辆悍马才烧多少油！不是我需要，是部队需要，你想想，等到部队大量装备咱们研发出来三代坦克，这需要多少柴油？部队的坦克用了劣质燃油而趴窝，这就是犯罪！再说了，咱们经济不断发展，大量引进西方先进民用发动机用在汽车和轮船上，燃料不合格行吗？时代在呼唤我们整个石油化工行业的进步！”
    “秦总，咱们石油工业何尝不想来一次彻底升级，但是这需要钱啊。前几年茂油引进国内第一套年加工能力80万吨大型加氢裂化装置耗费了1.95亿，这还仅仅是一个炼油厂的技术升级，如果我们把全部的炼油厂都升级，那得花多少钱？”
    “花钱？你们石油工业还怕花钱？你们有的是钱。”秦阳白了对方一眼。
    “我们哪里来的钱？”
    “你们不出口石油吗？论起出口创汇来，你们不比我们方北公司少吧？最近这几年国际石油价格可不低。”
    在九十年代之前，国内的石油一直处于产能过剩的阶段，石油开采出来自己用不完，然后就得对外出口，在某些时候，石油出口占据国家外汇收入的百分之八十！
    74年第一次石油危机，79年第二次石油危机，直接飙升到了40美元一桶的高价，一直到85年才回落到25美元一桶，现在正是在高位上，一个出口石油的单位还不得富得流油？
    “秦总，您大概不知道，我们的石油收入没有自己分配的权力，我们出口石油的外汇不是我们的，和你们方北公司不一样。”焦英波的脸上有些无奈：“国际石油价格怎么涨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的原油出厂价格从来没变过。”
    什么？和后世的桶比油贵的两桶油不一样？现在的价格是固定的？
    秦阳眼珠子转了转：“我给你们出个主意。”
    焦英波的脸上一阵兴奋，等到听完秦阳的话，更是拍着胸脯保证：“秦总，只要这个计划成功，您要求的升级炼油设备的事情包在咱们身上，保证给人民和军队都提供西方同等标准的燃料！”
    宋秘书办公室。
    “宋秘书，现在我们在实行市场经济，我们石油部门也希望能走市场化经济的道路。”焦英波没迟疑，在秦阳走了之后，就跑去向上级汇报。
    “你们打算怎么走？”
    “和国际接轨，国际油价多少，我们的油价就多少。”
    “不可能。”宋秘书当下就否定了：“油价过高不利于我们经济的发展。国际上是四十美元一桶的价格，我们如果和国际接轨，成品油的价格会翻四五倍，我们所有需要石油的企业都得承受高额成本，运输成本增加也会导致经济受到影响。”
    “那我们石油工业就该苦哈哈的过日子？老领导一直都在强调，要深化改革，要迈开大步向前走，您这样的决定是违反老领导意志的，别人都是尝到了甜头才会努力奋斗，就像是方北公司那样的，我们呢？干多干少一个样，我们的劳动积极性严重不足！”
    “没错，的确该提高一下你们的劳动积极性。”宋秘书沉思起来，然后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全部和国际接轨是不可能的，国内必须要用低价油。”
    “那我们能不能搞个原油双轨制？国家给我们规定一个产量包干政策，产量之内的我们按照国家规定的价格卖，产量之外的，我们按照国际价格出口或者在国内售卖，这样能调动我们石油工人的积极性啊。”
    宋秘书沉思了一下：“这个方案倒是可以考虑，等我汇报给老领导，这个方案是你们想出来的？”
    焦英波很诚实：“是秦总给我们支的招，我们也承诺只要这个双轨制实施，我们要靠包干之外的收入完成国内石油冶炼设备的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