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放电影，有什么难学的?”
    “等我学会了，就去娄家告你们的状。”
    “到时候你和我妈，就等着被开除吧。”
    许大茂歇斯底里的想道。
    本来，他是不打算走到这一步的，毕竟他妈对他，比许有德对他要好得多。
    赚了钱，也经常给他买好吃的。
    可是，为了工作，他也只能连他妈一起放弃了。
    毕竟， 一点好吃的，才值多少钱。
    如果能上班，自己赚了钱，想买什么好吃的买不到?
    回到家，李怀民喝了壶茶，就早早躺下睡了。
    第二天， 一早。
    李怀民起床后没有去轧钢厂，而是直接去了街道办。
    来到陈雪茹的办公室。
    两人先是你侬我侬了一阵，然后李怀民才说明来意。
    “郑主任还有三个月才退休，这么快就要找接班人了?”
    陈雪茹毕竟当干部时间还短。
    对这方面，了解的也是不够多。
    她还以为要退休之后，才开会选下一个街道主任呢。
    “小傻瓜，你以为街道主任是这么好选的吗?”
    “就算找好了新的街道主任，也需要一段时间的公示期，这期间出了什么问题立马换人。” “三个月，已经是很短的时间了。”
    “有些街道主任退休前，会提前下放到二线三线，郑主任也是工作比较出色，所以才能一直干 到现在。”
    0 …… …
    李怀民喝着茶水说道。
    他轧钢厂采购主任的身份，做一些事还是比较便利的。
    虽然他认识的人，跟街道上面的人，不是一条线。
    但只要肯托人找关系，肯定还是能找到。
    现在关键问题是，陈雪茹的资历不够。
    就算托关系找上去，领导们也未必会愿意提拔她。
    毕竟，正职和副职不同。
    这可是一个街道的一把手啊。
    领导也不想用一个没本事的人，到时候给他们惹麻烦。
    除非，资历不够，业绩来凑尸.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现在最先知道的是，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不会是想让我接郑主任的班吧?”
    陈雪茹眨着好看的睫毛问道。
    她去年入冬才靠私转公提的干，到现在已经是街道副主任了。
    除了最近上面的两位老资格副主任和郑主任，她已经是整个街道的四把手。
    之前“八六零”李怀民确实曾跟她说过，要让她当一把手玩玩。
    可那都是在你侬我侬时候说的话，陈雪茹一直是当俏皮话听的。
    就算真的要更上一层楼，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半年，从一文不名，到街道主任。
    这种提拔速度，着实有点太不科学。
    “有什么会不会的?你不想当一把手啊?”
    李怀民笑问道。
    陈雪茹眨了眨眼，犹豫道：
    “倒也不是想不想的事，关键是没机会啊。”
    “这要是真让我当了正主任，那也没法服众啊。”
    “再说了，就算街道里没人说什么,肯定还有街道外的人说闲话吧?”
    “盯着这位置的人肯定不少，尤其是戴副主任前些天刚发生那样的事，这时候趁机找关系挖门 子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我要是想上去，肯定也得找关系，就算你上面有人，我比别人也没优势啊。”
    陈雪茹虽然经验不多，但为人特别聪慧。
    很快就想到了对自己不利的方面。
    找关系这种事，得你找别人不找，那才效果最好。
    如果大家都找，最后还是得看个人能力。
    好多人对衙门里的事情，想的都太简单， 一句有关系就把所有一切都否定了，其实完全不是 那么回事。
    “这你放心，有我呢。”
    “等过两天我送你一份大礼，助你一臂之力。”
    “你就等着瞧好吧。”
    李怀民神秘一笑。
    没有跟陈雪茹说具体要干什么。
    毕竟，抓敌特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不小心可是会出人命的。
    陈雪茹虽然聪慧，但她毕竟也是个女人.……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家后院藏着一个敌特，万一她一害怕，平时生活里表现出一点不正常的地
    方，或许就会打草惊蛇。
    到时候，跑了敌特倒没什么。
    顶多就是下次再找机会。
    万一要是把陈雪茹害了，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
    “你这臭家伙，跟我还躲躲藏藏的，有什么话还不能说吗?”
    陈雪茹娇嗔道。
    李怀民也不解释。
    笑呵呵道：
    “你着什么急呀，等着我给你惊喜。”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完了。
    李怀民就告辞离开。
    去轧钢厂的路上，李怀民就0.7在想，该怎么搞定那个敌特的事。
    直接报警抓，应该是最安全便捷的。
    但是呢，不敢保证这敌特嘴巴有多硬。
    自己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报警，人家警察也未必会完全相信自己。
    哪怕把人抓回去，也不一定会直接严刑逼供.
    虽然这年代，确实有严刑逼供的事发生。
    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被滥用。
    起码得有一定的证据，让人家先确信他是敌特才行。
    而敌特分子，都是相当狡猾的。
    不抓到他们手腕，根本别想问出什么来。
    “找人盯梢，是最笨的办法。”
    “如果能想个办法，给他栽赃，那一切就简单多了。”
    李怀民骑在自行车上， 一边蹬着自行车， 一边这么想道。
    反正自己可以确定对方是敌特。
    没有证据就自己创造‘证据’,也是14效果一样的。
    至于找人盯梢，李怀民是想都没敢想。
    毕竟，敌特分子，最大的能力，就是反追踪。
    找人盯着他，这不就跟提醒他逃跑一样吗?
    可是，该怎么帮那名敌特，栽赃一些证据呢?
    这倒是个问题。
    就在李怀民思考怎么抓敌特的时候， 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也刚好走到了轧钢厂门口。
    “唉?你是干什么的?”
    看门的门卫拦下他问道。
    许大茂腼腆一笑，客气说道：
    “哥，我叫许大茂。”
    “我来找宣传部的许有德，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忘带了东西，我过来帮他送东西的。”
    许大茂张嘴就是套近乎。
    对方听他这么说，果然也热情了几分。
    “你是许有德的儿子吧，我说刚才看你眼熟呢。”
    “是啊，许有德是我爸。”
    “那，哥，我能进去了吗?”
    许大茂客气的问道。
    对方连连摆手：
    “去吧去吧，都是一家人，有啥不能进的。”
    保卫科拦人，那也是拦一些身份不明的人。
    例如敌特分子等等。
    对于自己工人的家属，肯定是不会随便拦的。
    许大茂答应一声，就进了厂子里。
    不过他没有去宣传部，而是来到了大礼堂。
    之前来过几次，许大茂对轧钢厂里的布局也是非常清楚，像许有德虽然是宣传部的，但平时 基本不在机关楼里，那边也没有他的办公室。
    倒是大礼堂这边，有他们一个放映室。
    类似于放映员的办公室了。
    像轧钢厂这样的万人大厂，放映任务其实还挺多的。
    不是看电影，而是一些学习任务。
    当然，像那些红片，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放一遍，几十个车间挨个放映，放一圈起码一个星 期。
    总之平时闲着的时候不多。
    817 因为要放映，搭理他的窗帘，平时大多时候都是拉着的。
    里面不说一片漆黑，但也很难看的清楚。
    许大茂从后门溜了进去，然后就直奔放映室。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就准备好好偷学一下放映技术，这样才能在把许有德坑下来之后，完 美的继承他的岗位。
    要不然，就算给娄家告状，让他爹妈都被开除。
    不会放映，也没法接班啊。
    “老许，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听说老刘一家都被判了，连光福那孩子都被判了6个月。”.
    大礼堂里很黑，也很适合藏人。
    许大茂直接就来到了放映室的窗外，也不用担心被里面的人发现。
    然而令许大茂没想到的是。
    他刚走到放映室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易中海?”
    “这老东西来干什么?”
    许大茂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把耳朵贴在放映室的窗户上。
    然后就听到里面易中海的声音继续传来。
    “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咱们95号院就被李怀民这小子给闹成这样，连着好几户都被他给清理 了出去。”
    “之前我还以为他是针对我，现在看来，他这是想在院子里一手遮天啊。”
    “老许你和李怀民不是一路人，小心他下一个就是对付你啊。”
    易中海明显是在挑拨离间。
    不过他也绝不是无的放矢。
    全院能看出李怀民目的的没几个，但易中海绝对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也是最近李怀民打击的禽兽太多。
    几个月之内就搞走了好几户禽兽，这才让易中海回过味儿来。
    许有德的声音也传出来。
    “老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次找我过来，是想挑拨我跟李怀民之间关系的吧“～?”
    “之前要不是你出谋划策，老刘也不会被弄进去。”
    “别人不了解老刘，我跟他同住在后院，难道还不了解他?他根本就没那个胆量给领导们下耗 子药。”
    “甚至，就算是泻药，他也不敢去想。”
    “老刘那人整天巴结领导，让他舔领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干得罪领导的事。”
    “这很明显就是你易中海在其中发挥了作用。”
    “你易中海坑别人我不管，但我许有德可不是那种能轻易被你利用的傻子，你来找我算是打错 算盘了。”
    许有德直接就跟易中海把话挑明了。
    虽然，他确实也有易中海说的那种顾虑。
    但他就算想反李怀民，也不会跟易中海这种人狼狈为奸。
    君不见，和易中海一伙的，最终全都倒了霉?
    当这种人的同伙，那可是相当的危险。
    而且，不到万不得已，许有德也不想跟李怀民翻脸，哪怕让他让出一些利益，他也不愿意跟
    李怀民起冲突。
    倒不是因为许有德怕李怀民。
    大不了搬出去，他在老家还有房子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是，李怀民能给他带来利益啊。
    光是许大茂他妈从娄家偷回来的那些饼干和糖， 一个月少说也能卖个七块八块的。
    虽然，不是只有李怀民这一个采购员(诺得好)帖。
    但这种事情，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没有发生重大冲突之前，为了这七块八块，许有德也不会轻易跟李怀民闹别扭。
    “.～老许，你说得对，我也知道你是聪明人，所以一开始就和你说掏心窝子的话。” “至于你的反应，我也能理解，毕竟成王败寇，我这个失败者，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易中海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他在李怀民手里吃了那么多次败仗，想要让许有德听他的话，那对方肯定是不会轻易相信 他。
    不过他也没气馁，很快就又说道：
    “但是老许，有一点我没糊弄你，李怀民这老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你跟他住在一个院里，平日里就多加小心吧。”
    易中海说完，没等许有德回话，就转身拉开了放映室的门。
    今天是他们这些打扫厕所的人，以及其他厂里的卫生850人员，来一起看红片学纪律。
    离开放映室后，就直接往前面的观看席里走去。
    他今天来的目的，确实是想挑拨许有德跟李怀民的关系。
    但他也清楚，这件事不可能一蹴而就。
    只要在许有德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他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只要李怀民在院里做 什么小动作，许有德自然就会想起自己今天跟他说的话。
    到时候杯弓蛇影，本来李怀民没打算害他。
    许有德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也会怀疑李怀民是想要针对他。
    到时候，不管是许有德因为害怕，而对李怀民先下手为强。
    还是担心被李怀民搞死，来找自己合作。
    对易中海来说，都是极好的结果。
    只是他没有想到。
    用不着李怀民来针对许有德，他儿子许大茂，就已经先盯上他的这个目标盟友了。
    许大茂趴在窗户上，看着放映室里的许有德。
    一边偷学许有德的放映手法， 一边脑子里在想，怎么利用易中海来找他爸的这件事。
    李怀民和易中海不对付，这是全院，乃至全街道都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