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暗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她没从李梓柯的脸看出说谎，但还是忍不住再确认：“你说真的？”
李梓柯点头：“之前它将一部分留在了我的身体里。这次我把它的那部分送走了。”
“但那条金龙，不是在之前就死了吗……”冷暗嘀咕着坐在李梓柯身边，顺便搓搓她的头发，“你怎么送的？”
李梓柯简单概述了一下自己在幻境里看到的东西。
冷暗摸下巴。
“所以，你把你心口上的鳞片都抠掉了？”她精准地抓住了错误的重点，“在你抠鳞片的时候，那些鳞片还在和你说话？”
李梓柯点头。
“那应该都是你的幻觉。”冷暗说，“我用阴影裹着你的这段时间里，我都在通过阴影看你。你没有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
她察觉到自己这样的窥探行为不大好，便微妙地停顿了下，才继续说：“但是你身上的龙味确实变淡了。”
“而且我胸口的鳞片都消失了。”李梓柯说，“应该确实是我自己抠掉的。”
她摸了摸自己颈侧残余的鳞片。
冷暗捏捏眉心：“原本我就是打算去拿正规军的那个玩意给你用用的……现在看，好像也不用了？”
李梓柯盯她。
冷暗毫不心虚：“你之前的状态不是很差嘛，我就寻思给你做做心理疏导，说不定能成呢。”
李梓柯想了想，说：“我应该已经接触过正规军的洗脑工具了。”
不然，她应该也不会看什么都觉得是亮闪闪的财宝。
现在再想，才能意识到之前她视线里的东西有多离谱。
世界上哪里会有用钻石覆满表面的车辆呢。
“那条金龙对你也算好了。”冷暗把话题岔回来，“你想不想知道你昏迷的三天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李梓柯点头。
冷暗便一件一件事情说。
在李梓柯失去意识之后，冷暗和莉莉第一时间接手了她的身体。她们把李梓柯放在这间房间里，在确保她生命体征平稳的情况下，由冷暗用阴影将李梓柯裹起来，以免她突然暴走。
冷暗和莉莉两人轮番在门外的小客厅里休息——或者说，“看守”李梓柯。
一开始只有围绕在李梓柯身边的那一圈阴影。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从李梓柯的身体中也溢出了阴影。冷暗担心伤到李梓柯，就放宽了自己的阴影范围。
如此往复，阴影就充满了整间房间。
风平浪静的第一天过去，第二天时，鸢尾就为了迎春而找了过来，要求莉莉离开这里，去照顾昏迷的迎春。
莉莉离开后，冷暗和试图闯入房间的鸢尾打了一架。结果自然是冷暗的单方面碾压，鸢尾就离开了，再带着一众人呼啦啦地过来了。
吊兰给李梓柯说了几句话，但其余人都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非但不说好话，还给两边拱火。
如果不是黑玫瑰出现了，大概那些个反抗军成员，都要被冷暗按着揍一顿。
有黑玫瑰镇着场子，之后的两天就显得格外风平浪静。
鸢尾被支出去清理残余的正规军成员，还顺便把遇到的三十而立拎了回来。
这样一来，副本中的玩家，就只剩下还不知在哪里晃荡的垫底了。
副本时间近乎过半，但三十而立仍旧对正规军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信任。她在审讯中的表现和还魂不一样，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问题。她的反应太正常，以至于负责审讯的绣球都要以为她没有被影响过——
但莉莉出具的报告显示，三十而立的脑部有一部分比还魂更大的阴影。
除了因为太过废物，所以压根都没接触到其余正规军的横刀踏歌，还魂和三十有余都被正规军修改了一部分记忆。
之后，芭蕉就被莉莉抓去一起研究这方面了，独剩下冷暗在门外守着李梓柯。
冷暗说完了，自得的挥手：“怎么样，感动吧？只有你老师我一直守着你。不过你也别太在意，谁让我是你的老师呢——”
李梓柯眨眨眼，顺她的意：“要是没有老师，我还不知道……醒了之后要花多久才能知道这些东西呢。”
冷暗皱着眉去捏她脸：“尊师重道呢！你这丫头，醒了就开始不认人了是吧？”
李梓柯笑着躲。她的身体比之前更加轻盈，一闪身便侧着躲过了冷暗伸出的手。
两人都僵了一瞬。
下一瞬，冷暗再度伸手。
她收起了些玩闹的意思，真想要测试测试李梓柯现在的身体素质。
冷暗出手。她指尖微勾作兽爪，直冲向李梓柯面门——这一击的速度并不快，但若是真让她的手碰到李梓柯，是真能在她的身上留下五个窟窿的。
李梓柯没躲，而是抬手去挡。
金戈交织的声音响起。
冷暗挑了挑眉。她们一方进攻，一方防守，但隐隐透出势均力敌的态势。
冷暗问：“这儿也是龙鳞？”
李梓柯答：“不是龙鳞。”
冷暗惊奇地笑了声。她另一只手并手作刀，劈向李梓柯被鳞片覆盖的侧颈。李梓柯抬手挡住，再借力握住她的手腕，将这只手腕翻折过去。
第三只手拍了拍她的头顶。
李梓柯：“……”
她松开捏着冷暗手腕的手，说：“你又作弊。”
冷暗笑眯眯地捏了捏手腕，把刚刚被李梓柯捏错位的骨头还原。她刚刚用阴影造出来的第三只手飘在她身侧，对着李梓柯单手比了个心。
李梓柯活动了下手脚：“你用阴影作弊，那我也用太阳了？”
冷暗笑嘻嘻：“这哪算得上作弊啊。我全身都是阴影，你全身都是太阳？”
李梓柯被自己老师的厚脸皮弄无语了。
她叹了口气，问：“你感觉我的身体状态怎么样？”
冷暗摸摸下巴：“身体状态很好。或者说，有一点太好了。和之前相比，不管是身体的强度还是敏捷度都有显着提升。如果ss级上面还有新的等级，那你肯定会是第一个进入那个等级的。”
李梓柯眨眨眼：“这么厉害？”
冷暗敲她脑壳：“你倒是拿出一点自己作为排行榜第一名的自觉啊？”