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清华这里，所有问题几乎都围绕着墨辰轩，除了……
    【年年岁岁：我看过主播最初的直播记录，实在不敢相信那个大胖子就是主播，请问是中途换人了吗？】
    年年岁岁这个账号华粉们很陌生，这有些不好意味的问题也让华粉皱眉。
    不过在顾清华没有发话前，华粉们都很克制，只偶尔有几个攻击性发言。
    顾清华对这个质疑毫不在意，回答也很简单。
    “去把我的直播记录都看完。”
    陈晨见大佬眸光淡漠，赶忙上前打圆场，好在问题也回答完了，赶紧把直播镜头转向下一个人。
    其实，其他人也有很为难的问题，面色也变过，但谢蕾和陈晨都能做到视若无睹，甚至乐得看戏。
    面对顾清华，两人不知为何就矮一头，忙不迭帮助圆过去，免得冷场难看。
    很快，直播镜头来到最后一个人，桑晚晚这里。
    本不该是桑晚晚最后的，只是她有意拖到了最后。
    顾清华闭目，懒得去看桑晚晚，靠着椅背假寐。
    贝勒爷凑过来，还想和顾清华套近乎，被顾清华一个皱眉吓退，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
    顾清华睁眼，贝勒爷立马讪讪的缩了缩脖子，那模样实在和他两米身高的壮汉模样不搭。
    顾清华只觉伤眼，重新闭上眼休息。
    与顾清华的淡然自若相比，直播间此时要热闹得多。
    桑晚晚扬起嘴角，举起手截屏。
    忽然，直播间卡顿了一下，随后铺天盖地的弹幕发了出来，恰好在桑晚晚截屏的瞬间，没给她后悔的机会。
    桑晚晚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开截屏，看到上面的问题，面上刷的一白。
    直播间踊跃出很多陌生账号，让桑晚晚回答她截的问题。
    谢蕾见桑晚晚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笑着走过来，“怎么了？手机卡了？”
    桑晚晚几乎下意识的，在谢蕾的手朝她手机伸过来时收回手。
    谢蕾一顿，尴尬开始蔓延。
    桑晚晚想要补救，还没想到说什么，就见谢蕾面上重新带上笑，只是相比之前，冷了不是一星半点。
    “快点吧！y省农民还等着我们帮忙直播卖货呢，别耽搁太久了。”
    桑晚晚低下头，面上的苍白遮掩不住，特别是直播间那些越来越危险的弹幕。
    白白突然出现在桑晚晚身后，出其不意将桑晚晚手机抢了过来，看到截屏的问题时，惊讶的睁大了眼。
    白白的反应彻底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或是凑过来或是自己打开手机看直播间。
    “不会吧？晚晚，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你怎么会差点逼死人，这肯定是开玩笑的。”
    白白学着桑晚晚那白莲的一套，但身体已经下意识远离桑晚晚。
    “开玩笑的吧？”大厅中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低头猛翻弹幕。
    “桑晚晚，你装gay建gay群骗人为你花钱最后网暴人害得人割腕这事，你还记得吗？”
    “你怎么敢有恃无恐的出现在网络上，真当我们没有记忆？”
    “法律不惩罚你，你就觉得自己无罪了吗？”
    “桑晚晚，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是真的gay变性成女人还是真的一开始就在装gay？”
    “人家为你花钱被你害得网暴，你还在拱火？知道人割腕了，你午夜梦回不会害怕吗？你心是不是黑的？”
    ……
    所有人目光都凝到桑晚晚身上，仿佛要扒开她的衣服看一看，她到底是男是女，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是你啊！”平静的声音如同惊雷，将众人炸醒。
    几乎是下意识的，视线转移到发出声源的方向。
    说话的是顾清华！
    但他们不知道顾清华那话什么意思，什么是你啊？
    难道顾清华也知道这事？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顾清华暗灭手机，锐利的眼如鹰隼般紧盯桑晚晚，一秒后移开目光，看向两个主持人。
    “不是说，y省农民还等着，提问环节，可以结束了。”
    众人有些恍惚的看着顾清华，想问个明白，但又畏惧于他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气势。
    陈晨和谢蕾都是很有经验的主持人，这会儿也缓过来了，知道现在是不能让桑晚晚回答那些问题，不然g直播平台的这次大赛就真的成个笑话了。
    他们反应很快的转移话题，也安排在大厅外等候良久的农民带上他们的农产品进入大厅。
    直播间闹了一阵子就消停下来，一年前的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而有些记忆的人，找起了一年前的消息，注意力也就被转移了。
    总算，直播间的观众暂时是被稳住。
    顾清华见状眉头还是皱着，心情不大好。
    他是知道叶木蠢，但他没想到叶木能蠢到这个地步，在这个时机把那些事情捅出来，确实会引起最大的关注，但就不担心她自己也被翻出来吗？
    或许是觉得，桑晚晚要靠粉丝，她不需要；又或者，是觉得自己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问心无愧，而桑晚晚没有？
    叶木的想法，顾清华无从揣测，也没兴趣去思索。
    只要保证一切尚在掌握就行。
    这么想着的顾清华，在抽要带货的农产品前，给自己的私人助理发去一条消息。
    控制舆论，事情不能在网红直播大赛结束之前全部爆出来。
    顾清华可不想，所有人都只注意到桑晚晚，而忘了叶木。
    将命令下达，顾清华继续当自己的甩手掌柜。
    和其他九人一起过去，走向他们看得顺眼的捧着产品的老农。
    产品被红布盖着，谁都看不到下面到底是什么，所以也没什么好争的。
    等十人选好，红布当着众人的面被掀开。
    顾清华沉默的盯着托盘上的照片，陷入沉默。
    左看右看，都像是某种动物的排泄物，顾清华有那么片刻的不淡定。
    耳朵一动，听到其他人的产品，有鲜花、水果、土鸡、牛羊肉、重楼三七等中药材……
    都很平常可见。
    除了他面前的……羊粪。
    直播间专门给他来了个特写，看到这一幕的观众笑疯了。
    等直播间一分为十，顾清华的直播间还是最欢乐的。
    【我轻飘飘：本来想着不管是什么都要支持月半，可这……让我怎么支持？】
    【这题我会：我只能说，这题，我不会哈哈哈哈……】
    【青青子衿：羊粪，一种用途极广的动物粪便，经过发酵是一种很好的有机肥，使用它做肥料，可以改善土质，是防止土地板结，经济价值很好！常见的用途有：用来养花，种牧草，种茶……】
    看到青青子衿的科普，直播间更是笑疯。
    其他人的粉丝看到顾清华直播间的盛况，纷纷投来目光，笑不赢。
    顾清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站在他面前的老农民很忐忑，一脸欲言又止，怕顾清华撒手不干，可又不好意思勉强帅小伙。
    半晌后，老农民声音有些丧气，“为难你了小伙子，要不还是算了……”
    “不用！”顾清华睁开眼，眸中重新恢复冷静，“我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给我吧！”
    老农民愣愣的看着穿着很体面的顾清华，眼睛眨了眨，差点没哭出来。
    抽到土鸡羊肉那几个主播本还有些犹豫，见顾清华连羊粪都接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任务接过来。
    凯乐酒店专门为他们准备了场地，十个房间，都布置好了。
    走入装了几化肥袋羊粪的房间，顾清华最先看到的，是羊粪的价格。
    顾清华完全能保持平静，只是他直播间的粉丝特别心疼他。
    【我要减肥：月半好惨，羊粪就算了，还卖得这么便宜，根本不可能赢啊！】
    【好好先生：五斤九块九，就当是十块，其他主播芒果七八块一斤，一斤抵我们五斤，还有土鸡，一只三斤的一百多，牛羊肉也贵得离谱，重楼三七更是贵……输了！】
    【玛丽苏本苏：可不是，我家有地，可以买个几吨都行，就算我们都可以，那老伯家里有这么多羊粪给月半卖吗？最后成交额还是不可能高过其他人。】
    【我是神不是人：月半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法在东西本是小众、价值低还量不足的情况下翻盘的。】
    【白痴的白：没事，月半有钱，重在参与，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
    顾清华的粉丝开始安慰起他来，似乎已经认定最后的结局。
    坐在准备好的直播位上，顾清华身后堆放着有机肥袋，旁边还有打开的，露出里面的羊粪。
    还是怎么看怎么不搭！
    顾清华已经恢复冷静，有条不紊的打开手机，查看羊粪的用途。
    等把羊粪都了解清楚后，顾清华进入状态，语调平稳的介绍。
    他刚说了不到一分钟，直播间下面挂的羊粪链接就出了一个“爆”字。
    顾清华的房间被打开，有工作人员兴奋的爆单。
    “墨墨可怜下单十斤简易包装羊粪一万单，恭喜主播月半爆单，成交额十八万八，居大赛榜首！”
    爆单不仅是在顾清华的直播间，还在其他主播的直播间上方挂着。
    一时间，众人尽是默然。
    一个人窝在顶层豪华套房中的墨辰轩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看到有其他主播粉丝过来刷屏说他们刷单，嘴角上扬，噼里啪啦打字。
    【墨墨可怜：我付了钱，又不退货，你管我是不是刷单，有本事也给你们主播刷啊！】
    【凌凌漆：墨墨霸气哈哈哈……说得没错，我们墨墨有钱刷单，你们有本事也去刷，我们保证不闹！】
    【菊花爆满山：第一次发现，墨墨也有攻气诶！】
    【我是1：感觉地位受到了威胁。】
    【奥利给：我家有几个庄园，也需要有机肥，就从月半这里买！】
    随后，直播间羊粪链接又出现一个“爆”字。
    “奥利给下单十斤简易包装羊粪五千单”的字，加大加粗出现在每个直播间。
    同时，顾清华的成交额也有了变动，从十八万八变成了二十八万二千！
    眼看着顾清华的成交额甩开他们一大截，其他几个有心和顾北清华一争的主播都快哭了好吗。
    而一直表现得特别活跃的桑晚晚，却在直播间中魂不守舍，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本来前面风波就有影响，她还这个态度，导致成交额到现在竟然还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