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祸事将起
作者:南山旧客   水浒:魂穿镇关西最新章节     
    “哥哥,冷静些!”王进拉住郑屠衣裳。
    “千叮咛万嘱咐,这厮倒好,不打骂僧人,反砸起佛像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他。”郑屠怒不可遏。
    “哥哥,你又不知,三弟性子直,你只说不打骂僧人,他便只记住这句,定非故意气哥哥的。”
    “况且三弟此时在醉酒中,你若去找他说理,也说不清,且自回房,明日与他分说便是。”
    一番劝说,郑屠随即冷静下来。
    “罢了罢了,都是我惯的,自找苦吃。”
    郑屠摇头叹息,回到禅房,径自歇下了。
    次日,鲁智深依旧酣睡。
    同禅房的僧人知道了他的秉性,哪敢叫唤,自去法堂诵经做功课。
    闹下如此动静,智真长老也不传唤鲁智深,更没有任何惩戒。
    借着轮值,郑屠领着王进,径直来到了鲁智深禅房。
    “将这厮唤醒。”
    见他鼾声如雷,郑屠气不打一处来。
    王进上前,猛推了几下。
    “贤弟,快醒来。”
    但鲁智深只是翻了个身,并未醒转。
    王进转而轻拍他的脸颊。
    一番操作,鲁智深犹自未醒。
    摇了摇头,郑屠抄起桌上茶壶。
    “让开!”
    他将壶盖掀开,对着鲁智深脸上泼将下去。
    一个激灵,鲁智深瞬间醒转。
    他望着屋顶发呆,足有十息。
    “洒家道是下雨了,原来是茶水。”他将脸上茶渍抹去。
    “贤弟,是我们。”
    听到声音,鲁智深立刻翻过身,见郑屠两人站在床前。
    “哥哥,怎么来了俺的禅房?”
    闭上眼睛,深呼吸,郑屠告诫自己莫要动怒。
    “你可知昨晚做了什么?”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
    “俺昨晚不是与两位哥哥喝酒来着?”鲁智深一脸疑惑。
    “之后呢?”
    “之后?”鲁智深苦苦寻思。
    片刻过后,他方才有了些印象,不禁笑了起来。
    但他见郑屠脸色铁青,心中不妙,立即收住笑容,不敢言语。
    “你这夯货,我叫你不得打骂僧人,言外之意便是不得闹事,你倒好,僧人没打,倒砸了佛像,本事好大。”郑屠不自觉提高声线。
    “本以为上了五台山,能让你改些心性,这下倒好,你倒是本性难移,这寺中僧人的心性,恐怕都要被你改了。”
    一通训诫,鲁智深只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见王进使劲朝自己使眼色,他方才反应过来,立即道:
    “哥哥,俺知错了,下回必定不敢了。”
    “下回?没有下回了。”郑屠依旧气怒:“我来便是告诉你,往后一个月,都不会给你酒喝。”
    “一月?”鲁智深彻底慌了:“哥哥,这不是要了俺的命?”
    郑屠正在气头上,不管不顾径自回道:“这一个月,伱须每日准时到法堂诵经念佛,旬月之后,若你安分,再做计较。”
    说完,郑屠拂袖而去。
    “哥哥,哥哥...”鲁智深还待争取。
    王进将他拦住。
    “贤弟,你要知道哥哥苦心,莫要再辜负他了。”
    鲁智深也知道自己犯了浑,不敢争辩,只是解释:“阿哥,平时的酒,俺就算喝上两桶,也不会有事。谁知昨日那酒烈...阿哥,你好生替我在哥哥面前说几句好话,这一月时间,太久了!”
    “你啊!”王进狠狠拍了一下鲁智深胸膛:“这段时间,你安分些,我多与你说好话,哥哥心一软,没准十天半月便与你酒了。”
    “诶,好阿哥!”鲁智深忙不迭应承。
    “还不换了衣物去法堂?”王进催促。
    一连十日,鲁智深不再懒睡,每日准时来到法堂。
    寺中僧人见了,无不称奇。
    “莫非这厮真如长老所言,时间一久,便改了心性不成?”智嗔见状,心中纳闷。
    但他心中对鲁智深的恨意,一点也没少。
    这段时间,郑屠也没现身,只是安心做事。
    又过两日,鲁智深终于按捺不住。
    “这每日斋菜清茶,洒家浑身提不起劲,念个鸟经。也不知哥哥何时与我酒肉?”
    心中唉声叹气。
    随即,他心下一动:“既然哥哥不与俺酒吃,俺难道不能自行下山去买?只要不喝多,不闹事,不就成了?”
    一念及此,鲁智深立即揣了碎银,出了禅房,奔下山去。
    来到半山亭子,见一汉子挑着一副担桶,上面盖着桶盖,手里拿着一個旋子,口中唱道:
    九里山前作战场,牧童拾得旧刀枪。
    顺风吹动乌江水,好似虞姬别霸王。(出自《水浒传》)
    想必此人便是哥哥口中的那个六儿了。
    “那汉子,你那桶里什么东西?”鲁智深开口询问。
    “酒,好酒,烈酒!”六儿竖起大拇指回道。
    “多少钱一桶?”
    “那和尚,你问这个作甚?”
    “洒家要买你酒吃。”
    六儿一怔:“你说真说假?”
    “洒家戏耍你作甚?”鲁智深有些急了。
    “我这酒挑上山去,只卖与寺内火工道人、直厅、轿夫、老郎们过生活,智真长老已有法旨,但卖与和尚吃了,不但本钱要不回来,此后不得再上山卖酒。你叫我如何敢卖于你?”六儿回道。
    鲁智深已闻到酒香,急不可耐,哪有心思听得这许多解释。
    “真个不卖?”他上前几步。
    “不卖,打死也不卖!”
    见对方来势汹汹,六儿赶紧挑了桶便走。
    “你这厮,找打!”
    鲁智深赶下亭子,双手拿住扁担,只一脚,将六儿踢倒在地,半日起不得身。
    “哎呦,和尚打杀人了。”六儿倒在地上喊叫。
    听到打杀两字,鲁智深一愣,暗道不好,又违了哥哥意思。
    转念一想,这厮又不是寺中僧人,打骂了也无妨。
    想到此,他憨笑几声,随后提了两桶酒,进了亭子,径自吃将起来。
    那六儿倒在地上,放眼瞧去。
    这人好生面熟,像在哪里见过?
    苦苦寻思,却想不起来。
    蓦然,他看到了鲁智深颔下那丛黑须。
    心中猛然一震。
    是他?
    难怪先前买酒的两个火工道人,觉得面熟,却原来在海捕文书上看过。
    顿时,六儿额头冒出冷汗,蜷缩在地上不敢挪动分毫。
    不多时,鲁智深半桶酒下肚。
    “可不能再喝了,当心失了神志哥哥怪罪。”
    可又舍不得美酒。
    寻思后,他将怀中碎银全给了六儿。
    “这些酒洒家要了,你下山去吧。”
    鲁智深想把酒挑回自己禅房,慢慢品尝。
    六儿哪敢分辨,拿了碎银转身便离去。
    不过,他并没下山,而是走了另一条路,上了五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