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100，能亲成。”乔熙叼着棒棒糖，甩出一张票子。
    程西立刻：“我跟20，能成。”
    “成不了，200。”郁肆年也甩。
    程东：“我这一生与赌毒不共戴天，我不赌，我当裁判，去帮你们看看成没成。”
    他转身就走。
    郁酒酒在旁边抱着手臂骂：“幼稚！”
    “装什么，你到底玩不玩？”郁肆年看过来。
    郁酒酒瞪眼，半晌摸出一张50扔进钱堆里：“别误会了，我只是为了合群，不想让你们太尴尬罢了——我赌成不了。”
    “咔嚓。”门直接开了。
    一脸阴沉的厉呈从里面走了出来。
    脸上还有个鲜红的巴掌印。
    瞬间，乔熙、程西冲上前去，瓜分钱堆里的钱。
    “就说了吧，成了成了！”
    程西更是兴奋：“每次跟着熙姐都能赌对！哈哈哈！”
    郁酒酒不敢相信。
    厉大哥是疯了吗？！怎么也跟着胡闹！刚才乔熙说亲一口就能醒已经够荒唐了，怎么厉大哥还真的信啊！
    不对，厉大哥亲完就被人打了，难道……真的有用？！乔熙的妹妹真的醒了？！
    乔熙拿了钱，推门进了病房去看人。
    厉呈则往椅子上一坐，身边是沉默不语的郁肆年。
    他顿了半晌，转头看了过去。
    郁肆年低着头，没看他，只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什么意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他被打，郁肆年这张嘴居然没吐出什么狗话？
    “你不用同情我。”厉呈眯眼，“我知道你想……”
    话没说完，视线落在郁肆年飞快打字的手上，以及屏幕上几个熟悉的聊天头像——
    郁肆年：【我再赌100，厉呈亲人的时候没兜住屁，把乔雨意熏醒了，所以被怼了一巴掌。】
    乔熙：【我赌200，是亲了之后才被怼的巴掌。】
    程西：【我跟少奶奶一边，赌50。】
    程东：【我跟少奶奶一边，赌5块。】
    乔熙：【多少？程东？（大刀）】
    程东：【打错了，是50，嘿嘿。】
    郁酒酒：【干嘛把我拉进来！我退群了！一群神经病！】
    厉呈：？？？？？
    他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他甚至在这个群里。
    厉呈深呼吸，克制着把人从十八楼直接丢下去的冲动，一字一句道：“郁肆年，你再造谣试试？”
    郁肆年打字的手一顿，缓缓抬头看了眼身旁探头的厉呈。
    随后将屏幕放在他面前，噼里啪啦打得更快了：“他没兜住屁屁屁屁屁屁屁屁屁屁屁屁屁屁屁……”
    打“屁”字的时候，就贴着他的脸用一根指头戳。
    “郁肆年！”
    怒吼声在走廊上四处蹿着，显然是打起来了。
    病房里，医生重新给乔雨意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再三确认身体无异样，直呼医学奇迹当场批了出院。
    与此同时，程西将哭着喊着要回家的郁酒酒送离后，又开了一辆车过来接人，乔雨意神色恹恹地上了其中一辆。
    乔熙一个眼神，程东程西秒接信号，挎着厉呈的胳膊将人塞上同辆车。
    “我妹妹就拜托你送回家了。”
    乔熙敲了敲车窗，眼神警告，嘱托完便上了另一辆车扬长而去。
    被锁在车内的厉呈欲言又止。
    乔雨意：“别看我，我驾照被吊销了。”
    说罢，将车钥匙丢给了男人。
    厉呈只好认命绑好安全带。
    路上很安静。
    乔雨意支着下巴，满脑子都是在病房的那一幕——男人湿热的吻，微开的衬衫衣领，若隐若现的胸毛和她加速的心跳……
    原本是多美妙的一幕，她还在思考要装多久，是装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结果一个不小心回应了一下，被厉呈当场发现。
    厉呈直接来了一句：“你不要误会，是乔熙说这样能救你的命，我对你没有任何意思……”
    他一边说，一边发现她在瞄他胸口，还扣上了衬衫的扣子！
    乔雨意忍不住了。
    没意思就没意思，你有必要扣扣子？
    乔雨意的自尊心严重受损，当场一巴掌就招呼了上去。
    被甩了一巴掌的厉呈脸色变了又变，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冷下了语气：
    “这巴掌打完，以后我们不要再有任何纠葛。”
    脑海里不断轮播着男人无情的声音和他贴脸放大的场面。
    乔雨意越想越不甘心。
    一个等红灯的档口，她直接侧身。
    “我姐姐喜欢郁肆年。”
    厉呈：？
    厉呈眯眼，下意识回：“你怎么知道？”
    “有眼睛的都知道。”
    厉呈抿唇，“如果对一个人爱搭不理，还动不动就揍他也算是喜欢的话……”
    “但她要是只对这个人爱搭不理，动不动就揍他呢？”乔雨意道，“你仔细想想，我姐姐揍谁不是住院三天起步，哪次舍得真对郁肆年动手，你们城里人把揪耳朵捏捏脸这种动作叫做‘揍’？”
    厉呈想了一下。
    好像是。
    差点破防。
    “那也……”
    “没关系，我也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的。”乔雨意直接道，“你看，我姐喜欢郁肆年，你是抢不过郁肆年的，别被他茶死都算你命大。我给你一个真诚的建议，要不你……”
    “你歇了这个心思，我只喜欢她，不会喜欢你。”
    “……找个替身吧？”
    厉呈：？
    什么？他幻听了？
    乔雨意指着自己：“乔熙平替，乔雨意。”
    厉呈：？？？
    他幻听到这个程度了？？？？
    乔雨意：“你心里是谁不重要，你身体是我的就行。我也挺喜欢我姐姐的，你心里装着她，我身体装着你，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砰！”
    乔雨意被扔下车。
    她瞥了车窗一眼，拿出手机直接告状：“姐，厉呈不载我，还把我……”
    “咔。”
    车门又开了。
    乔雨意被一把拉了进去，笑脸相迎，还伸手摸了一下厉呈的胸膛。
    “我说真的，你考虑考虑。”
    “闭嘴！”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提，比如要我穿得像我姐姐，或者是学她骂你两句，再不然揍你几顿吧？我看你挺吃这一口的，说不定你一兴奋就……”
    “乔！雨！意！”
    车子远去，半空中还转着厉呈崩溃的嗓音。
    后方，乔熙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着凉了？”身侧突然响起郁肆年的嗓音。
    随后眼前一黑，等恢复光明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郁肆年裹成粽子。
    “熙熙，天气冷，一定要注意保暖。”他关切道。
    “知道了。”乔熙低头，“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她扒了下趴在自己腿上还紧抱着腰的男人。
    “我现在很热。”郁肆年埋着头，不肯撒手，“你凉凉的，我烧烧的，我就是老天专门派来温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