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区多的是潜艇老兵。
    周辰找到其中一位。
    “潜艇啊？”
    “你问这么清楚做啥，搞不到的！”
    周辰：“搞不搞得到是我的事！”
    那老兵道：“照你的个性，肯定想弄一艘攻击型潜艇。”
    “我觉得没必要！”
    “一是因为攻击型潜艇是真弄不到，二是养不起！”
    “这不只是粮食、燃油的事。”
    “定期检测、保养、维修等等。”
    “从兵工厂、配件，到技术人员，红川没这个条件！”
    周辰点头。
    很中肯！
    比起红川，宁城只是缺粮。
    其它方面，尤其是军事方面红川拍马都赶不上。
    但是，总有那么点不甘心！
    老兵太了解周辰了。
    “照我看，你弄一艘常规潜艇！”
    “在附近海域打捞海底物资，顺带巡逻防海盗。”
    “一旦发现海盗，潜艇冒个泡，都能把他们吓尿！”
    “最好……”
    老兵突然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记得要一艘无人潜艇，其实就是水下机器人。”
    “这个方便海下作业，打捞物资会方便的多！”
    “至于弄不弄得到，就看你本事了！”
    周辰竖起大拇指：“老兵同志，您想得真周全！”
    老兵老脸一红：“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溜了溜了……”
    打铁要趁热！
    周辰急着去找白副司令。
    白副司令这边跟老父亲深刻讨论一番，也急着去周辰。
    二人在空地与农田交界处，碰头。
    白副司令开门见山：“一罐立方米的石油，你真能搞到？”
    周辰一听，就知道潜艇有希望了。
    二人换了阵地，来到绿意盎然的竹园。
    绿竹、花卉、动物，石桌，还有一壶好茶。
    真是好茶！
    上好的碧螺春，茶汤碧绿，茶香四溢。
    周辰拿出纸笔，两个有商有量。
    白副司令捧着茶杯：“先说好，我只能尽力说服，成功的可能性不超过三成。”
    “并且，就算上峰同意，也不可能是大型潜艇，更不可能是攻击型潜艇！”
    要不是找专业老兵谈过，周辰现在肯定要拍桌子骂人。
    一罐石油，十吨粮食、十吨分期湿草药，还有胶囊颗粒药若干……
    竟然不能换一艘攻击型潜艇？
    那还谈个毛啊？
    但此时，周辰已经有心理准备。
    人生还长。
    说不定哪天就能从敌人手上弄到！
    先搞一艘潜艇，将海底的几只储油罐捞了再说！
    “没问题，反正你给我攻击型潜艇，红川也养不起！”
    白副司令不禁惊讶：“哟呵，你这是提前做了功课吧？”
    周辰赶紧说道：“水下机器人，你得给我配上。”
    噗！
    白副司令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你大爷的，你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周辰指指石桌上的茶叶。
    瓷器精装的茶叶罐，刚打开的，里面还有90克。
    白副司令伸手按住茶叶罐：“这茶叶好，再来两罐。”
    周辰肉痛。
    茶叶虽然不能当饭吃，但末日大环境连一棵茶叶都没有。
    灾前十几块钱一斤的劣质茶叶，都成了绝版货。
    上等好茶，就是绝版中的绝版！
    话说，当初他在路边收集果园的时候，田坎上是不是长着几棵野茶树？
    当时台风大，天色暗，他没看清楚。
    如果真是这样，那空间里的果园中很可能混着几棵茶树！
    稀罕物，得找出来种上。
    一旦种上，极可能就是全球仅有。
    必须专人照料，其待遇直接辗压灾前武夷山的几棵大红袍！
    周辰一阵肉痛：“两罐碧螺春和二十斤普茶，你选哪个？”
    白副司令难受到呲牙。
    碧螺春虽好，但一罐只有二两。
    宁城基地那么多同僚，自然是选普茶。
    周辰伸出右手：“就这么说定了？”
    白副司令放下茶杯，握手：“三成把握，我尽力而为。”
    下一秒，立刻补上一句：“万一不成功，你可别记仇不给宁城提供物资！”
    周辰重重握手：“放心吧，我肯定记仇！”
    白副司令：“……”
    他一口气将茶杯的茶水喝光，抱着茶叶罐走人。
    脚下生风，恨不得背上插一双翅膀。
    立方米的石油是大事，他得马上收拾行李回宁城。
    事再大，1200马力的红川“远征”号渔船，也不可能专为他一人服务。
    周辰拿起对讲机：“老乔，准备物资出仓！”
    此时此刻，周白二人都觉得自己赚到了。
    都想赶紧办事，生怕对方反应过来会后悔……
    一区，难民营，全部动员起来。
    一人一辆自行车，在高墙外面排队运送物资。
    土豆、红薯、果酱、菜干等，一麻袋一麻袋运往码头。
    白副司令看着不远处的农田，眼冒绿光。
    “新鲜蔬菜整点给我带回去！”
    周辰直接打击对方：“一个多月的航行，你确定青菜不会烂在船上？”
    “隔壁基地有人针对我呢，让我低调点吧！”
    白副司令无语：“你现在又要低调了？”
    周辰很直接：“我现在开黑鹰过去把姓张的崩了？”
    白副司令翻白眼：“低调！低调！”
    他回头眺望大片菜园，非常遗憾。
    但短时间，确实不能外暴露红川拥有海量青菜的信息！
    有一部分管理层为了广大难民的生存问题，很可能不悉牺牲个人。
    红川越惹人眼红，这种可能性就越高！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且，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华璋扛着几十斤湿草药跑来：“副司令，我们也回吗？”
    白副司令：“你想走吗？”
    华璋坚定：“我不走，我想请周先生给我弄间试验室，最好下次送几个徒弟过来！”
    周辰急忙赶人：“养不起，快把老神仙带走！”
    华璋将草药往地上一撩，转身就跑：“我先回药田忙咯！”
    周辰：“……”
    杨杰急急忙忙赶来，身上还残留着鱼骨渣子。
    “副司令，现在就走吗？”
    “几个养蛆的学员还没上手，半途而废太可惜了！”
    听听，这才是踏实人。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周辰。
    高蛋白的食用蛆，你不吃我们还想吃呢！
    周辰无奈：“杨师傅你就留下吧，我看宁城也不差你一个。”
    “你要愿意，写信让家人搭船来这儿定居。”
    杨杰惊呆了。
    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我这就写信……”
    呜——
    渔船起航。
    白副司令双手叉腰，屹立在甲板上。
    意气风发如少年！
    他身后，是满满当当的各种物资。
    甚至，包括几捆带泥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