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外来的小人，偷走了我族圣物，毁了我族圣殿，让祖宗不得安宁，我一定要杀了你，告慰苗疆先祖的在天之灵。”大长老捂着心口，指着卫渊的鼻子破口大骂。
    经过刚才的火攻，正道弟子和魔门弟子已经分了开来，魔门弟子退守门口，正道弟子也聚集在一处，中间隔着一片燃烧殆尽的火海。
    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浇灭了即将蔓延的火海，雨水滴在被烧的只剩下骨架的尸体上，揉出一片泥泞。
    卫渊没理会他们的叫嚣只吩咐道：“继续攻。”
    卫渊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飞身而起，手中长剑直指魔女。
    宫卿一边躲闪一边大喊，“还不快来救我。”
    宫卿慌不择路的跑到大长老的身后，大长老看着向自己袭来的长剑，心中暗骂，宫卿这个废物连圣女一半都比不上，若不是圣女太难缠，谁会希望她回去。
    “住手，卫渊，你敢对我动手，就不怕苗疆的报复吗？”大长老一边往后退，边放出一只只蛊虫。
    卫渊面色不变，蛊术重在偷袭，在这样的场合他若是被蛊虫缠上那也太废了。
    卫渊长剑掠过，一只只蛊虫被切碎，扇飞。
    卫渊不怕这些苗疆人，跟在身后的正道人士颇为忌惮。
    章长老斜下伸出一把长剑，拦住卫渊道：“我们是来消灭魔道的，这几个苗疆人就放了吧！”
    章长老厌恶的看了几位长老一眼，若不是卫渊早早命人备下火攻，恐怕他们这次损失惨重。
    但是苗族的人他们惹不起，蛊术防不胜防，他们赌不起。
    长老们面露得意之色，挑衅的瞥了他一眼，大长老道：“没错，你们若是敢杀我，就等着苗疆的报复吧！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给你来个离心蛊，让你亲手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亲人，爱人，徒弟和师门，在杀完最重要的人之后清醒过来，满是疮痍啊。”
    大长老语调悠悠，像是把人带到那个场景里。
    在场的不少人打了个寒颤，忌惮的望向几位长老，被吓的停下手中攻击，不敢再动弹。
    “卫渊，这次的剿魔行动要不算了，反正功法已经毁了，魔门也蹦跶不了多久。”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正道人士纷纷响应，“是啊是啊！我们也不是怕魔门，而是苗疆太恐怖了，他们的手段防不胜防。”
    卫渊看着这一群人有些失望，难怪原主能把正道杀的不敢冒头，固然原主的实力强劲，也是正道贪生怕死，都龟缩起来。
    “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苗疆又如何，难道他们能给整个武林都下蛊吗？要是这样他们早就称霸武林了。”胡长老激动的举起手中长剑，“不怕死的随我冲上去。”
    胡长老一马当先，身后的人犹豫片刻，有十几个也跟了上去。
    卫渊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总算有几个好的，没理会叫嚣撤退的人，甩开章长老，一剑继续向大长老劈去。
    “你真的敢杀我？”大长老惊慌的左右闪躲，一边喊道：“老二，快救我。”
    二长老提剑站在大长老身边，和大长老配合攻向卫渊，只可惜两人都是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是卫渊的对手。
    交手没几下，卫渊的长剑攻向他的面门，长剑倒映在他的眼里，仿佛放慢了动作，心里叫嚣着躲开，脚下的步子却挪不开。
    死亡一步步逼近，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本能的，伸手拉过旁边的人挡在身前。
    大长老仰躺在地上，重重的喘息，为自己的劫后余生庆幸。
    一滴滴液体滴在他的眼睛里，大张着的嘴巴里，腥甜的味道熏的他几欲作呕。
    世界一片猩红，隐约间只见穿过肉体的剑尖立在自己的头顶。
    第一次，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刺目的阳光照在剑尖上，折射着锐利的光芒，像是索命的修罗。
    剑尖从他的头顶消失，大长老还没反应过了，一个重物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入手一片湿滑。
    大长老生生打了个激灵，慌乱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二长老，对上他眼球突出的眸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二哥。”三长老悲痛的声音传来，三位长老围在倒地的二长老身边，投向大长老的目光充满愤恨。
    “老大，你做什么？”二长老和大长老的感情最好，却被他捅刀子，难怪会死不瞑目。
    “我不是故意的。”大长老连忙解释，看见脚下有快小石子，辩解道：“我是被绊到才下意识拉了二长老一把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看着想往他们身后跑的大长老，三长老愤恨道：“你别过来，还想不小心绊倒我们吗？”
    卫渊没心思理会他们的狗咬狗，趁着大长老转过身，露出后背，手起刀落，大长老倒在了地上。
    视线在悲痛的三人身上扫过，卫渊正准备动手都解决了，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温柔女声，“且慢。”
    卫渊回头望去，嘴角一抽，苗疆圣女穿着一袭月牙白衣，手拿一个白玉小瓷瓶，眉间一点朱砂，分外娇艳。
    卫渊看着她这幅打扮，差点没笑出声，这不就是原世界电视剧里女菩萨的打扮吗？
    还别说，阿古闵这一打扮，光辉圣洁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位大侠，能不能放了我的三位族人？”阿古闵看着卫渊，语气一本正经，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眼睛微眨，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冲他卖了个萌。
    “圣女。”三位长老感动的眼眶微红，没想到圣女居然会冒着危险出来救他们。
    “这几人真的是你苗疆人？”卫渊语气质疑道。
    在场的人齐齐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刚才不是自曝家门了吗？你才知道他们是苗疆人吗？
    “我还以为他们都是冒充的，苗疆的人都该像姑娘这样正直善良，怎么能和魔族为伍？”
    众人……
    苗族三长老……
    对不起，他们给苗疆抹黑了。
    “既然圣女开口了，我就勉为其难放过他们吧！”卫渊转头看了三人一眼，道：“以后可别出来给苗疆丢脸了，和脑子不好的人混在一起脑子也会变差的。”
    “是是是。”三位长老连连点头，跟在圣女身后离开战场。
    “站住。”宫卿从魔门弟子身后站出来。
    阿古闵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宫卿面色不善，看这个苗疆圣女格外不顺眼。
    “你们外界的争斗，关我什么事？”阿古闵也觉得这个女人有毛病，她像是这么好心帮她解围的人吗？
    “魔门就是苗疆建立的，第一任魔主和我都是苗疆的人，要不是我让出了圣女的位置，能轮得到你。”宫卿这话说的理直气仗，她真觉得是自己把圣女的位置让给她的。
    阿古闵被她的言语震的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仰天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这样背弃苗疆的人不配圣女之位。”
    “既然你选择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是自愿放弃苗疆，你的生死也和苗疆没有任何关系。”
    阿古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我还没有追究你害死大长老的罪责呢！居然敢伤害我苗疆长老，你想怎么死。”
    宫卿……
    众人……
    “你血口喷人，是他杀的，你找他报仇去。”宫卿指着卫渊，愤恨道。
    “胡说，像这位公子这样正直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杀人。”阿古闵一本正经的反驳。
    说完，不理会宫卿要吐血的表情，转身询问三位长老，“你们说，两位长老是谁杀的。”
    三位长老……
    就算二长老你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大长老可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杀的。
    虽然心里这样想，好在几人也不算太傻，三长老连忙道：“的确是被这个魔女害死的。”
    “是啊！死的可惨了。”正道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声音，不过正合她意。
    “你听听，他们都是怎么说的。”阿古闵收起玉瓶，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鞭子，往地下狠狠一甩，地面裂开一道深深的裂痕。
    “好了，这里交给我，你带着他们离开吧！”卫渊拦住想要出手的阿古闵。
    阿古闵离开后，卫渊握着手中长剑，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
    宫卿惊慌的向后退，身边的弟子都被杀的差不多了，就要轮到她了。
    长剑刺入她的心口，这一刻，她再也没有任何旖念，眼里迸发出滔天恨意，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当卫渊杀死魔门圣女后，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看着倒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
    他们恐怕不曾想到，当他们视普通百姓为蝼蚁时，他们也会有今天。
    “哈哈哈哈！”突然传来的大笑声，让卫渊诧异的回头，胡长老拄着剑，跪坐在地上，疯狂的大笑着。
    笑着笑着，眼角就湿润了，可能是怕人看见，把头埋在双膝间，无声哽咽。
    “那是胡长老，二十多年前，他十二岁的女儿，在宗门山脚下被掳走，找到的时候被魔门的畜生折腾的只剩一口气，胡长老费尽千辛万苦把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她却自杀了。”
    白芷兰站在他的身边，看着胡长老，目露不忍，“纵然胡长老把欺负她女儿的人千刀万剐，可是已经走了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像胡长老这样还算好的，最起码他报了仇，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悲剧，一家子，一整个村庄都被害死了，害死他们的人却活的好好的，实力越来越强，又害死了更多的人。”
    白芷兰看向卫渊，眼神闪闪发光，“卫师兄，你真了不起，你救了千千万万的人，你是个大英雄。”
    卫渊摸了摸鼻子，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开玩笑道：“这可是整个武林的功劳，白姑娘可不能抹杀了人家的功劳。”
    白芷兰笑了笑，用炙热的目光看向卫渊：“卫师兄，我……”
    “白师妹。”卫渊打断她将要说出口的话，“我得去看看魔门还有什么漏网之鱼，就先失陪了。”
    看着卫渊离开的背影，白芷兰心中落寞，他知道她要说什么的，确用这样的方式拒绝她，让她不至于太难堪。
    卫师兄，白师妹，他们的关系只能止步到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